外面的树被风吹得唰唰响,不管是教官宿舍,还是士兵宿舍,都没有空调,冬天冷了也没办法,可能为了锻炼大家的意志力吧。
来他这里的第一晚,她要在失眠中度过了吗?
秦芜煎豆腐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把睡意浓浓的宋临给吵醒了,声音低哑的问:“想什么呢你?”
秦芜:“你觉得我胸小吗?”
宋临:“……”
秦芜:“我是认真的诶。”
宋临:“再说一个字,明天滚回自己宿舍睡觉。”
他都用滚字了,秦芜很确定,如果她在多说一个字,他会从窗户把她丢出去。
宋临:“趴着睡。”
秦芜冒了个问号,还是照他说的,翻个身趴在床上。
宋临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后背各个穴位上按摩。
十几分钟后,困意渐浓。
翌日。
大片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晒得秦芜屁股疼。
待意识渐渐清醒,就会发现屁股疼,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疼,因为浑身上下,从脑袋到脚底板,每一处都泛着酸酸的疼。
像是在老陈醋里泡了整整一宿。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芜还是第一次这样累过,她连伸懒腰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拉扯到自己僵硬如钢筋的韧带。
等等!
她怎么会有太阳晒屁股的感觉?!
现在几点了?
秦芜猛地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向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艳阳高照,还有几朵造型可爱的云彩飘来飘去。
她抱着微小的侥幸转移视线,去看墙壁上的挂钟。
时针指向……七。
七点十五分。
滴答滴答,秒钟还在向前走,不会因为她的呆滞而停下走动。
他们这些教官,早上要六点就要起床训练的,但现在,已经是七点十五分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这三个问句像彩色的弹幕一样在脑海中轮流刷,很快塞满了她的脑容量。
一套崭新的作训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她的床头,包括新的内衣裤,最上面放着一张不知从哪儿撕下来的不规则纸,字迹龙飞凤舞。
“吃完早餐再来训练场。”
秦芜捏着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差点跳起来。
他怎么不叫醒她啊啊啊啊!
凉了。
秦芜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边穿衣服一边骂人。
她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再也不会偷懒了,她要回自己的排房!
秦芜生平第一次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打仗一般冲进卫生间洗漱,边洗漱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头发没干透就睡了,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干啥了,今天早上她的脑袋上不是这里鼓起来一个包,就是那里翘起来一绺头发,用水打湿了梳都没办法恢复柔顺。
秦芜放弃了摆弄头发,果断的挽了一个小揪揪。
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了客厅木桌上用纱网罩子罩住的早餐。
特训营的训练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不仅仅是队员,教官也要严苛训练,所以她要是不吃早餐,半天估计就撑不住了。
除非时光倒流,不然秦芜不可能摆脱迟到的事实。
想到此,秦芜叹了声气,淡定地揭开了罩子,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所有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