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来到蒋家大院门口。
铁栅门紧闭,偌大的花园里,拴着两条大狼狗。
大狼狗突然爬起来,凶猛的狂吠不止。
门房大伯拿着蒲扇,从门房出来。走到大门后面,掀开一块铁皮,“谁啊?”
李鱼就站在门房大伯的视线内,门房却东张西望,好似没看到李鱼一般。
门房看了几眼外面,转头看了两眼叫唤的大狼狗,脖子一缩,惊悚的朝地面呸了一口唾沫,呵斥大狼狗别叫。
大狼狗根本不听话,朝着外面叫的更凶了。
门房大伯又朝外面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瞧见,背脊发麻的找东西喂起了大狼狗。
大狼狗根本不吃,依旧朝着大门狂吠。
重生前,李鱼洗碗打破了一个盘子,蒋大小姐让人把他关进狗屋。他被这两条狗,抓的浑身是伤。现在想想都还疼。
李鱼两眼一动,狂叫的两条狗突然不叫了,倒在地上瞪了几下腿,不动了。
门房大伯惊骇的看着突然倒地的大狼狗,喊了两声大郎,二郎,两条大狼狗一点反应也没有。
门房小心翼翼的过去,碰了一下狼狗,屁滚尿流的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蒋家纷乱了起来。
李鱼找院墙低矮的地方,翻进院墙。
在几个佣工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进三层洋楼。
轻车熟路的来到二楼。
蒋老爷穿着华丽的睡袍,迎面和李鱼在楼梯上插肩而过,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爹,出什么事了?”
蒋大小姐打开闺房的门。
长发披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带着几分倦意。
就算李鱼重生前见过多次蒋大小姐刚睡醒的模样,依然被惊艳到了。
蒋老爷在楼梯上回头,“没什么事,时辰不早了,去睡吧。”
蒋大小姐答应一声,又回了房间。
在她开门,出门,关门的当口,从未有陌生男子踏入的闺房,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宽敞的房间,布置精美。
充斥着一股少女特有的芳香。
李鱼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重生前,就算他入赘了,也是睡地板,没碰过蒋大小姐一根头发。
始终坚信两人都成亲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惜现实在他心窝子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蒋大小姐躺在床上,总感觉房里有个人。
辗转反侧的打开灯,四处看了几眼,什么异常也没有。
再次关上灯。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黑暗能让人的感知变得更敏锐。
过了一会,蒋大小姐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
仿若实质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移。
蒋大小姐受惊的坐起来,啪的一声,再次打开灯。
还是什么也没有!
“最近跟一些故弄玄虚的人接触多了,我也变得疑神疑鬼了。”
蒋大小姐拍了拍心口。
突然,床头灯的按钮响了一声,灯灭了。
蒋大小姐受惊正要惊呼出声。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一刻,蒋大小姐清楚的感觉到了一个人。
恐惧的剧烈挣扎。
就她那点力气,在李鱼面前,跟婴儿差不多。
李鱼并不着急干什么,就是不让蒋大小姐喊,不让她的挣扎闹出动静。
挣扎了有十几分钟,蒋大小姐累了,害怕又无助的流起了眼泪。
李鱼试探性的松手,蒋大小姐刚要喊,李鱼拿掌刀在蒋大小姐脖子上抹了一下。
受到无声的威胁,蒋大小姐聪明的立刻闭上了嘴巴。
这个男的看不见,喊又有什么用?
度秒如年的过了一会,蒋大小姐恐慌的试探,“你……你……你是谁?”
李鱼没出声,一头钻进被单。
蒋大小姐受惊的想要跑,李鱼把人拽回来。
蒋大小姐浑身僵直的不敢动了,清晰的感觉到了旁边一个人的身高,气息,温度,麻衣的粗糙。诡异的就是看不到人。
李鱼占了些手头便宜,也没干别的什么。
因为蟒雀命不能强迫,在蟒雀不同意的情况下,蟒雀会反扑啄他的命格。
命格受损最直观的反应就是运气变差,倒霉透顶。
反正来日方长,不着急。
……
天色微亮。
李鱼抽出被蒋大小姐压着的胳膊。
蒋大小姐睡的很浅,浑身都疼的睁开眼,又立刻闭上了美眸。
她感觉旁边的人爬起来,身边一下变空了。
又过了一会,响起了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蒋大小姐流着眼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你……你是谁?”
李鱼看到蒋大小姐哭,有种奇怪的快乐。他还是没说话,揣着一件白色的丝绸肚兜,离开了蒋家。
上午,新式学堂挂牌。
县里乡绅,富贾,名流齐聚一堂。
蒋大小姐和陈大少爷做为一群莘莘学子的代表,在台上主持典礼。
台下一群打扮新潮的年轻人,看着台上郎才女貌的两人,不时掌声雷动。
李鱼吃着一根糖葫芦,慢悠悠的走进会场。
台上正说话的蒋大小姐看到李鱼,看到他身上的麻布衣服,突然一愣,停下了说话。
陈大少爷赶紧接词,带过了这一幕。
揭匾,挂牌仪式结束,陈大少爷见蒋大小姐不时走神,逮住机会关心,“蒋同学,听说你之前生病了,身体还没恢复吗?”
“谢谢!”
蒋大小姐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角落的李鱼。
换成李鱼重生前,蒋大小姐和陈大少爷就是在这相熟,郎有情,妾有意,勾搭到了一起。
如今蒋大小姐一心惦记着晚上的事,哪有心思注意陈大少爷。
不得不说,李鱼这招釜底抽薪,真狠。
蒋大小姐走到李鱼跟前,根据李鱼的身高,气息,更加怀疑晚上跑到她房间的人是李鱼了,只是无法完全确定,“我给你发了邀请函,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李鱼嚼着糖葫芦,左右看了几眼,“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就在这时,陈大少爷走了过来,“朋友你好,在下陈定邦。”
英俊潇洒,风度偏偏的陈大少爷跑到面前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李鱼一根糖葫芦扔过去。
陈定邦不单到省城求过学,是高材生,还从小拜李老爷子为师,身手远超一般的练家子。
躲开糖葫芦,陈定邦脸色难看的问:“你我素不相识,不知这是何意?”
其实他认识李鱼,只是李鱼过去性格软弱,麻衣家传也只学了一些皮毛,他不屑接触。没有接触过,自然就不认识!这个废物既然敢砸他?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要保持形象,他已经动手了。
“替你爹试试你的身手。”
李鱼瞅了不远处的陈老爷一眼。
陈定邦怒从心起,眼冒寒光,“我怕你试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