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盗香
林霜跟随欧阳烈,回到了他的别墅。她一进这座别墅的大门,心里面就觉得压抑灰暗。这座依山傍水的别墅,简直就是欧阳烈为林霜准备的豪华囚笼。
欧阳烈睡前,喜欢喝上一杯红酒。林霜今晚兴致特别高,居然例外地陪着欧阳烈一起喝红酒。欧阳烈夸林霜越来越懂事了,林霜低着头含笑不语。她看着欧阳烈兴奋地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心里面雀跃地想要一飞冲天。
欧阳烈喝完那杯红酒,就莫名地觉得有些困倦。他暗自疑惑着:就凭自己的海量,今晚这一杯红酒就把自己放倒了吗?又回味这今晚的红酒,味道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就昏昏然地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林霜看着欧阳烈沉睡过去,心里面感念着:这安眠药,还真管用啊。只是,可千万别让欧阳烈发现自己给他的酒里下了安眠药,否则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不保了。
林霜静静地等着午夜时分一过,悄悄地穿上一套黑色宽松的休闲服,戴上一只黑色的口罩,脚上穿着一双轻便的运动鞋。她把休闲服上装连着的帽子,罩在头上,又裹上了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她转身小心地看了一眼欧阳烈,谢天谢地,他此刻正在呼呼大睡。
林霜从欧阳烈外套的兜里,拿到了他的汽车钥匙,悄声下楼而去。她思来想去,只有开着欧阳烈的座驾,冒充欧阳烈深夜外出,才能不被他的手下人阻拦。
吴妈早已睡觉去了。林霜很顺利地来到了外面,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迅速蹲伏下身子小跑到欧阳烈的座驾前,身形敏捷得像是一只小猫。
林霜发动起汽车,打开汽车的前灯,毫不迟疑地冲着门口开去。门卫听到响动跑了出来,疑惑地望着汽车的方向。林霜加快车速,强自镇定,好似发火的样子连摁了两声汽车喇叭。这招果然管用,门卫以为欧阳烈有急事外出,连忙用手遮挡着汽车前灯的强烈灯光,火速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林霜成功把车开出别墅大院儿。
午夜的街头车辆很少,林霜加快车速,很快就到达了公司楼下。她把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以防被人认出欧阳烈的座驾。她将车停稳后,将外套脱在车上,以防过会儿行动不便。她想了想,又把脖子上的玉坠摘了下来,放在车上。怕万一把玉坠弄坏了,被欧阳烈发现端倪。
一切准备就绪,林霜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走进公司大楼。她走进电梯,直接摁了14楼。14楼的走廊,晚上没有电灯,或许是这里的商户为了省电吧?
电梯终于到了14楼,林霜告诉自己: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夜一定将杨洛实验室里的那些香精全部带走。否则,以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就算当面问杨洛索要,他也未必把最好的香精送给自己。为了心中的洛北,林霜豁出去了。
杨洛的工作室一片漆黑,看来他确实出远门了。林霜推了推屋门,推不开。这个屋门,平时是很少锁闭的,今晚居然上了锁。林霜打量了一下这扇门,只有门上方的那块长方形的玻璃是突破口。
事不宜迟,如果被人发现,就什么也干不成了。林霜想了想,从过道里拖过一只不锈钢的垃圾桶,站了上去。她咬了咬牙,抬起一只手肘猛然向门上面的玻璃捣了过去。玻璃随之破碎,落地的声音清脆无比。紧接着,林霜用力一跃,顺着门上方的破洞穿了过去。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林霜虽然是学过几年跆拳道,可这爬窗揭瓦的活计却并不擅长。她掏出随身带的小手电,跑到钢琴前拖过琴凳放在里屋的门前,站了上去。林霜举起小手电,向里间的实验室照射过去,发现原先摆放在桌上的那些玻璃瓶全部消失了。
“我靠!”林霜少有的骂了一句粗口,恨恨地咬着牙。杨洛也太他妈的狡猾了,是不是已经猜到自己要过来偷香精呢?林霜准备再度破窗而入,看看杨洛把那些香精藏到哪里去了?
“什么人?”就在这时候,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或许是刚才打碎门玻璃的时候,碰巧被保安听到了。真是不顺,平时在这层楼上是难得遇见保安的。因为这层的商户经常拖欠物业费用,所以保安和其他修理人员都鲜少管14楼的闲事。今晚,这是怎么了呢?
没有办法,林霜只得屏住呼吸,小跑到那架钢琴后面。只等那个脚步声渐渐远去,确定再没有人来,才悄悄地走到门口。林霜轻轻地从里面打开门锁,快速溜了出去。
林霜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走出电梯,索性并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像个真正的江湖大盗那样,一头钻进车里,开回欧阳烈的别墅。她一路上不断地祷告着,千万别让欧阳烈中途醒来,否则她就死定了。
林霜在车里做出了决定:明晚再去杨洛的实验室一趟,那些香精肯定还在实验室里面,他不可能全部带走。
车子开到别墅前,林霜又是大开着汽车前灯,不让门卫看清车里人的脸。她自己则是全副武装,戴着帽子,遮着口罩,理直气壮地将车开到原先的位置。她关了车灯,等门卫回到屋内,她才迅速跑下车去。
林霜蹑手蹑脚地上了楼,轻轻地推开主卧室的门,听到了欧阳烈均匀的呼吸声。她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一身行头脱了下来,放到靠近门口的一只柜子里。她掏出车钥匙,放回欧阳烈外套的兜里。她悄然拿起一件长袖睡裙,向卫生间走去,这才觉得自己的右手臂和右侧的肋部疼痛不已。
林霜打开卫生间的灯,对着镜子查看着身体。看到自己的右手臂和右侧的肋部被玻璃划出了很深的口子,伤口还在流着血。林霜痛得钻心,可是又不敢堂而皇之地翻找药品。只好盼着天亮,趁着上班的机会去处理一下伤口。
林霜洗了一把脸,用温热的毛巾擦干净身上开始干涸的血迹。她顾不上去喝口水,就像一只夜归的小猫咪似地跑到床上,轻轻地躺了下来。她怕欧阳烈碰到自己的伤口,故意隔着欧阳烈很远,用手护着自己的伤口,疲惫地睡了过去。
林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欧阳烈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沙发里看报纸。林霜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装作没事的样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欧阳烈听到床上的响动声,望向林霜,关切地问了一句:“宝贝儿,你昨晚睡得好吗?”
“嗯,我睡得挺好的,你呢?”林霜回问着欧阳烈。
“我昨晚睡得特别香,感觉与以往不同。”欧阳烈继续凝视着林霜的眼睛,缓缓说道。
林霜心虚地不敢去看欧阳烈,心想:对不起啊,欧阳烈,今晚再给你下一次药,再不会有下次了。
林霜故作自然地走入卫生间,洗漱完毕后,直接走到衣帽柜前拿起出门的衣服。
“宝贝儿,还没吃早餐呢,就急着换出门衣服啊?”欧阳烈奇怪地问林霜。
“啊,这个月的工作任务有点重,我想早点去公司。”林霜想快点逃出去,深怕欧阳烈发现自己的伤口。
欧阳烈放下手中的报纸,意味深长地看着林霜,缓步向她走来。林霜不经意地向后退了两步,心里惶恐地有点七上八下的,就连手指也开始微微发抖。
欧阳烈看着林霜的脸色红白不定,微微皱着眉头。他伸出长长的手臂,一把环住林霜的腰身。他紧紧碰触的那一侧,恰好就是林霜受伤的部位。林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刺心的疼痛向身体各处蔓延。
欧阳烈看着林霜,悠然地笑着。紧接着,他环抱林霜的那只手臂又加大了力度。林霜顿时疼得冷汗直流,额头瞬间布满了汗珠。可是她不敢叫出声来,竭力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趴在欧阳烈的怀抱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林霜强忍住眼泪,用力抓着欧阳烈坚实的臂膀,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疼痛感。
“你今早不舒服吗?宝贝儿。”欧阳烈托起林霜的脸颊,细细端详着她。
“没有,我很好。”林霜强迫自己绽放着笑容,额头上的汗珠汇聚成小溪,不断地流淌下来。身上的伤口,有咸涩的汗水流过,那种犹如在伤口上撒盐的滋味,令林霜更是无比煎熬。
可是,林霜一想到今晚只要再去杨洛的实验室一趟,就有可能寻到洛北需要的香精,眼前就犹如平展展地闪过一条金光大道。是的,只要拿到世上稀有的香精,未来就会一马平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