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每一寸都是他的心头好
宝小姐趁本侯离京,倒是,偷偷养起了小白脸。
裴兮宝本惊慌失措,声音落在耳中,她心头狂跳顿化成了一片安然。
“燕岐!”小姑娘骨碌钻进他怀里,想也不想就搂住了跟前人,“你回来拉!”
不声不响的,把她都吓坏了。
她冬夜归府,冻得脸蛋通红,可眼底里盛满了欢喜,小脸蹭在锦衣华服的绒毛上,舒舒服服,像只讨宠的小兔儿。
原本萦绕在燕岐心头的不快突就烟消云散,他享受裴兮宝毫无防备的欢欣和主动,虽然穿着暖和的冬衣可依旧能感觉到怀中人娇娇软软体态玲珑。
他莫名脸上有些燥红,索幸烛火未燃。
“想我?”燕岐顺手抱下,口吻里还挺冷冷淡淡。
“想,”小姑娘一脱口,马上摇头,“不想,哼,半点儿也不想!”
话那么说,手却没撒开。
燕岐挑眉:“难怪,背着本侯养小白脸。”
裴兮宝微微怔愣,但是细细想来,楚戎面色病态苍白的确像个小白脸,噗嗤,她笑出了声。
“五殿下才不是小白脸。”
“还敢承认?!”燕岐脸一绷,狠狠掐了把她小腰肢。
他离城整军,心里挂念的都是她,恨不能潦草忙碌飞奔回来,结果呢,却瞧见小姑娘满脸开怀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
他从宫门一路尾随至桥南,看着楚戎嘘寒问暖,看着两人街头哄笑,压根,将他燕岐抛去了九霄云外。
燕岐承认,心烦意乱。
裴兮宝遭掐又疼又痒,小氅就被他有些粗鲁的扯下了,她身上总有好闻的海棠味儿,如今带着霜雪夜风的气息,还夹着属于旁人的冷香。
他不喜欢。
“哎,你做什么?”裴兮宝抓着圆领小袄急道,混账东西怎么一回来就扒拉她衣裳。
“都是街边小吃的膻味,先把自个儿弄干净。”
燕岐一本正经的揉了揉她发髻。
燃烛温水,青年人索性去书房候着。
石竹瞧自家侯爷捏着书本子,平日一目十行,这会儿半天还没翻页。
“主子。”
燕岐回过神来,装腔作势的翻了两页,起身来来回回踱步,宽大的锦绣绒衣将他身形衬的高大挺拔,湘丝绣银边,玉冠金腰带,曼傲又矜贵。
转而,青年人又坐了回去,重新执起书本子,白纸黑字却无心思。
石竹思来想去将这几日京中人员调动与镇军侯府相关一五一十列数,尤其严牧被封了羽林校尉,协同兵马司掌外营,更方便将兵部的调动收纳掌心。
燕岐的指尖敲着桌案,懒懒地,眸中光忽明忽暗。
石竹喜欢看自家侯爷这般胜券在握的表情,定是——定是在思虑接下来未雨绸缪的计划。
“什么时辰了?”
燕岐突然道。
“吓?”石竹还沉浸在崇拜燕岐的思想里,险些没回过神来,“亥时三刻。”
燕岐蹙眉,裴兮宝收拾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来找他,他绷着脸心里又想,小姑娘爱美,指不定还在轻施粉黛涂涂抹抹。
女人,真是麻烦精。
他轻咳了声,索性提袍去了海棠苑。
果不其然。
裴兮宝房内热气腾腾,偶有水声哗哗,她还在沐浴。
隔着花窗木门能听到小姑娘咿咿呀呀的哼曲儿:“……淡匀妆呀固施妙,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呀任……”
叩叩叩。
燕岐的敲门打断了裴兮宝。
胸上雪,任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小姑娘在哼什么艳曲,燕岐轻轻咽了嗓子眼,裴兮宝娇软香甜,若是裹着烟罗锦缎躺在床榻,定是千娇百媚不能防。
心猿意马,不过如此。
裴兮宝掏了掏耳朵,她好像听到了敲门声,必然是燕大人等不及来催促了,她趴在桶沿叫嚷:“你不许进来,我我我还在沐浴!”
燕岐当然知晓,嘎吱,他干干脆脆推门踏入。
裴兮宝“呀”了声缩回屏风后。
候在假山的石竹眼角抽搐,他突然觉得,小妖女其实没什么不好,问题是,他家主子恬不知耻,明知姑娘在沐浴,进门的毫不犹豫还带着一丝……兴奋?!
没眼看!
石竹一拍脑门。
燕岐踢上门,大咧咧坐在屏风后,虽水雾朦胧却依旧可以瞧见花鸟轻纱映出曼妙身躯,令人遐想。
裴兮宝手忙脚乱。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非礼勿言。”她嚷嚷,燕岐好歹上辈子也是个帝王师,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
燕岐充耳不闻:“我带了胡桃果脯蜜饯罐。”
裴兮宝想了想:“……唔,坐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青年人暗笑。
裴兮宝听到屏风后“喀喀喀”剥壳的脆响,又闻着核桃香,心情好的很,她拧着锦帕。
“旋暖熏炉温斗帐,啦儿啦,玉树琼枝相偎傍,啦儿啦,酒力渐浓春思荡哟,鸳鸯绣被翻红浪……”
燕岐正抿的清茶呛到了嗓子:“曲儿谁教的?”
“七殿下,”她踢着水花,“他说这是现在京城最流行的小曲儿。”
他指尖“咯”的捏碎了核桃,怕是秦楼楚馆里最流行的撩*拨艳曲吧。
“他教的东西,一概不许挂嘴上。”
燕岐将手里剥了小半盏的核桃肉递进屏风,看到水珠儿顺着那青葱玉指落下,啪嗒,滴在掌心。
暖暖的,沾染她的体*香,突就砸在心坎上——玉炉冰簟,粉融香汗也不过如此。
“哎?”
“那厮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简而言之,酒色*情爱,楚峥一大爱好,烟花柳巷寻*欢作乐。
裴兮宝乐了,燕大人跟她不谋而合。
叮铃,少女脚踝的铃音落在屏风外,她裹着松松垮垮的寝衣,落出白玉精致的锁骨,水珠滴溜溜的从颈项渗过。
燕岐一愣,突然想起那日满桌的珍珠也像这水珠一样顺着诱人窈窕的曲线滑进她的衣衫。
他伸手把小姑娘揽到怀中,将炭炉悄悄踢到屏风旁暖着,锦帕替她擦拭还在滴水的长发。
“别动。”燕岐道,她的长发绕在指尖,乌黑松软,像绸缎。
只觉,裴兮宝每一寸都是他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