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入了宫的安意如便知道,沈悦兮并非是跟她平分秋色,宫里的嫔妃们跟她互相问过安之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悦兮身上。
没有平分秋色。沈悦兮一枝独秀。
大伙儿都在太后宫里坐着,候着吉时。
太后,皇后,贵妃,妃嫔们,自打沈悦兮进了门,目光就一直从上到下不停地打量着她,忍了好些日子的好奇终于得见了真人,大家反倒都不说话了,就那样一直看着沈悦兮。
沈悦兮被看的不自在,却仍是静静站在屋子中央,等着太后发话。太后没说坐吧便不能坐,这点礼仪她还是懂的。
一屋子的人就这样看了沈悦兮好一会儿,看到连一旁的安意如都觉得不自在了,她屈了屈膝,对太后又问了一遍安,太后这才醒过神来,让安意如入座。
却对沈悦兮招了招手,“岳溪,你来哀家身边,哀家年岁大了,眼睛不好,想好生瞧瞧你。”
沈悦兮只得款款走上前,在太后面前站定。
岂料太后瞧了会儿沈悦兮,越看心里越欢喜,干脆伸出手,将沈悦兮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她的手拉着沈悦兮的手,“手这样凉,怕是路上冻着了。”
而后太后吩咐自己身边的老妈妈去取个手炉给沈悦兮。
皇后见太后如此喜欢沈悦兮,便打趣道:“太后您这样一直抓着手不放怕是要吓到岳溪了。”
太后这才笑着放了手,目光仍是在沈悦兮脸上挂着,“怪不得这丫头能入老七的眼,不但模样水灵灵的,被咱们瞧了这么久也没慌神,是个有气度的,哀家也是喜欢得很呢。”
而后,太后又往沈悦兮身边靠了靠,轻声说道:“老七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他对你好便会好一辈子,你只管安心,好好待他,帮他养育几个孩子,哀家也就没什么可牵挂的,这些年,他也是过得苦的。”
太后说完又是微微叹息一声。太后对赵七爷一直有些愧疚,当年的安意如是她看上的,岂料这么多年竟无所出,所以太后一直觉得自己当年这个指婚是错的。因而她对安意如一直也是淡淡的。
安意如夹在这些嫔妃以及皇室内眷之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太后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在她脸上抽着耳光,让她这个七王妃颜面无存。
沈悦兮至始至终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却没法回答一字半句,所有人都误会了她和赵七爷的关系,可是她却不能解释。
幸好皇后此时开口解了围,“太后,诸位亲眷都难得来宫里一趟,也都想和您说说话呢。”
太后扭头看着众位亲王内眷,笑道:“哀家今儿个真是开心,宫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各家有何新鲜事都跟哀家说说,也好让哀家高兴高兴。”
屋子里的众位亲眷,便复又活跃起来,接着适才沈悦兮进屋之前的话继续说了起来。
安意如只听到哪个王爷家的妾室又得了王子,又哪个王爷家的妾室有了身孕……每每此时,她便如坐针毡,未能为赵七爷诞下子嗣,是她此生最大的憾事。她也知道旁的皇室亲眷背地里没少拿她当茶后谈资,她是皇上嫡亲手足的王妃,身份多么尊贵,可惜因为没有子嗣,便没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