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概是因为冬天实在太冷了,所以才会让穆天琪等冷血之人望而却步,主动与他交托心事。
梁千洛想要走上前去触摸伤口,而是发现,她的伤口才最大最深,最是鲜血淋漓。
“所以喽,既然你都没有办法决定这件事情,我一个小女子又怎么决定?还有,明明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未来也不会因为这次讨论而有所改变,何必要旧事重提?”
梁千洛淡然道,眼神飘到那个飘着木香的匣子上。
思索之间,穆天琪开了口,“要说我对政治没有渴望,那是假的,可是在我的心中,穆家的未来更加重要,若是百里国已经蓄势待发,我们一味的求和,必定会带来灭顶之灾。”
说着,穆天琪慢慢走到了窗户旁,风雪从窗户的缝隙中灌进来,虽然在缝隙里头塞满了布条,可有的时候,冰雪这见缝插针的功夫锐不可当。
所以他即便站在充满温暖的屋子里,还是能感觉到全身毛孔的收缩,那是因为寒冷而激起的反应。
真是半点都得不到周全。
“你有这样的心思自然很好,我一定会支持你,只是这件事情和子阑又有什么关系?”
“我仗着子阑身上的武功,让他去百里国边境当眼线,可是他去了一个多月,毫无音讯。”
梁千洛的心头一沉,心里暗怪穆天琪的糊涂,百里国千难万险,即便是他这样一个被百里倾深爱的公主都无法随便进出,更何况是子阑呢?
这么想着,他就严肃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头的凶险吗?”
“即便是知道又能如何?我的身边没有人,也调动不动其他,只有子阑对我死心塌地,我只好用她。”
说着,他低下头去,将脸深埋在了手掌中,“说实话,如果他真的有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悔恨一辈子的。”
梁千洛问道,“那么你想怎么样呢?我最是一个弱女子,根本帮不到你什么。”
梁千洛的这句话留有余地,实际上,如果动用父亲留给他的情报系统,要打听子阑的消息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不用说子阑若是在百里倾的手上,这件事就更加容易些。
可是,穆天琪真的没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吗?无论如何,梁千洛都不会相信的。
“你在百里国边境生活过一段时间,哪怕是告诉我那附近有没有山头被盘踞都是好的。”
穆天琪说着,十分诚恳地看着梁千洛,梁千洛也毫无畏惧地回看他,“当真是没有这样的人脉,你另寻别人吧。”
穆天琪站起身来,几步就走到了梁千洛的面前,他扶着她的肩膀,说道,“那么当初跟我同房花烛之日,又是谁跟阿碧互通有无,非要将你劫持走呢?”
就好像心里突然砸入了一颗沉重的石头,梁千洛抬起头来,他的眼眸中带着微光,许久许久才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呀,你又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原来阿碧当时并不是运气好,梁千洛早就该想到这一点,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至少,他没办法给出解释。
她害怕这样解释下去,所要面临的现实是最血腥
残酷的。
“当晚我和阿碧都在房中,没有任何的僭越,我知道你和子阑关系好,可是也不该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侮蔑我。”
“那个晚上为你们收拾残局的人是子阑,到现在,在手中还留有第二个传信者的物件呢,其实只要我将这些东西送到百里倾那里,他一定会比你更着急的,对吗?”
这么说着,他将头凑到了梁千洛的耳边,“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愿意为你解围,对你就还是爱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我们同心同德,共度难关,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梁千洛低着头,不再顺着穆天琪的目光,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冷笑道,“据我所知,那一代有个同门客栈,是百里国朝廷楔入民间的钉子,也是子阑的必经之地,你去找到那里的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做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可是穆天琪似乎还不满意,他摇了摇头,“我压根不是做这事情的人,更何况,若是亮明了身份,怕是要激怒那些人,可换过来讲,你去了,所有的事情就都会迎刃而解了吧?”
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梁千洛才意识到什么是世事多变,不过是前后短短的一点时间,这个男人就变得完全不认识了。
所有的柔情,就好像是那一个玉佛手一样,被永远地所在的匣子中,永远得不到光。
“你知道不知道,没错,逼迫我承认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也不是好事。”
“所以我刚才说了呀,我们必须树立同心同德的信念,不管怎么样,你和我都是绑在一根绳子上了,既然彼此都无法挣脱,不如就相互抱紧吧。”
说完,她伸了个懒腰,“天气这么好,你也别总是在房间里呆着了,让阿碧带你出去散散心,烦心事也都会烟消云散了。”
这么说完,他阔步的走出去,在门口遇见阿碧的时候,还笑嘻嘻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好好侍奉你们家主子,晚上我再来。”
等到阿碧回来的时候,看到梁千洛颓唐地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黯然无光,他连忙走过去,在他的身上多加了一件衣服,“夫人怎么了?难道是刚才少爷又说错了话,给你气受了吗?”
梁千洛抬起头来,要说不恨阿碧当初的冒失是不可能的,只是此时此刻,他必须在脑海中高速运转,如何解决穆天琪抛来的难题才是最重要的。
这么想着,他说道,“那天晚上帮我们的人是穆天琪,从始至终,子阑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阿碧的眼神立刻涣散开,他甚至庆幸,手中还好没有被杯盏,要不然刚才承受的吃惊,足够摔碎手中的物件了。
“夫人,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阿碧的声音颤抖着,这些天来,他的心口无时不刻不疼着,虽然从前也有这样的症状,可是这一次来得迅猛,像是马上要发生不祥之兆一样。
可是这一天也太快了一些,而洞悉这一切的人,竟然就是梁千洛的夫君——穆天琪。
忘了是过多久,耳边传来清脆的响声,梁千洛下意识站起身来,才看见是阿碧在那里舀汤水,勺子撞在瓷碗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不忙伺候我吃,找个时间约善如出来,我有事情跟他说。”
梁千洛说着,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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