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小心谨慎地问道,“夫人何必去招惹他呢?我看善如就不是什么好货,百里倾能够入府,和他可有大半的关系啊……”
在看到梁千洛不怒自威的表情之后,阿碧连忙噤了声,总觉得下一秒钟,梁千洛的眼神就会将他杀掉一样。
梁千洛盘腿坐在床上,手掌摩挲着那个木匣子,一双玉足相互抵靠,一只手抵住额头,陷入了沉思。
“我必须和他合作,要不然,我绝对得不到好下场。”
说话间,梁千洛只觉得背后有一道风刮过,阿碧低下头,“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轻信了别人,才会落入了陷阱。”
梁千洛冷笑道,“这会子才有这样的反省,你不怕太迟了吗?”
阿碧嗫嚅着,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他总是会在心里凌迟自己千百遍,都怪那个百里倾,你的意志力又太过于薄弱,即便是被国王送到宣国培养了很久,在关键时刻也轻易倒戈。
越是这样,阿碧就越是对梁千洛心存感激,因为在他知道这一切之后,梁千洛完全有理由将她驱逐出境。
“若是奴婢能够弥补这一场损失,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都认了,夫人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真是百爪挠心啊。”
梁千洛皱眉道:“我何尝是要和你较真儿,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质疑我的决定了,最晚到明天,我必须和善如见面。”
阿碧看无法劝阻梁千洛,只好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将碗递到了梁千洛面前,“事已至此,那就请夫人多喝一碗红枣羹吧。”
梁千洛看了一眼手中的木匣子,“东西是好东西,只是他送的这一场,吃相太难看,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装着我了。”
且说善如这里,这几日,夜间总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有时候去探他的脉息,有些紊乱,还有几分旺火,穆良娣在他的身边久了,渐渐与她以姐妹相称,且看善如这个人,平日里虽然自以为是,可是到了关键时候,又有几分救死扶伤的义气。
之前善如为了妥善安置她,在外头给他安了一处宅子,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往这里跑,如今看到善如这个模样,少不得劝他几句,“我看你去看看大夫吧,这几日天气骤然变冷,流感横行,若总是纵着他发展,怕是身子要越来越不好了。”
善如一袭青丝,卸去妆容的她看起来更加憔悴几分,可是脸上仍然挂着笑意,“没关系,这个病每年都会来几次,我反而是习惯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已经毫无血色,再仔细看去,斑点也渐渐上来了,虽然每年总有那么几次,也应该习以为常,只是每看到自己的病症,心里总要浮现起当日的情形,心里闷闷的,没有什么意思。
“不如这样吧,你也不用担心,我去请个女童来,别看她人小,在京城一带,可是出了名的。”
说着,穆良娣就要起身,被善如阻止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号人物?”
善如皱起了眉头。
“你千金万金小姐,很少出去走动,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再说了,他跟着自己的赤脚师傅走南闯北,遇到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乞讨过,这八条巷子自然不敢来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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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穆良娣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他撩开了帘子,“你等着我,我这就让他来。”
还没等善如劝阻呢,这家伙就自顾自地去了,善如可奈何摇了摇头,反正是个小孩,也没什么关系。
知欢走到善如房间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箱,看起来十分懂事。
善如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孩,一时觉得面熟,可真要说起来,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童吗?”
“正是了。”穆良娣说着,和知欢说道,“你小心为她诊脉,若是好了,必定有你赏赐的。”
知欢忙不迭地说道,“只要小姐能赏我一口饭吃,就是我最大的造化了。”
“不过是一顿饭罢了,瞧把你馋成这个样子的,快点开始吧。”
善如皱着眉头看穆良娣,他现在对自己真是越发放肆了,不但进出自在,连从前他无所顾及的健康问题都时时在意,不过这样也好,她的身边就是缺这样一个人。
缺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缺一个将她当做自己亲妹妹来看的人。
“小大夫,我可要提醒你,我的这个症状是从娘胎里就有的,若是你有治不好的地方但说无妨,可如果你强成英雄,反而在我的身上落下病根,我可是半点都不依你的。”
知欢听了,沉稳的说道,“我和师傅走南闯北,靠的就是信誉,如果真有治错的人,我们无根无基的,要被人报复岂不是十分简单?若真是没有一点本事,也没有命站在这里了。”
说着,他已经将手中的药箱打开,明晃晃的针露出来,闪烁着刺骨的光。
穆良娣原本就是个晕针的人,看到这个情形,早就闭上了眼睛。
“你的脉象紊乱,可身体里却有极强的真气扶持,难不成是小时候学过武术吗?”
这么说着,小孩摇头晃脑,倒是真有一点姿态了。
善如也不以为意,在这样一个小孩面前,他会自然而然地放下心理戒备,“我的家乡兵荒马乱,如果不会点拳脚功夫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既然如此,你平时的调理就该往温和的方向走,不是强行吃羊肉这样的大补之品,怕是不好。”
善如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孩,露出了稍微放松的微笑,“你可厉害,还知道我吃了羊肉。”
“如果不是强行补充这样的药膳,你的脉象不至于如此混乱,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的任脉被封锁住,虽然不至于伤身,但是一旦和其他的病症叠加,就会在每年最冷的时候复发。”
穆良娣听着,忍不住插上一句话,“这便是了,你不是说你每年都会有这么一两次吗?”
善如不过拿着手帕盖了面,不置一词,知欢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你不要误会,我从来不会探听医患的意思,这么说也是为了向你求证。”
“你既然只是来针灸的,就做出针灸的样子,其他一概不问就是了。”
便是这么说着,她将头偏向了一边,原本热烘烘的屋子,被这个小孩这么一说,心里好像是长出了冰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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