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了,遥远到我几乎认为这只是一个梦。一条通向河道的垄沟上,架着一辆水车。
水车槽十来米长,五十厘米左右宽,一端浸入水中,另一端搁在堤坝上,堤坝上方放着一块长条木板,两个或者三个人坐在这木板上,双手扶着一根横轴,身体前倾,双脚不停地踩着轱辘,那轱辘连着一条龙骨板,龙骨板上面插满了扇子一样的桨片。
两个大人吃力地踩着,那桨片就慢慢地把水刮上来了,水随之流入下面的垄沟,流到需要灌溉的农田里。
我们在边上看着,看着垄沟里的水被刮到水槽里了,看着水慢慢地沿着水槽上来了,看着这些水上到了槽顶,
“哗”地一下流下去了,就像现在风景点中龙嘴里吐出来的水。看着看着,觉得好玩起来,也想上去踩。
或许大人们觉得累了,也允许我们上去,但我们的腿太短,够不着轱辘。
于是,我们就扶着横在前面的轴,站着踏水车。这水车踏起来真费力!
我拼命地往下踩,它拼命地往后拽,仿佛拉锯一般,每踩一下,都要付出吃奶的力气。
没踩几下,就已经满头大汗。后来,忽然感到轻松了起来,原来边上又上了一个来踏水车的孩子。
于是,踏起来就有劲儿多了,一边踏一边笑,看着水从我们的脚下
“爬”上来,心里有一份小小的得意。可惜,力气究竟是小,踏了一会儿水车,就再也踏不动了。
大人也踩不动了,于是换两个人上去再踏。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农民真的很辛苦,农田的灌溉就是靠两只脚一股蛮力去完成的。
比起
“锄禾日当午”来,不知还要苦多少倍!怪不得那时我吃饭如果掉米粒了,我奶奶就痛心疾首:“罪过啊罪过!要遭天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