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微眼神带着浓浓厌恶看查旋。
查旋便没再动。
周喜微喜欢富少歇,查旋想这是对自己有敌意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你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不需要的话我就走了。”
给钱不合适,周喜微不缺钱,态度查旋给了,周喜微不接是周喜微的问题,查旋不负责接受她过多的感情发泄。
谁知查旋这话落,周喜微的眼神从厌恶变成了委屈。
给小人儿愁的,你想怎么样,你说话呀,总是用眼神看来看去的,谁能明白呢。
小人儿说:“不然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你哥哥过来可以吗?”
周喜微这回给答案了,她默然无语摇头。
小人儿无可奈何的看她。
半晌她小声儿说了句:“你走吧。”
查旋看了看她,她一直弯着一条腿,显然是撞倒了,这情况怎么能放心走呢。
小人儿叹了口气,直接动作利落的扶起她的胳膊,周喜微大惊失色:“你放开我,别碰我!”
查旋好笑看她:“我比你爱干净,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叫唤什么,撞到腿了是不是,我带你找你哥哥。”
周喜微大肆挣扎:“你放开我,我不去找我哥,我不去,你松手。”
好家伙,她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声音就很大,震得小人儿耳膜刺刺的。
没办法,查旋就近推开一间教室强行让她坐在凳子上。
“你先坐着,我去叫人。”
这里面的空教室多,因为之前没料到学生们这样少,所以教室多了很多间,桌椅板凳也配备齐全了。
周喜微手摸自己腿:“我都不怪你撞了我,你走不就行了吗,不要赖着我。”
查旋听着她的话觉得怪好笑的。
“你好好说话,我也不想赖着你,你不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在这等,我去叫你哥。”
小人儿话落准备转身走,不想跟周喜微掰扯,周喜微大叫:“别去,你送我去医院。”
查旋回头看她,见她表情慌慌张张的。
“你不是不去医院吗?”
周喜微低头支吾:“疼,现在要去。”
小人儿觉得她怪怪的,不过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怪怪的。
查旋看了看她还是决定叫周恪凯来。
周喜微却开口再次叫住查旋,小人儿警惕皱眉看她,这功夫教室的门却被一阵风在瞬间刮闭阖了。
巨大的撞击声音让周喜微也吓了一跳,满眸惊恐无措的看着门口。
查旋看了看周喜微,几步走到门口拉门,门锁上了。
小人儿凉凉回头撇周喜微,周喜微的眼眶当即变红,继而眼泪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周喜微拼了命的摇头,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不是假的。
查旋死命的拉门,门都没有开,显然是被人故意从外面锁上的。
周喜微也慌了,歪歪扭扭的起身,查旋冷言呵斥她:“别动!”
小人儿走近打量她,她的无措比小人儿严重多了,如果是她做的,也不会给她自己关在这里面。
查旋问她:“你今天怎么过来的,为什么过来?”
到现在看,这一切不是巧合。
周喜微咬着嘴唇不肯说话,查旋的眼神即刻降下温度。
“到了现在这个份上你还不肯说?”
周喜微看了看查旋,那双弯弯的月牙眼睛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我和雅仪姐来给我哥哥送鸡汤,走到门口看见你的车,所以我……但绝对不会是雅仪姐关了咱们。”
富雅仪不会让周喜微来碰瓷,是让她离远点不要当电灯泡。
两人赶过来的时候恰巧听见周恪凯对查旋说的话,富雅仪心伤,周喜微替自己哥哥抱不平,再加上喜欢富少歇,她不明白这些人都喜欢查旋什么。
若是看长相,她自己也不丑,且她年轻,家世也好,性格也好,哪方面都不差。
上次她没看清楚查旋,这次她想好好看看,没成想撞上了。
若说找事情,周喜微没那个本事,心里有点小不服气是真的。
这一切本来就是巧合,可现在门被锁上那就不是巧合,所以周喜微也懵了。
查旋觉得也不会是富雅仪。
富雅仪就是心中再过不舒服,想要和查旋吵架,也该是光明正大歇斯底里来一场,富雅仪不会这样,何况还有周喜微在。
小人儿看着周喜微哭,语气柔和了些劝她:“别哭了,已经这样,赶紧想办法,你嗓门不是挺大的吗,我扶你过去,你坐到桌子上面对着外面喊救命。”
周喜微嗓门很大,她不说话就很害羞,声若蚊蝇,方才喊了两嗓子比查旋嗓门大很多。
她撇嘴看查旋,查旋瞪她:“不愿意?那就都在这儿待着,我又没受伤。”
周喜微觉得查旋好凶,这些人难道都喜欢凶的吗?
她不说话低头,一副受欺负的样子慢吞吞起身,小人儿忍笑扶着她。
靠近走廊也就是教室门那一侧的窗户很高,查旋在桌子上面摞了一把椅子,又扶着周喜微上去,可她还是没有和窗户平齐。
再摞下去查旋担心周喜微摔倒,就让她这样坐着。
小人儿说:“你就这样喊,大点声,仰头喊。”
周喜微起先喊得声音很小,查旋催促她几遍,她生气似的突然加大音量,后来又小了。
小人儿不看她,拎了把椅子坐在一旁分析情况。
不管是谁将她们关在这里,用意是什么?饿死她们?也不可能,待会儿副官和司机发现她们不见了,肯定会来找的。
说是让周喜微喊,也是查旋逗逗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人儿暂时没想通是为了什么,觉得单纯的恶作剧就太幼稚。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间闻到一股煤油味儿。
查旋鼻子灵,什么味道都逃不过。
她慌张起身让周喜微下来,周喜微纳闷看她。
查旋顾不得照顾她情绪,伸手扶着她命令她下来。
周喜微腿脚不好用,小人儿却可以站在凳子上透过窗户看到外面。
可当她看清的时候,站在地上的周喜微脸色煞白,也闻到了煤油燃烧起来的味道。
她害怕的直哭,慌张问查旋:“着火了,着火了是不是?”
查旋的小脸儿亦是苍白如纸。
这就对上了,有人蓄意放火,这是要查旋和周喜微的命!
如果细推敲,该是要查旋的命!
火势沿着煤油的痕迹燎原很快,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查旋眼看着不远处的火势如同一条长着血盆大口的火龙窜到眼前。
她动作利落的赶紧将窗户关上,又跑下来去关上教室另一侧的窗户。
教室的两扇窗户是南北对向,如若开着窗户会加快火速蔓延。
周喜微看着她忙活还站在原地哭:“不会的,不会是雅仪姐,她不可能烧死我。”
查旋没工夫理她,慌慌张张的在教室里面想要找些布条挂在窗户上面。
着火很快会有人来救她们,她们现在需要给人提醒。
可教室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她转悠半天,瞧着周喜微裙子打主意,吓的周喜微连连踉跄后退:“你干什么?”
小人儿穿的是旗袍,没办法撕开,周喜微的百褶裙可以。
“找人来救我们,我能干什么。”
查旋说话间准备上手,周喜微吓的花容失色。
她太过保守,还是个羞涩的小姑娘,查旋这行径很明显吓到了她。
小人儿让她别矫情,都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礼节。
因为走廊内洒满了煤油,这功夫浓烟已经从缝隙钻到房间里面了。
浓烟刚开始进来,两个人已经被呛到开始咳嗽,查旋顺势将周喜微按倒在凳子上,费力从她裙摆上扯下布条。
裙摆被扯掉一半,查旋在两侧窗户都挂上布条,剩下的两块大布两人拿着捂住口鼻。
周喜微太害怕,无措哭个不停,查旋让她省省力气。
小人儿知道很快会有人来救她们,她也害怕,但她迫使自己不要害怕。
已经这样,害怕也于事无补,火势这样大,全校该是都惊动了,副官们很快会来的,很快会来的……
可惜小人儿坚持这想法没几分钟,这间教室内已经涌进了大量的浓烟,呛的两个人眼睛都睁不开。
两个人不停的咳嗽,嗓子眼儿疼痛难耐,呼吸越来越困难。
留下来的眼泪已经不是哭的,而是被浓烟熏的。
周喜微踉跄起来要开窗户,查旋跟着扯她小腿,想张口说话却根本张不开嘴。
周喜微慌张之下用脚踩了小人儿的手想让她松开,小人儿吃痛松手,周喜微便打开了窗户。
南向的窗户一打开,霎时间一团黑色的浓烟夹杂着火星直接扑面将周喜微撂倒,连同再度爬过去抓住她腿的小人儿也被带倒了。
滚滚黑烟中,小人儿瞬间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五官充斥着辛辣,继而短瞬失去了知觉。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入眼是一片白茫,再撇头是毕良野焦急又冷冽的鹰眸。
看见查旋苏醒,毕良野焦急面色变成欣喜,可惜他说了什么,小人儿却没有听见,只能看见他嘴唇动了。
毕良野看见查旋眼神迷茫,当即一声大吼叫来医生。
医生仓皇赶过来给查旋检查后对毕良野说被浓烟熏到耳鸣,是暂时现象,过段时间会好。
毕良野倏而回头眯眼:“过段时间是多久?”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是大忌,谁要听这种话。
小人儿在这时虚弱张口,却说不出来话,嗓子眼儿刹那间一阵刺痛,胜似针扎。
毕良野感受她小手儿的用力回头看她口型,她说的是想喝水。
医生说可以喝水,不过要喝慢一点,不能刺激嗓子。
查旋和周喜微得到暗线救助的时间不算短。
当时整栋大楼全部烧成了黑色,连带着周边都是浓浓的黑烟。
因为没办法确定查旋的具体位置,所有人只能挨个楼层一间一间的搜查。
浓烟遍布的大楼内根本看不见查旋挂在窗户边上的布条,而且就算有布条也被烧毁了。
暗线找到查旋她们那间教室的时候已经拖延很长时间,她们俩吸入了大量的浓烟。
万幸是两人没有被烧伤,暗线是尽了全力。
他们都晓得查旋的命有多重要,掉根头发毕良野都能发疯,所以他们一刻也不敢怠慢。
他们的使命就是用命来保护查旋安全,查旋若有事,他们难辞其咎。
学校内的其他人大部分安全撤离,有些孩子也吸入浓烟陷入昏迷,但没有人有生命危险。
所有教室的门是可以打开的,火势起来的那一刻老师带领学生们全部出逃,时间上来得及。
周恪凯当时正在和富雅仪说话,他们闻到煤油味儿的时候也是同时看见火光的时候。
富雅仪拽着周恪凯跑,周恪凯却执意要先安排学生撤离。
教师的使命不只是教给学生们知识,学生们在学校的一切教师都要负责。
富雅仪没办法跟在周恪凯身边帮忙撤离学生。
等到他们都到了大门口后,富雅仪才突然间想起来周喜微不见了。
她吓坏了跟周恪凯说,周恪凯恰好看见查旋的车还在门口。
车里空无一人,说明查旋还在学校。
周恪凯疯了似的往学校里面跑,富雅仪在后面拦都拦不住。
明知道周恪凯这样去有一半原因是去救周喜微的,那可是他的亲妹妹。
可在富雅仪眼里,周恪凯这劲头就是去救查旋的。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人命关天的时刻计较,却总是控制不住。
她让随从跟着去保护周恪凯安全。
没多大一会儿,富雅仪看见暗线背着查旋和周喜微出来,却独独没有周恪凯。
她哭嚎着问周恪凯呢,暗线说没看见。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半边楼坍塌了。
原本浪漫巍峨的教学楼瞬间狼狈疮痍,顷刻之间的坍塌声音如同地震来袭,毁灭了所有的希望。
富雅仪当场昏倒,而后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周恪凯是在富雅仪昏倒后由随从们背出来的。
教学楼坍塌的时候随从们已经背着周恪凯到了院子里,只不过富雅仪没看见而已。
周恪凯也找到了查旋和周喜微的那间屋子,看见了残存在墙角的布条,是周喜微的裙摆。
他不肯走,执意在那间教室周围展开地毯式搜索。
那个时候的浓烟程度几乎是让大家寸步难行,再不出去所有人都出不去了,随从们实在没办法将周恪凯打晕带了出来。
救人的前提是自保,不能盲目。
学校火灾当中被烟熏的老师和学生都在这家医院里。
学生们的家长在,记者也在。
这次的火灾在润城堪称奇景灾难,似乎很久远的年头人们没见过如此大的火灾。
恰逢是大名鼎鼎刚刚开办的润城中学,是头条新闻。
就算副官将记者赶走,这么大的火灾也是满城风雨,挡也挡不住,只能控制报道方向。
毕良野用勺子给小人儿喂水,满眸心疼的看着她的小脸儿,虽然只是被烟熏,可皮肤还是焦红色的。
浓烟滚烫,不止呛人,温度也高,焦红是被烤伤的,万幸没有被灼伤。
毕良野甚至不敢想象小人儿若是真被火烧该怎样。
他能接受查旋的任何样子,可查旋自己怕是不能接受。
他听说学校着火的那一瞬间,心情无比沉重,当即给消防局打电话。
听闻查旋也在学校的时候,生平所向披靡的少帅大人在眨眼间慌神。
从办公室出门的一路,所有人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没等看清人,毕良野已经飞上了车。
他亲自开车,往学校赶的一路,车子始终是飘在地面上的。
后面接到查旋被送往医院消息的胡邦带人开车怎么也追不上毕良野。
到了学校门口,消防员在处理善后,毕良野要往里冲,被后来刚刚赶上的胡邦拦住了说查旋在医院。
谁都无法想象毕良野这一路在车上经历了怎样的心情,他巴不得自己会“闪术。”
可以突然出现在查旋面前,他也不敢想象小人儿在火海当中的情况。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抖、抽搐,阵阵的痉挛,仿佛他跟着置身火海,呼吸都是困难的。
如今看着查旋焦红的脸蛋,他开始脑补查旋当时有多么痛苦,他的眼眶跟着微红,看的查旋心里也难受。
小人儿不希望看见这样子的毕良野。
她知道自己受伤,毕良野一定很心痛,既然平安无事,她不想看到毕良野伤心。
从小人儿经历过土匪窝之后,她的矫情比以前少了许多。
但凡能不去计较的事情,她就不会去计较,尤其是和毕良野。
她总是隐隐不安担心和毕良野的未来不会天遂人意。
她扯动嘴角淡笑依旧伸小手儿要抱抱,不想让他担心。
毕良野起身抱她,小人儿将头刚搭上他肩头,突然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富少歇。
富少歇面孔白皙,站在暗处的红眼眶比毕良野还要明显。
查旋身体表情都是一僵,毕良野感受到她的反常倏而回头,富少歇的身影就不见了。
他再回头看小人儿表情淡淡的,心中便清楚了。
小人儿低眸转换情绪,动口型问毕良野其他人怎么样?
毕良野告诉她无一人有生命危险,都很好。
查旋浅浅的呼气表示放心,不敢大喘气,感觉五脏都在疼。
她朝毕良野要笔,将门被锁的事情告诉他,他说知道。
确定查旋没有生命危险的那一刻,毕良野当即命令胡邦去彻查。
暗线也汇报去救查旋的时候门是从外面被一把大锁头给锁住的。
有人要查旋的命,选择在学校放火,可想而知心肠歹毒又恶劣。
查旋觉得不会是富雅仪,因为周喜微在啊。
富雅仪是爱憎分明的人,她若是爱了那就是爱,就像她对周恪凯,千军万马拉不回她多年付出的深情。
若是恨了那就谁劝也没有用,她对查旋不是恨,是没有办法,找不准什么心理对待,所以她一直逃避。
她想要做一个明事理的人,奈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查旋晓得这点,也在给富雅仪时间,她从来都不相信富雅仪会害她。
而且富雅仪绝对不会伤及无辜,尤其周喜微还是周恪凯的妹妹。
毕良野对此没发表意见,他本不想让查旋跟着操心,又觉得不跟小人儿说明白她更会瞎想。
所以他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妄下定论,人心叵测,没有换做自己身上,谁也无法预料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富雅仪也在这间医院,得知所有人没事后,她嚎啕大哭了一场。
富少歇坐在床边安静看她,琥珀色的瞳仁无喜无悲,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一五一十将她今天为什么去学校的事情讲了出来。
在家时她接到电话,说查旋和周恪凯在学校私下见面。
富雅仪当时心里不舒服,查旋都是有主的人,怎么就不能避讳些非要和周恪凯见面?
留下周恪凯在润城教书,富雅仪根本不同意。
只是碍于周喜覃的说辞,富雅仪面子上过不去才同意。
可是这些人换个角度,或者站在富雅仪立场上面想,就知道她说的是口是心非的话。
她认为查旋一定知道,查旋了解她,可查旋还是同意留下周恪凯。
查旋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让她富雅仪难堪?
从周恪凯定下留在润城教书的那一刻起,富雅仪心中的不舒服升了级。
她每天烦躁,看谁都烦躁,看小富少辉更是,因为他和查旋好。
那个时候的富雅仪有些病态,导致她看见小富少辉就没有好脸。
小富少辉躲着她,每天不开心,所以才瘦的那样快。
给富雅仪打电话的是富雅仪派去监督周恪凯的人。
她本着好心,想每天知道周恪凯过的好不好,私心就是看看周恪凯到底有没有和查旋见面。
一个月了,她终于接到电话,其实她准备当场质问查旋的。
她和查旋之间该有个了断,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天。
她带上鸡汤,带上周喜微做个见证。
可到了学校听到周恪凯对查旋说的那些话,她没有勇气了。
那些话都是她曾经渴望周恪凯对她说的话,她甚至在梦中梦到过千百回这番场景。
如今对象却不是她。
查旋的态度也很明确,这让富雅仪更感觉嘲讽。
她渴望的,求而不得的,是人家查旋不稀罕要的。
查旋在这个时候离去,周喜微对富雅仪说:“雅仪姐,你给我哥送鸡汤,我躲远点,给你俩留空间,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
富雅仪这个时候心伤神怠,顾不得周喜微这话什么意思,任由她走了。
周恪凯看见富雅仪突然出现,那张脸上没有半分笑容,和方才看查旋的时候完全派若两人。
她就这么招他讨厌吗?
她忍不住质问周恪凯为什么一定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周恪凯回复她:“那是我的事。”
他冷若冰霜的态度让富雅仪的怒气彻底爆发。
她拼了命的跟周恪凯喊:“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她,为什么你要喜欢她,你破坏了一切,你破坏了我对你的爱情,破坏了我对你美好的憧憬!
也破坏了我最好的朋友,破坏了我和她的关系,你知不知道?
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每天都在讨厌我自己,我恨死我自己现在这副懦弱的样子,可我就是无能为力。
她根本不属于你,你醒醒吧,你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痛苦呢?”
她吼的歇斯底里,眼眶都是红的,流下了愤懑又不争气的眼泪。
她憋了许久,这是她自从知道周恪凯喜欢查旋以来的第一次发泄。
周恪凯没有说话。
他从富雅仪的话中意识到他自认为成熟的安排却在无形当中伤害了她,伤害了她好多感情线。
他以为只有他自己痛苦,却忘记了她和查旋的感情。
那么查旋呢?是不是也同样因为他而苦恼和富雅仪的感情?
周恪凯即便是再过成熟,毕竟阅历在那,何况对待查旋,他爱的痴情。
“痴”来表达感情,通常是比正常的情要过一些的,甚至过很多,那么后果也不是微差体现的。
甚至会和现实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他出不来,别人进不去,也没办法引导,他乐在其中,也会忽略掉外界一切。
他望着绝望哭泣的富雅仪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歉:“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周恪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富雅仪低头哭泣,就在这个时候周恪凯闻到了煤油味儿,转头不远处就是正在燎原的大火。
两人当时心神具震!
富少歇听到这里问富雅仪要了安排随从的名单。
富雅仪看着富少歇冷静森然的面孔,她有些期艾的问:“二哥,你相信我吗?”
富少歇已经转过身了,他停顿步伐回答:“相信事实。”
简短深沉的话语没什么毛病,为何富雅仪听后觉得全身冰凉。
她都快忘了,二哥的心也在查旋身上呢。
医院里面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学生和教师住院的费用都由督军府出,记者们被胡邦打发走,一切暂归平静。
小人儿的耳朵到晚上已经可以听见了,只不过还不能说话。
周恪凯和周喜微也醒了过来在各自的病房里面休息,和查旋是一个症状。
富少歇给周喜覃去了电话,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周喜覃说即刻动身来润城。
这一天总算过去了,白日的火光烧透润城的半边天,成了老板姓茶余饭后感慨的话题。
翌日,小人儿刚睡醒,便听见了毕良野的声音,那声因阴冷狠戾,不亚于他咆哮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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