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黄色的帆布,30厘米宽,20厘米高,有个翻盖,一根宽宽的带子连着两边,这是我的书包,足足跟随了我六年的书包。
书包里面的空间不大,好在当时除了语文、数学书,好像再也没有其他书了。
书包是单肩背的,到了学校就挂在课桌边上。那时的课桌很简陋,一个桌面四个脚而已。
后来有人
“发明”了一种用碎花布拼接的书包。每一块碎花布被剪成了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两个花色拼成一个正方形。
十几个正方形拼成书包的一个面,色彩缤纷,异常漂亮!况且,
“发明”的人还在边沿镶了一圈荷叶边!这对常年背着土黄色帆布书包的我有多强的杀伤力!
我多么想也有这样一个书包啊!可我始终没有如愿。一是我那个土黄色的书包始终没有破的意思,后来虽然好多地方毛了边,破了洞,但还是要秉承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光荣传统;二是这书包都是自家做的,我家没那么多花布,即使有,我妈也不会做。
所以,那时,对于那个漂亮书包,我只有眼馋的份。书包里除了两本书外,还有一个铅笔盒。
这铅笔盒是和赤脚医生阿金讨来的。这阿金经常要给人打针,打青霉素。
青霉素是装在纸盒里的,里面用瓦楞纸一格一格隔开,一共十支。碰到阿金要给邻居打针了,我赶紧看他的盒子,数数还有几支,然后和他预约:“这盒子用完后给我。”等到这盒子里的针剂打光了,这盒子就归我所有了。
把里面的瓦楞纸撕掉,把仅有的一支笔、一块橡皮、一把小刀装进去,这盒子就完成了由针剂盒到铅笔盒的华丽转身。
那时流行一种叫
“双宝素”的人参蜂皇浆口服液,这盒子相当精美,用它来做铅笔盒绝对是
“高端大气上档次”。我总是很迫不及待地等家人把最后一支喝掉,然后赶紧把我旧铅笔盒的文具一股脑儿倒进去,然后很神气地拿出来,
“啪”地打开,又很神气地
“啪”地盖上,虽然里面装的是
“烂污”铅笔。之所以称之
“烂污”铅笔,因为它老要断,但它价格便宜,1分钱1支,我们还是喜欢买。
我们用铅笔很节约,一支铅笔写得只剩下两三寸了,捏也捏不住了,我也舍不得扔掉,用废纸折一个尖尖的笔帽,套在笔上继续写,直到实在捏不住了才罢。
就这样,这帆布书包,纸盒文具,成了我童年的一部分,深深地印刻在我生命的年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