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了证实多多的话的真实性,况安若决定试探到底,两人分别之后,她镇定地上楼,但在拐角时,转身在柱子背后躲了起来。
张灵没有进教学楼,而是在教学楼背后看了会儿书,又看了看时间,然后徘徊踱步......
课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况安若的课其实是在四教,而张灵刚好就在六教唯一的出口附近,任何出入的人都要经过那里。
确认了多多的话后,况安若不觉得有半点开心,反而有些害怕,她抱着书,快步跑下楼往四教赶去。
“安若!”张灵第一时间喊住了她,“去哪里?”
“我看错教室了,迟到了!”她一边说一边跑,到了教室门口她还是不忘看一眼下面,果然,上课铃响了张灵都没有进教学楼。
下课时,况安若和多多抱着书本往外走,张灵不一会儿就走了过来,“安若,一起吃饭吗?”
“不行哦,安若今天是我的。”多多拉住况安若,“不好意思啦!”她调皮地吐吐舌头。
“好吧......”张灵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他抱着书本转身摆摆手。
况安若长舒了口气,“多多......”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到你的消息的,不过我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喜欢他吗?”多多认真地看着况安若。
况安若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从开学到现在,都拒绝了多少个了?跟你说,哈尔大人那样的人,在三次元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呀。”况安若耸耸鼻子低下头。
从那天起,况安若开始渐渐疏远张灵,然而张灵却丝毫没有放弃,不管是下着暴雨的夜晚,还是寒雾未散的清晨,况安若总能碰见他。
然而也奇怪在这里,张灵从来不提喜欢,也不过多纠缠,况安若不好提别的,但相处下来却越来越觉得别扭......
......
张灵微微皱眉,“你,在害怕我吗?”
“你并不是碰巧在这里的是不是?”况安若皱着眉。
张灵犹豫了几秒,“安若,如果造成了你任何不舒服,我就再也不出现了。”他退了半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想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我不想伤害你,所以,对不起。”况安若认真地看着张灵。
张灵咬咬牙,“真的都是碰巧,造成你的误会,也对不起。”他说完,转身离开图书馆。
从那天以后,况安若再没有见过张灵,包括社团活动里也没有,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但总比不舒服好。
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但几天之后,况安若和梁澈一起下了社团,走在热闹的林荫道上。
两人一路相谈甚欢,不得不说,远远看去,两人还是很般配,不管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有种男才女貌的感觉。
突然,梁澈的背上感觉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看,一只满是鲜血的死耗子,落在了他的脚边!
梁澈倒吸了口凉气,转头看着自己的外套,上面已经有一团污血,旁边的况安若也吓得不轻,她尖叫一声,跳到路边。
周围的人都惊讶地看了一眼死耗子,然后面无表情地绕开,四下看去,根本找不到凶手是谁。
两人也只能取消一起吃饭的计划,匆匆分别各自回家。
夜晚,破旧的房间,四面墙上都有不同面积的水渍,水渍把已经发黄的墙皮泡得起了一个又一个的鼓包。
已经发绿的白炽灯,勉强照亮了昏暗的室内,书籍和衣物虽然拥挤,但都是打包折叠好了放在角落,挨着摇摇晃晃的书桌。
满是虫洞的书桌上,纸和本子里,都是况安若的名字和照片。
“安若......”张灵轻轻抚摸照片上笑得可爱的女孩,眼泪悄悄落了下来。
想起况安若对他的回避闪躲,跟梁澈的交谈甚欢,他手里的纸张被攥得扭曲变形,最后被丢在了垃圾桶里。
墨水被泪水浸透,他静静地看着况安若的名字,被延展的墨水侵蚀,然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什么?那个耗子是张灵丢的?”况安若不可置信地看着多多。
多多一脸笃定,“怎么不是嘛,别人看到的!”
“别人又是谁?”况安若挑挑眉,“他没事儿为什么要扔梁澈?”
“这就不知道了。”多多吃着零食,歪了歪头,“不过你想啊,这么想,我们从张灵的小号分析来看,他喜欢的都是很阴暗很负面的东西,肯定心理扭曲,如果心理扭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况安若摇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
多多撇撇嘴,“最好是,你别被盯上了,设定一个紧急号码,我的,你爸爸的,你爸爸秘书的感觉都不够,再加个男生比较好。”
“好吧......”况安若看着手机,然而并没有一个异性朋友可以好到她想去打扰。
两人走着走着,看到前面的梁澈,“社长好!”多多开朗地打了声招呼。
梁澈转头,看到是况安若,于是笑着问,“怎么,吃饭啊?”他语气温柔,“一起?”
旁边的人立刻起哄,“见色忘友啊梁澈!”但他们说归说,没一会儿就都很识趣地走开了。
“嗯?啊,可以。”况安若点点头。
多多也不跟上两人,“我找他去了哦,就不管了你们了。”她说完一蹦一跳地走了。
“你想吃什么?”梁澈轻声问,上次的死耗子事件,似乎并没有让他挂心。
况安若立刻回答,“只有我们两个,简单的就好。”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风划过,她转头看去,只看到几辆自行车离去的背影。
“自行车骑得那么野!”梁澈不满地说着,突然感觉手背一阵刺痒,抬起来一看,手背上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正在冒着鲜血。
况安若皱着眉看去,这口子又细又干净,根本不是自行车上的什么部件刮的,很明显是锋利的刀刃划的。
“我们去医务室吧。”她皱眉,又看了一眼自行车消失的方向。
梁澈看况安若焦急又担心的模样,心里一暖,“好的。”
张灵一路骑着车回到家,手里的刀片已经被攥出了血,但他不觉得痛,把手指放在嘴边吸了吸,然后眼神阴狠地把刀片丢到了垃圾桶里,“死狗!”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姓张的!给我出来!”木门被拍得差点掉下来,张灵咬咬牙,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