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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和田令孜谈判

娇女致富手札 潘哒不胖 5684 2022-11-04 03:11

  “殿下,田令孜手段歹毒,就连朝中大臣都受不住,更何况小娘子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儿了。”鹿鸣十分着急。

  杜宝珠再聪明,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田令孜可是当街打死过御史的恶人,她哪里受得了?

  然而,李杰却丝毫未动:“鹿鸣,你僭越了。”

  “仆——”鹿鸣的声音戛然而止,略带些稚气的脸忽然变得惨白无比。

  守在门外的鹤锋依然静默地站着,像是没有听见屋中的动静。他垂下的长发被穿堂的微风轻轻吹动,光秃秃的耳孔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鹿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殿下让他们去杜宝珠身边,只是当一双眼睛当一对耳朵。若是擅作主张,鹤锋就是他的下场。

  他的额角渗出细碎的汗珠:“仆不敢。”

  闷热的风依然欢快,吹着檐下的竹帘像蝴蝶翅膀一般轻轻扇动着。茶室的气氛却像是被冰凝固了一般,久久没有人声。

  直到一杯茶饮尽,李杰才低声道:“我已将你赠给杜宝珠,她才是你的主子,回去吧。”

  “仆遵命……”鹿鸣将头埋进胸口,沉默地退了下去。

  案上,红泥小炉里的碳无声地燃烧着,火光猩红。李杰眯眼望着那炉中升起的一缕缥缈青烟,许久才提起茶壶将那炭火浇灭……

  “嘚嘚嘚嘚”新修过的马蹄扣在青石板上,声音轻快干净。宋文忍不住打开窗户往外望去,却只看见一辆陌生的蓝布马车迅速从楼下掠过。

  他难得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棂:宝珠一向信守诺言,他养伤的这些时日里,从未迟到过,到底出了什么事?

  指尖微微一顿,他忽然想起之前在猫耳巷看见的情景,心中猛地一凛:李儇早已成为田令孜的傀儡,不堪大用。田令孜岂会因为李儇一句话,就放过杜宝珠?

  算算时间,李儇早已回宫。杜宝珠迟迟不出现,必定是被田令孜刁难了。

  想到这里,宋文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出门。临出门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拎起了杜宝珠之前送来的那套水绿色婢女衣裙。

  不过多时,杜氏券行旁的酒肆里便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只是那少女似乎害怕炎炎的烈日,用团扇挡住了脸,教人看不清她的五官。

  这会儿正是日头高悬的时候,街上这样行走的女孩儿并不算少见,这高挑的女子并未引起路人的注意,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街角。

  田令孜府中,杜宝珠已经被那几个神策军转交给了两个婢女。

  两个婢女长得虽然秀美,但却像两只鹌鹑般谨小慎微,谢过神策军之后,便缩着脖子在前边领路:“小娘子这边走。”

  唐朝风气开放,尤其是盛唐以前,宫里的宦官、后妃都能出宫建府,管制并不严密。直到后来闹出许多丑闻了,才颁布禁令不许后宫之人出宫。

  而如今,皇权衰败,这禁令便又不起作用了。

  杜宝珠跟着她两一路走来,只见田令孜这处宅院里,四处栽满奇花异草,亭台楼阁也无一不精心设计的,就连路边一处歇脚的亭子瓦片都是皇宫御用的金瓦。

  让人忍不住咂舌。

  穿过一处回廊,便是一片人工挖凿的池塘,现在正是夏令,池里荷叶铺得密密麻麻,荷花也挨挨挤挤,茂盛非凡。

  婢女带着杜宝珠正要绕开池塘,那荷花深处忽然传来女子的娇笑声,扭头一看,便看见一支窄窄的尖角小船破开荷叶,从荷花从里钻出来。

  那船头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长相清秀,却满脸骄矜,生生破坏了风景的美感。这人正是之前在山林里伏击了杜宝珠的陈岳姚。

  杜宝珠看见陈岳姚,陈岳姚自然也看见了杜宝珠,原本笑意盎然的脸上,倏然一冷:“怎么是你?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杜宝珠神色泰然:“我来,自然是因为田中尉有请。”

  陈岳姚就见不得杜宝珠这幅模样,明明也是个小户女,偏偏摆出这样的姿态,倒显得她不如杜宝珠了似的。

  上次在上林苑也是这样,她这几年来打谁不是打?偏偏这该死的杜宝珠敢反抗,还把她拽下马,害她在一帮子奴才面前丢了脸!

  陈岳姚越想越气,忍不住将手里的并蒂莲扔了,踩着水就要上岸:“你这不要脸的小贱人,上次在山林捉弄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你倒敢自己送上门来了!”

  然而,没等她靠近,田令孜已经从湖心的亭中走出来,隔着湖水斥道:“姚儿,不许胡闹。”

  虽然说的是训斥的话,但田令孜脸上却没有半丝怒色,反倒带着笑意。

  他果然十分宠爱这个侄女。杜宝珠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芒,面上却不显露什么,恭敬地行了礼:“见过田中尉。当日在猫耳巷,不知您身份,失礼之处还请您包涵。”

  “呵呵。”田令孜长得像块白白胖胖的发面馒头,一笑便将眼睛挤成一条缝,看着还算和善:“无事,过来亭中说话。”

  杜宝珠却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田令孜年幼时因为家贫只能卖身入宫当宦官,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吏能做到如今的北司之首,绝不是光靠嘴甜会拍马屁就能办到的。

  这样想着,亭子的台阶已经到了头。再次向田令孜行过礼,杜宝珠才问道:“不知田中尉找奴来,是有什么吩咐?”

  田令孜抬眼看向她,笑问道:“上次多亏你机智,才没酿出大祸。这事不宜声张,因此只以吾的身份送上谢礼,你不会怪罪吧?”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倨傲,就差没拿鼻孔看人了。

  这也难怪,对权倾朝野的田大中尉来说,杜宝珠就像一只小蚂蚁一般,两个指头就能碾死,何必多加礼待呢?

  看着他还有一旁的陈岳姚,杜宝珠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朱雀大道旁那一捧浸满血的黄土。狠狠掐住掌心,才不至于露出真实情绪来:“当日收到礼物才知道您的身份,奴不胜惶恐。本想登门道谢,又怕折了您的身份,只好遥祝您洪福安康……”

  田令孜人到中年,又是个不能人道的阉人,能追求的也就剩下财和寿这两样东西。杜宝珠姿态放得低,嘴又甜,总算哄得他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来:“你这丫头倒是嘴甜。”

  陈岳姚见了,忍不住撇嘴:“花言巧语!”

  杜宝珠只当没听见,默默站在一旁,等着田令孜发话。

  田令孜喝过茶,拿手绢沾了沾唇角,这才慢悠悠地瞟向杜宝珠:“听说那风靡京都的武道会就是出自小娘子之手?”

  上回李儇遇刺之后,王得宝就和他提过此事。不过他那时候忙着找刺客,安抚李儇,就没当一回事。直到刚才京兆府尹刘仲方带着礼物来拜见他,他才又想起这事来。

  按王得宝和刘仲方的说法,这小丫头片子几次用言语撩拨民心,智近乎妖,他就不得不试一试杜宝珠的深浅了。

  不过,杜宝珠早就做好了准备,被他问起,一点也不惊讶,谦虚道:“‘手笔’两个字,奴可不敢当,只是闲来无事想出的消遣罢了。”

  “呵呵,随便‘消遣’就消遣出轰动长安城的盛景,你这到底是谦虚还是不谦虚呐?”田令孜眯起的眼睛里,精光闪过,又笑道:“武道会是你闲来无事的消遣,那‘代金券’又是怎么一回事?”

  杜宝珠麻溜地伏地请罪:“田中尉恕罪!”

  当初被李杰找上,她就知道自己无法置身唐末的纷争之外。

  然而李杰此时年少势弱,李儇又还在位,根本不是田令孜的对手。她想活下去,就只能在田令孜和李杰之间找到一个生存的夹缝。因此,她才任由王得宝查出她和新茶铺以及券行的关联。

  田令孜对她的臣服见怪不怪,白胖的脸上仍然带着一丝和气:“哦,你何罪之有?”

  “奴明知孙老板与您相熟,仍然弄出这‘代金券’与孙老板作对。虽然是想向您证明奴的本事,但也是实打实的不敬,奴甘愿受责罚。”

  田令孜眼里光芒起起伏伏,不知想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哼笑一声,道:“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会怪你。我这里有十丈绫布,你且收了,就当是我买下你的茶铺和券行。”

  唐代经常用绢帛等丝织品代替货币,这就给了掌管市署的北司宦官们机会。他们时常自己抬高绢帛的定价,强行抵用银钱,坑害平民。

  杜宝珠没想到田令孜上来就要强夺她的店铺,不由后悔当初没能在猫耳巷直接射杀了田令孜!

  然而机会早已错过,杀不了田令孜就只能想办法获得田令孜的信任。

  她温驯地跪伏在地上,轻声道:“您若是喜欢这两家铺子,奴便双手奉上房契,并不要那些绫布作交换。不过,奴的本事可不在这区区两间铺子。”

  田令孜摸了摸柔软无须的下巴,并不说话。

  这对杜宝珠而言,就意味着田令孜已经对她有了一丝兴趣。只要有这一丝兴趣,她就要把它变成无限的可能:“奴既然能用一个月的功夫挤垮长乐酒肆,就能用一个月的时间另造起一家长乐酒肆来。若是您愿意庇护奴,奴每月可以给您一百万钱!”

  如今杜氏新茶铺的收入渐渐稳定下来,一个月也就能赚个一百来万的毛利。杜宝珠开这个价,简直是大出血。

  然而放在田令孜眼里,却仍然少了些:“放肆,你把我当做什么猫儿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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