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肯德基全家桶我大宝带了回来,黠眸一边吃一遍说:“好吃,鸡肉比人肉好吃。”
我怕吴宁被吓到,连忙解释说:“黠眸不吃生人肉的,只吃死尸。唉,貌似死尸也太恐怖,不过她自己都说出来了,我再圆谎,就显得毫无诚意。你害怕吗?”
“呵呵,妖魔鬼怪吃人的传说多的去了,有啥可怕的?这世界最可怕的吃人的人,只有人中之魔最是恐怖。妖魔鬼怪本来就以生人为食,就像狼吃羊,羊吃草一样。”
吴宁的话让我听了都有点惭愧,没想到这姑娘的见识如此非凡。这么多年,我见过那么多的美女,唯有吴宁让我佩服,大拇指都要给她竖起来。
谁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来着?纯他妈放狗屁。
看到吴宁站在一边还用纸巾不停的帮黠眸擦嘴,我顿时对她心生崇拜。崇拜容易滋生感情,我对吴宁的心思也在这一刻起了变化。
“你好像对这种灵异事接受的很快,是不是黑岩的书看多了?”看着吴宁的亲昵举止,我不由的发出感慨。
“因为我相信你呀。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做什么?”
“去医院看望一下四婶啊,四叔身死,我四婶她死不见尸,我见她一面再拥抱一下也算做了补偿。”
“告诉病人真相,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吴宁心地善良,听我说完觉得不妥。
“我才不会说出真相呢,会引起大麻烦,一切等她回到村里再面对吧,那时候我和黠眸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也不忍心看到亲爱的四婶流泪,干脆把这件事交给吴宁好了。
“林河你真不是个爷们,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不一定最难过。”吴宁毫不客气的回应我。
“什么?你敢说主人不是爷们?伟大的主人,怎么才能证明你是个爷们?要不要在这无人的桥下强上了她?你放心我是不会偷看你们做苟且之事的。”黠眸很认真的提出自己的意见,眼神清澈,满脸期待。
“哼,好污的魔女。”而吴宁听的满脸通红,瞬间离开黠眸身边。
看着吴宁美妙的身材,牛仔圆臀,我倒是有这想法,可我四叔的身子根本没这个能力。
我早就检查过了,那玩意被炸的只剩下一个尿道口。
我没好气的瞥了黠眸一眼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四叔不能人道。”
“林河,你居然还真想,算我看错你了。”
“吴宁你回家吧,我和黠眸去医院。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主动说出真相的,有些事面对的时候不仅仅需要勇气,还需要一种担当的力量,而我现在根本没有力量去做任何补偿,所有的恶果都是因我的身份而起,而我却无法了结,只能躲一步算一步。就像我明知大伯、二伯我舅舅都将会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阻止死亡发生。”
“我不回家,我要和你一起去。”吴宁很坚定的说。
“然后呢?见过四婶之后,我俩就要远走高飞,浪迹天涯,你也跟着?”
“有何不可?”
这姑娘还真有股子倔劲。
“别傻了姑娘,你是人,我和黠眸是异类。徐志摩怎么说的,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这首诗叫做《偶然》,就像今天我在操场上无意遇见你。”
“席慕蓉也有一首诗,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所以没有偶然,有的是前世因果。”
黠眸当然不知道徐志摩和席慕蓉,她听的一头雾水,连嘴巴里的鸡腿都忘记撕咬了。
“主人是判官代理人,注定一生孤独,你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刑克六亲,老婆孩子都会被他克死。除非找到传说中的赏善罚恶令,以令代身,才可以摆脱阎君立下的规矩。”
“什么是赏善罚恶令?黠眸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我惊呆了,第一次听说有赏善罚恶令这种东西。
现在我大伯、二伯还活着,只要找到令牌他们可以不死啊,至于我舅舅山高水远,谁知他死了没。
而且我将来也有机会找个人生伴侣,哪怕不能人道,来一场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也不错啊。
“太岁魔君知道的事,我当然知道了。不过那个令牌很难找,肯定来不及救赎你二叔和大伯了,不过吴宁要是愿意等的话,还是有机会的。赏善罚恶令据说被正一道藏在龙虎山道统秘境,只有他们的天下行走才有使用权。”
正一道的天下行走我听黄老邪提过,貌似比茅山宗的君无涯还要强。
好吧,现在我只希望依靠自己新科判官代理人的身份,吸引到正一道的注意,争取有机会上龙虎山取赏善罚恶令。
救死扶伤,鞠躬尽瘁。
望着县中医院门口的八个鎏金大字,我心中忽然起了感慨。
我作为判官代理人,能以红字断人生老病死灾劫,这是不是也是一种义务呢?
只是我现在能力微弱,要怎么去抗下这副沉重的担子呢?
而且在这之前,我还要先渡过九重死劫。貌似我直到现在连一重死劫都没过完,要么等六亲俱灭,要么拿到赏善罚恶令才算完成第一重死劫。
死劫完成之后,我的身份等于初步成立,到时候也许我就不是现在这种死尸状态了。要不然根本没办法在人间行走,怎么代理判官办事?
要办人事,你首先得是个人才行!
在前台问了护士,我四婶和二伯母在同一间病房,三楼三零八病房。
怕黠眸主人主人的乱喊露出马脚,我让她在一楼大厅等候。黠眸对医院很是敏感,一直怂着鼻子,还嚷嚷着说嗅到了腐尸的美味。这让我不得不再三警告她,不许乱动,否则再也吃不到鸡腿了。
进了病房,看到四婶正在收拾东西,她比二伯母年轻,身体恢复的快。
另一张病床上我堂姐正在给二伯母喂饭,堂哥则躺在椅子上玩手机。二伯母的气色也已经正常,看来也没啥大碍了。
见我和吴宁进来,他们全都吃惊看着我们。
没办法我今天换了新造型,打扮的太新潮,而吴宁牛奶般的皮肤又太漂亮,我俩这一走进来,他们当然很奇怪。
“好一对金童玉女。只是没想到俺家娃子一打扮很像小鲜肉呢,帅气。”二伯母先说。
“你是坐你四叔的车来的吗?他人呢,我要今天出院,让他去办出院手续。”四婶说。
“那顺便把我们的也办了吧。林河你读过书,给我们跑个腿。”二伯母说。
“四叔他没来,我在镇上搭顺风车来和你说一声,他被战友接走了,好像去了云南,有笔生意需要有经验的退伍兵接手,能赚大钱的。婶子你的手续我去给你办。”
“好,林河那就麻烦你了。”
“都是自家人,四婶干嘛那么客气。对了,二伯呢?”
我没有在病房里看见二伯,心中起了不好的预感。
我刑克六亲,在没有拿到赏善罚恶令之前,二伯、大伯还有我没见过面的舅舅都面临死劫。二伯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出了意外。
“我爹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堂哥林山放下手机说。
我和吴宁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叹气。
二伯接的是什么电话?去了哪里?
我要不要去寻找?
这些想法在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出了住院部,来到大厅办手续。
令我震惊的是,黠眸不见了。这让我有点慌了,既怕她惹出祸端,又怕她不小心暴露身份。
黠眸若走,我根本不敢去找。万一她出了意外,我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很弱,根本没有能力做任何事。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出院手续办了,让这帮人回家。至于二伯和黠眸去了哪里,听天由命。
医疗费都是预先垫付的,不用出钱,反而退回来好几百。
我帮四婶拿行李,大家伙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由于二伯母走路还有问题,当下也不打算做公交车回去了,直接租了一辆面包车。
“你四叔走的真不是时候,他要是开车过来,咱们也不用花这二百块钱打车了。你二伯联系不上,要是拉上他又省了几块公交车费。”二伯母心疼钱,如此说道。
我心想,四叔都死了上哪给你当司机啊。而且二伯他说不定也遭了不测,再也不会浪费你的钱了。
我借口和同学一起聚会,拒绝回村。
“你现在有地方去吗?”吴宁问我。
“没……”
“去我家吧?”
吴宁的父母出去旅游了,家里现在就剩下她和一个四十岁的保姆阿姨。听到她这个建议,我很心动。
她家在学校最西侧,属于老式的公寓楼。不过吴宁家的房子可不小,直接占据了二楼一整层。
“你高考报的什么大学?”坐在吴宁的闺房内,我一边打量房间内的少女气息一边问她。
“远京大学啊,已经收到通知书了。其实,你的成绩也可以上,如果考试没有违规的话。”
“呵呵,就算没有违规,我的命生下来就已经注定,我能正常的读到大学毕业吗?”我苦笑一声说。
吴宁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她轻声说:“那个,我能看一下你的身体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知道我是如何把人头嫁接到四叔身上的,也想看看四叔胸前伤疤的样子,还有我的体温,我没有血液如何控制全身的运动,这些都是她所好奇的。
所以我立刻点头说:“如果你愿意先让我看的话,我就愿意。”
吴宁脸色一红,却点了点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