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看到一篇文章,说糖就如毒药,吃了有害无益。我忽然想起我儿时的时光,是那样的喜欢这
“毒药”哦!但凡甜的食品我们都觉得堪比琼浆玉露的,像糖果啊,白砂糖啊,古巴红糖啊,糖水罐头啊……都好吃极了。
有时我想,人间的美味大抵不过如此吧?就连那从石油里提炼出来的糖精也被我们排在美味之列,所以,换糖担对儿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富有吸引力啊!
“换糖喽——换糖喽——”同时,拨浪鼓就响了起来:“咚——咚——”,一听到这声音,我们就知道换糖担阿云来啦!
赶紧赶紧!从屋角里翻出一双破鞋子,一把破镰刀,朝换糖担奔去。阿云照例挑着一对草篓,一个草篓里放着一些换来的破烂,一个草篓上面放着一块木板,板上放着麦芽糖,那麦芽糖我们叫做
“斩拔糖”。那
“斩拔糖”被做成一个圆圆的大饼状,直径约三十厘米,姜黄色,上面撒了一层很薄的糖粉。
这
“斩拔糖”是阿云挑进我们的生活的,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这麦芽糖就是为换糖担而存在,这阿云就是配合换糖担而生的。
我把破烂递给阿云,他似乎看也不看,就丢进了草篓,然后,左手拿起一块铁片,放在那个
“大饼”的边缘,右手抄起个小榔头之类的,
“叮叮”一敲,就敲下一条糖来。
“加点!加点!再加点!”许多小伙伴在边上嚷。阿云好像极不情愿地,再敲下很薄很薄的一小片来。
拿了这两块
“斩拔糖”,心满意也足,但这糖是舍不得一下子吃掉的,要一小口一小口吃,然后在嘴里慢慢地抿,抿完了,再咬一小口。
这糖很有韧性,一下子是咬不断的,藕断丝连似的,拉出一条条很长很长的丝来。
我觉得这也很好玩,就尽力地拉,看它能拉多远,拉着拉着,也就断了。
后来不知谁想出来把糖放在两根小棒上,来来回回缠,然后拉出一个
“8”字,然后把
“8”吃掉。现在我回味童年,觉得有丝丝的甜味,这甜味当是那时的换糖担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