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把水杯递到秦芜手里,自己进了卫生间。
浑身清爽的感觉超级舒服,秦芜捧着水杯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喝,喝完了就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被子晒过了,上面充满洗衣液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好闻得不得了。
秦芜差一点就睡着了,听见卫生间里哗啦啦放水的声音,陡然睁开眼。
她拖着疲软的身躯,轻手轻脚地跑去了卫生间。
人高马大的宋临蹲在地上,搓洗她的臭袜子,旁边的塑料盆里泡着她的作训服,洗脸池里飘着她的小内裤,清水哗哗地灌满一池,显然已经洗过了。
秦芜的脸瞬间红了:“……”
她还在家里的时候,都是阿姨帮她洗衣服,在学校里,她都是简单的清洗内裤和袜子,以及一些单薄的衣服,大件的衣服就打包回家让阿姨洗,不然就是用洗衣机洗。
可惜她语文作文经常得满分,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哪怕想出来一个词也好啊。
秦芜鼓着腮帮子,像金鱼吐泡泡一样,咘噜咘噜发出声音,吐出来全是火星语。
憋了好半晌。
“你……你在干嘛啊?”秦芜皱着眉头,有点生气,不是那种感动和欣喜交织的情绪,就是单纯的生气。
至于气什么,她自己也闹不明白,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宋临。
虽然她一直把‘对女生好一点’挂在嘴边,其实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对他好一点。
宋临三下两下搓干净一双袜子,扔进干净的盆子里,冲干净手,转身看着她:“我在……对自己的女孩好一点。”
一直都知道他们俩心有灵犀,秦芜想到前一秒她的想法,顿时笑了,有些小傲娇的说:“瞎说什么呢,我可不是你的女孩。”
宋临推她出卫生间:“快去睡觉,快十一点了,明早六点起床,开胃菜就是负重五千米跑。”
秦芜没办法,还是老实地躺在床上,裹在被子里发呆。
好困的,脑子却清醒无比。
宋临洗衣服很快。
也就七八分钟吧,她的作训服、内衣裤、包括两只臭袜子,不对,现在已经干净了一点都不臭的袜子,挂在了阳台上,跟他的作训服挂在了一起,随着夜风飘来荡去。
秦芜双臂交叠,枕在脑袋下面。
她在想,营里的宋临真的跟家里的宋临太不一样了,判若两人,大概是贵族公子和糙汉子的区别。
看着阳台上的衣服,她又在想,这一排小平楼都是教官的住所,阳台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在卧室后方,万一那些教官看到她的衣服……岂不是误会更深?
秦芜东想西想,连宋临什么时候躺在她身边都不知道。
宋临怕吓到了秦芜,没敢去抱她,只是低声问:“怎么还没睡?不觉得累?”
“睡觉不是你想睡着就能睡着,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失眠症患者了。”秦芜扭着身子,转头看向他:“我说的对吧。”
宋临笑着点头:“你总有理。”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秦芜从来都是道不破的,也没有那种尴尬感,这样的感觉让宋临唇角忍不住上扬。
他提醒她:“挺晚了,还不睡?”
秦芜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说:“睡吧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浑身骨头疼痛,还是疲惫过了头,把瞌睡虫都给赶跑了,入睡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