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吃完饭已是下午时分,鹿瑶急着回家给她妈妈做饭前汇报。
黎折开车送她到了楼下。
“你这次什么时候走?”鹿瑶问他。
“可能要先呆一阵子。”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
“哦,那好吧,开车注意安全。”虽然知道黎折肯定有事没说,鹿瑶也不想细问。
“嗯.”
“还有什么事?”她见黎折吞吞吐吐的很是奇怪。
“下个周末,我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下个周末?可以啊,还是大家一起吗?”鹿瑶问。
“不,只有我和你。”黎折说。
“额.只有我和你?为..为什么?”
“主人,他是在找你约会呢。”哭包在项链里小声说。
“约会?”鹿瑶脑袋里的一根弦忽然就断了,这黎折这次回来怎么忽然变的这么主动?
“鹿瑶?鹿瑶?”见她忽然魂像是被抽走了般傻站在那儿,黎折忍不住叫道。
“啊?哦好啊,我都有空。”
“下个周末我来接你。”黎折说完转身离开。
“主人,你脸红什么啊?”
“没红。”
“这还没红啊?我在项链里都瞧见了。”
“就你话多,快睡觉。”
“哦.可是天还没黑呢。”
“”
鹿瑶回到家,方妈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妈,怎么了?”
“你妈现在啊更年期,发起脾气来也是莫名其妙。”方爸拿着皮箱从房间里走出来。
“爸,今天就走啊?”鹿瑶起身问道。
“嗯,今天晚上的飞机。”
“哼。”方妈忽然一声冷哼。
“你哼什么?”方爸不解的问。
“谁知道你是出什么差?是公差还是私差?”
“诶,你什么意思啊你。”方爸的脸忽然就绿了。
“没什么意思,也许被我不小心说中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安心去出你的差吧!”说完方妈起身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你妈这几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昨天晚上也是,我明明只是咳嗽了几声,她非得把我拍起来,问我刚才做梦说梦话叫的是谁的名字。
就是没事找事!”方爸嘟嘟囔囔的走到门口穿上鞋。
“爸,您别生气,我妈是这几天家庭伦理剧看多了,走火入魔了。”
“乖女儿,你这天在家好好陪陪你妈,让她别没事瞎想,我工作赚钱还不是为了家,都一把年纪了,我想出去瞎胡搞,也得有人肯跟我不是。”
“哎呀,爸,您这说的什么话,让我妈听见又热闹了。”
“好好好,爸爸先撤了,战场留给你打扫。”方爸拖着皮箱出了门。
五分钟后。
“你爸真走了?”方妈从屋子里探出头来。
“嗯,刚走。”
“我跟你讲,你爸绝对有问题,你爸以前可不是..”
“我先回房间写卷子了”鹿瑶赶紧捂着耳朵回屋里避难。
她觉得方妈最近可能真的是更年期了。
第二天,上学路上,周茵茵追上了鹿瑶。
“听说了吗?昨晚安娜家出事了。”
“什么事?”
“他们家的车库着火,把养了还几年的狗烧死了。”
“这么惨?”
“安娜一定特伤心,我记得她管她家狗叫儿子。”
“”
两个人走到校门口时,在过往的人群中看见了安娜。
安娜一个人走着,背着背包,手里面还拎了个装礼盒的硬质包装袋。
“安娜!安娜!”鹿瑶来不及阻止,周茵茵已经扯开了嗓子,随后便扯着鹿瑶追上了安娜。
“安娜,你来上课了?”
“不然呢?”安娜面无表情。
“你们家昨晚的事,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
说话间,鹿瑶瞥了眼安娜手里的包装袋,只见一个娃娃躺在里边,只能看见半个身子和一只眼睛。
“听说你们家的狗死了,你要节哀顺便啊。”周茵茵说。
“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安娜忽然提高声音,尖着嗓子喊道:“你也太无聊了!”
说完,白了周茵茵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到前边去了。
恍惚间,在安娜离开的那一刻,鹿瑶似乎看见那个娃娃也斜眼瞥了她一眼,她当场愣在了那里。
“诶,她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周茵茵碰了一鼻子灰觉得十分不爽。
“那个娃娃”
“什么?”
“那个娃娃”鹿瑶晃过神来,“有问题。”
“哎呦,我早就和你说那个娃娃有问题,你都不信!”周茵茵一拍大腿,一副你终于开窍了的表情。
“那你现在怎么忽然信了?”
“刚才,那个娃娃似乎看了我一眼。”鹿瑶觉得十分困惑。
“你和我当时的反应一样,那天我也是无意间发现那个娃娃的眼睛自己会动,我还提醒了安娜,
结果她说,这娃娃是个有灵性的高级娃娃,会眨个眼睛算什么,搞得我好像个乡巴佬一样。”
“有灵性?她是这么说的?”
“我骗你干嘛?”
“走,先回教室!”鹿瑶拉着周茵茵像教学楼跑去。这个娃娃恐怕不是有灵性,是有魔性。
因为早上的事,上课时鹿瑶格外留心安娜的一举一动。
早上那个袋子被安娜放到了脚下,而那个娃娃,被她安置在了书桌里。
因为鹿瑶对安娜的频繁关注,导致讲课的语文老师,三番五次的走到鹿瑶面前提醒她集中注意力。
临下课五分钟之前,还给他们班同学讲了一个同性之间相恋最后被大家送上独木舟,推进大海里淹死的故事。
下课铃响起后,语文老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走下讲台离开了教室。
“她抽什么风啊?她那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刚下课周茵茵的就凑了过来。
“谁知道了。”鹿遥拿起桌子上的笔记丢到一边。
“你真的想看看那个娃娃?”鹿瑶小声问。
“你有什么办法?”周茵茵顿时两眼放光。
“我有个损招,比较损,也不知道你这么正直的人能不能接受”
“快说,只要不去杀人放火就行!”
“虽然你想研究一下,但是安娜肯定不会同意,我们也不能去偷去抢。”
“不过据我观察,安娜上课时经常把那个娃娃拿出来看,你是班长,只要你无意间去班主任那透露一下这件事。
我想她一定会注意到安娜,如果被她抓现行,那个娃娃就一定会被暂时没收。”鹿瑶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怂恿着。
“到时候我悄悄偷来办公室的钥匙,在做值日时趁机溜进去找一下.”
“还真是够损的!”周茵茵竖起了大拇指,就这么办!
下午自习课,原本说要去开会的班主任,十分钟后忽然风风火火的从教室后门冲了进来,直奔安娜的座位。
一把抓起安娜手里的娃娃说道:“这里是教室,现在在自习!告诉我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这里是托儿所?”
“我.”安娜着急的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抢。
看热闹的同学们顿时傻了眼,这孩子疯了吧?敢和班主任对着干?
“你还想要抢?”班主任更火了。
这平时不吭声不吭气的学生造起反来,还真是让人不能轻视。
“不是,老师,您还给我吧?不然你最近会很倒霉的。”安娜冷着脸说。
“什么?你还敢咒我?”班主任脸都快扭曲成海绵宝宝了。
“好,安娜,明天让你家长来!就明天!这个娃娃我先保管,以后不许拿到学校来!”
班主任拿着娃娃气哄哄的从后门离开。
安娜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吭声,几秒钟后忽然尖叫着跑了出去。
鹿瑶看了眼把头埋的低低的周茵茵,这孩子到底还是太年轻。
你看,她就没有任何负罪感,谁让那个娃娃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她必须把他搞到手弄清楚。
放学时,鹿瑶特意留下来替代了周茵茵那组的一个同学做值日,谁都知道她俩走的近,所以也没人问什么。
十五分钟后,人都走的差别不多了,罗小萝从后门跑了进来。
“我看见你们班主任刚才背着包离开了!”
“办公室还有人吗?”周茵茵问。
“没了,刚刚是她最后锁的门。”
“走,现在过去。”鹿瑶放下扫把拿起书包,她现在一看到扫把头就疼。
“喂,你哪弄到的钥匙?”周茵茵跟在她身后。
“你们不知道吗?咱们的数学老师有个外号,叫尉迟将军,他每天都会迟到,没有一天例外。所以早开门这件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久而久之的,办公室的钥匙就被他遗忘在了抽屉里。
今天放学前我特意去找他讲题,顺便顺走了他的钥匙。”鹿瑶拿起手中的钥匙晃了晃。
“真有你的。”周茵茵拍了拍她的肩膀。
三个人来到办公室,里边果然空无一人。
“小萝,你先在外面守着,一会我们出来换你。”
“好的!”罗小萝满口答应。
打开门,两个人溜进办公室,径直走到班主任的办公桌前,一拉抽屉,里边空空如也。
“咦?又拉开一个,还是没有。”
“她给放哪了?那么大一个娃娃,放在这应该很显眼啊。”周茵茵嘟囔着。
“小萝,你看到她刚才是背着包出去的是吗?”
“是的,挺大的一个包。”
“糟了,她把娃娃带走了。”鹿瑶说。
“谁?班主任?她带娃娃走干嘛?她也不嫌沉!白搞一趟!”
“快,锁门,我们去追她。”
鹿瑶推着周茵茵出了办公室。
“鹿瑶,鹿瑶,你等等我们。”周茵茵追上鹿瑶。
“怎么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用不着去追班主任吧?”
“不是,你记不记得,下午时安娜说过什么?”
“说什么?”
“她说过,如果班主任没收了那个娃娃,那她会很倒霉。”
“不会吧,她只是开玩”
“我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那不觉得那个娃娃很邪吗?”
“很邪?是有点,我看到那个娃娃就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周茵茵说。
“不会真的是什么鬼娃吧,就像那个鬼娃新娘里的娃娃?”
“不知道,先找到班主任再说。”
“这好办,我知道她家在哪,她刚走不久,我们应该能追上。”周茵茵说。
几分钟一个拐角,三人看见班主任的背影拐过一个转弯不见了。
“快点,我看见她了。”
几个人追了上去,却不见了老师的踪影。
“搞什么?幻影移形了?”
看着空空入也的巷口,鹿瑶心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从周茵茵那打听到了班主任的住处,三个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晚饭前陪方妈看了会电视,发现她果然最近在沉迷家庭伦理剧,怪不得天天疑心方爸。
“妈,您能不能看点有营养的?不要看这种危害智商的电视剧了?”鹿瑶忍不住开口。
“什么危害智商?这电视剧多现实啊?你,小孩子不懂。”方妈摆摆手,“你哪有妈妈经历的多呀,我看着这个女人我想起了自己”
“明明是自己多愁善感胡思乱想”鹿瑶嘟嘟囔囔着回到了房间,还是宁愿她看以前那些跳崖,一跳要跳半集的狗血古装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