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陆判逼着废狐得道求仙

第一百二十三章别想,忍着

  所有的云聚集起来是深蓝色,黑压压一片的,西边那块儿留了一隅昏黄,今天的天气不咋好,风不大可是很凉,我还打寒颤。

  我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盯着天空那边发呆,想了些什么,突然惊觉那边已经暗了下来,我这小院里找不到月亮,也没有星光。

  昨日盯着云儿,看她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她却点着灯后半夜才熄了,我看着窗户上倒映着她的影子,她托着腮一动不动,后来拿着笛子奏了起来。

  其实喜欢听笛子的音,可是我始终觉得这笛子作为乐器来演奏特别的吃亏,比起其它来是这样,因为手握笛子的只可以做一个陪伴者就是衬托而已。而其它乐器却可以边奏边唱,我觉着笛子是最孤单的。

  我站在她门窗前,半夜里听她鸣了一首这样的歌。我不知道那歌叫什么,只是半夜的歌声它就是孤单的悲伤的。

  彻夜狂欢的情况不多有,我们闹不了一夜,但我可以悲伤一夜,尽情的悲伤。我多少次想敲一敲她的窗子,叫她出来或者我进去,可是我实在不能,这样很不礼貌。

  我心里有事,我该表达的不能言明,只能自己逼自己一次次放手,因为真的回不了头了,我和他,他站在我的对立面找到了那个人,我还是得要脸的。

  我好羡慕凡间,融雪白头,齐眉共首,红线定情,青丝结发,十指相扣,虽须臾,但可以走过这一生。

  而我虽是活的久一点,多年后依然会只是一个孤独的老妖精。

  我看着凡间的姑娘对镜勾眉化唇,没有首饰的就找些花来戴,她们笑的娇俏,这一身红衣就交代了一生。她们的青丝盖雪,眼角生纹,但这十指相扣的还是当初那个人。

  只是要是因为爱情就好了。

  我听到小院的门外,经过了一群妖姬,她们正在攀谈。

  “哎,看来是哪边下了雨啊,连着咱们这边也凉了啊。”

  “是啊,这天还真的是很凉呢。”

  “哎,这黑压压的云看起来好可怕啊。”

  “怕什么,难道还有天兵天将捉了你不成。”

  我抱紧自己一点,把头埋在膝盖间。看有没有其他人会经过了,然后听点什么,就不觉得孤单了。

  其实难过都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没缘由的。

  我希望钟馗绝情一点就像当初阴间是一样,这样我才不至于放不下。最好骂我几句,狗血淋头也行,因为这样我伤心归伤心,但是我至少可以死心。

  我和胡英说了这事,她说你这不是犯贱么?还非得人家撕破脸骂你几句才行。

  她不知道,真的就是非得人家骂几句才行。我知道自己在他眼里足够下贱就行,至少证明我喜欢了错的人。我不会多言他半句,但他可以奚落我。

  我和武苒说了这事她说哎呀天下这么大回首顿足的多了不是长久之计呐,去遇见新的人,慢慢相遇啊。

  心里搁的旧事,突然拿捏起来,告诉我有另外的可能,可是那种可能还不如不说,我们之间生生隔错了时间,两两相望,却不能频频回首。

  因为那叫廉耻心,他已不是一个人。

  小时候想的简单,就觉得我喜欢就好,没必要真在一起,其实我没有厮守一生的打算,纵使看见他和别的人一起了,我也没有很激烈。可是后来不一样了,我其实蛮想就是那个人的。

  其实就是一个套子,你入套了,然后越来越深,就越来越喜欢,喜欢是刚开始的浅尝辄止后来的似水深。

  一时的好感撑不起山高水远的喜欢。我如果忘了就好了,可是不凑巧我就这么想起来了,这是一种天大的折磨。可能是这老天也不愿没个收尾,就必须来叫我收个尾。

  我和云儿还没说。

  我觉得她应该会怂恿我大胆试一次。

  但往往这种事情问了别人没用,因为做主意的始终是自己啊。我知道我很理智,我不会打搅一个已经有了别人的人,即使我们真的很遗憾。

  其实若是无爱那忘记就足以简简单单,可是若是因为错过那一时半会儿间真的接受不了。

  可是如今这念头,使我真的进退两难。

  突然那朵高岭之花乍现,吓的我在板凳上差点摔下来,她目光清冷,身形高挑,很有气质,但是却让我感觉很有距离感,倒不是因为她的毒药,其实就是一种感觉。

  感觉在心里,就半分靠近不得。

  她的眼睛很大,长睫毛下那眸子里闪着寒光,鼻子高高的,五官组合之下看起来特别的大气。

  她俯下身问我:“彼岸,你在做什么呢?”

  我片刻的惊诧答道:“不做什么,就是发呆啊。”

  她递给我一份请柬,说:明日便是你参赛的时刻,同狐族精英一起斗法。

  我看着那请柬,其实我骄傲了,自从感觉体内多了一半的仙力以后,虽然不至于任谁也不放在眼里,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挺了不起的。

  于是这巴掌自然是要落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边乱,所以做什么也会乱。手忙脚乱十分‘诙谐’,这里它代表的不是好意思。

  我根本没心情听她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看请柬就行。

  她袅袅娜娜,娉娉婷婷,身上的纱幔随着步子飘飞,很轻盈也很美,那朝后飘飞的裙摆看的人想一把拉着,不让她走。

  只是我不是男子,我猜男子一定这么想。

  很奇怪吧,明日明明就是我见输赢的时刻,我却不担心,还觉得自己一定可以赢,我这盲目的自信,都将成为日后我打脸的铁证,这铁证如山。

  骄傲的多满,腮帮子就会有多疼。

  ……

  山高耸着,些许青云边边绕在它四周。这太阳被云遮住了,但并不暗,只是不热了,这也确然是个好天气,比法的好天气。

  这赛场可奇怪,就在这山顶的平地上。

  武苒拉着我话了很多家常,她俯在我耳边,拉的我很紧生怕我跑了似的:“彼岸好好听我说,看见那边那个没?就是……”

  我恍恍惚惚的,没放在心上,因为心底悠着别的事,你说我多没出息,别人一句话就乱了我的心智,没有了任何阵脚。

  你说我往好方向发展还好,可我偏偏就滞了自己的步子。

  我盘在头顶的发髻在我比法的时候切掉了,它一下子松散了,一半长一半短。我还没有开始,手里的金刚杵自己就掉落了。

  长老们说:“你输了。”

  不堪一击这就是真正的我,我以为自己很牛,却原来什么也不是。

  下了场,武苒恨铁不成钢道:“那个姑娘可努力了,她一天干的事情顶的上你数个月啊。”

  我其实内心慌了,好可怕啊。

  突然想到之前的一件旧事,我娘亲教我锦绣,我拿起针半晌绣了一对鸳鸯,身边人夸了我几句,我得意的不行,感觉自己很厉害了。

  就放下了,说是:慢工出细活。

  而此时身旁的姑娘已经绣了几十块儿。

  我看着她的针脚,我不屑:“这算什么,我要是不讲绣工的仔细,我也可以几十块了,这不是瞎绣么。”

  但是当我沉寂下来拿起自己的绣的帕子和她的对比,我突然发现其实这还蛮像的。

  打脸在于她分分钟可以弄出和我一样的东西。

  我心里难受便问我娘:“是不是我很笨呢?”

  她有些生气:“你做事真的花费了很久么,只不过人家一直绣,而你一直歇息。”

  其实还满失落的,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什么也算不上。

  其实资质归资质,努力和用心和速成散漫终究是有区别的,我一下子羞愧,现如今更加羞愧:我凭什么说一个那么努力的人。

  在精神上我是不如她的,也不如那些很认真的人。

  其实从来都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只有殷殷切切的努力。

  今天又是一课,给我上课。

  真的就是言多必失语。

  我说她在瞎绣可我不也一样么?我还不如她呢。我总觉得自己证券在握,不知哪里横生的自信,最终成了自己的刀下亡魂。

  我抬眸问武苒,眼底满是疑问:“我真的很垃圾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其实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她的沉默,这是一种默认的感觉。

  我没有说话,自己便偷偷驾着云到天上躺着去了。

  我翘着二郎腿,没有悠哉游哉乐哉的感觉,我内心很沉重,那是深深的自我怀疑。

  只是我天生反骨,容不得别人逼我放弃。

  我即使烂也要烂到尾!于是我又回到那个比赛,候着等下一个,我握紧我的金刚杵,不一定赢,但我永远不会投降。

  武苒看着我肿了的手说:“别比了。”

  “偏不,开始一件事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没有退缩的理由,你若问我为什么,我说那叫尊严。”

  胡英却笑了:“咦,你好像不一样了哦。”

  我没有笑,冷着答:“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我可以输,但绝不是缴械。全世界要我放弃,我偏不,只因我是我自己的,我不在乎外界的质疑,我是怕自己先认输。

  我手里的金刚杵,它喑哑着,我突然想到那个做武器的师父说的一句话:这武器因主人而荣光。

  这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我的武器是个好武器,但我要努力做个好主人,要让它因为我而荣光!

  我爱抚的摸了摸它,眼泪不经意落了下来,低声道: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一是对不起那个好工匠他的厚赠,二是对不起陆判这一路奔波陪我,他们因为对我有期望才和我耗,三是我对不起我自己。

  你说一个战士她上了战场,心里不想怎么好好打仗,她配赢么?不配,因为应该做一行专一行。

  只是我应该好好的想想自己了,总说些宏伟蓝图,却没有做好当下。

  我施法将松散的发再次捆起来,眼底坚定,握紧金刚杵确信:这次我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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