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冒犯的意思。”奥尔多看着我,“康榕先生,你和安阑轲先生无疑都是非常优秀的物理学家。可是,只有梵耶什那样的人,才称得上是大科学家。”
他的话令我无所适从,“梵耶什的计划稍后再说吧……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我醒来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奥尔多友善地点头,表示理解,“我们没有想到,你和梵先生居然早就认识了。他看起来很关心你。我和伊兰还有塔图都累得不行,一直都是梵先生照顾你……”
我一直都有低血糖的毛病,按理说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恢复正常。
奥尔多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
“后来梵先生好像很苦恼,守在你身边一言不发地,沉默了好久……”
这倒可以理解。换做是我,大半夜的碰上梵耶什,也会头疼不已。
“因为你一直没有醒,梵先生觉得不对劲,就将你送医院去了……”
我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去这地方的医院,还不如直接去殡仪馆来得实在吧……
“梵耶什是这么告诉你的?送我去了医院?”我皮笑肉不笑地追问。
“是啊,”奥尔多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我今天醒得晚,下午本想去医院探望你,但是学校有点事要处理……正好梵先生也说你回来了,我就想今晚来看看你……”
我举着酒杯的手僵住;如果此刻眼前的人是梵耶什,我一定会把酒洒在他头上。
“如果你答应康纳德校长,做星旅大学的客座教授,就意味着你每两个月都要来这里一趟。”奥尔多又转了话题,“可是你的身体状况——我是说,相对你的年纪,似乎不太理想……”
“嗯,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应该不会答应康纳德校长。”我决定向奥尔多说明,“回去后我会亲自写信件给校长,但是如果你能代我先向康纳德先生转达我的意思,我将感激不尽。”
“这样啊……”奥尔多恍然若失地长叹一声。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很尊敬的一位研究者。”我举起酒杯,真诚地看着他,“肯达先生,认识你很荣幸。”
“希望我们一直是朋友。”奥尔多将杯口轻轻碰在我的杯身上。
舒缓的背景音乐间,摇晃的柔和灯光下,让人发晕的酒精香味里……
眼前的景象带上一阵朦胧的暧昧气息。
胃里的灼烧感愈发强烈。
我放下酒杯,准备结束这场没什么意义的对话。
奥尔多勉强能算得上是我的朋友,现在也该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康榕先生……”喝过几杯酒的奥尔多,眼神也变得浑浊起来,“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到你的房间……”
“嗨,奥尔多,好久不见。”一个讨厌的声音突然从我头顶传来,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心里发毛。
我握住杯脚,死活不愿抬头。
奥尔多疑惑地看着来人,“你是……?”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安琪十分自然地坐到我身边,“你手机里都还有我们的合影呢。”
“不好意思,你认错……”奥尔多礼貌地致歉,却又恍然大悟般地惊呼一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