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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杀人需得借刀

中宫 番茄荔枝饭 9467 2022-11-04 10:57

  绣心在库房里把虞澜清自己都舍不得用的几匹蚕丝锦找了出来,做成衣裳,冬暖夏凉,是极其难得的,去年宫里总共就得了三匹,魏离赐了虞澜清两匹,还有一匹也孝敬给太后了,如今拿出来给魏离做寝衣,也算是相得益彰。

  “这料子,娘娘自己也留着一匹吧。”绣心看得心疼,留下一匹,过两天还能给她自己也裁一件新衣裳。

  虞澜清却笑着摇摇头:“身外之物,何须招摇,这样的料子皇上虽然赏赐给了我,可我不应该穿戴在身上,后宫姐妹们若是瞧见了,心中多多少少,肯定是不满的。”

  绣心嘟囔一句:嫔妃还敢说嘴皇后了?

  不过还是没胆叫虞澜清听见,转身去把针线盒子也找来了,放在茶几上:“如今白日还长的很,娘娘也不用赶着做,免得伤了眼睛。”

  去年为了看账目,虞澜清便眼睛酸疼了好一段时间,绣心惦记着之前太医的嘱咐,提前便要把话到。

  虞澜清的眼睛离不开手中的布匹,正盘算着怎么才能不浪费了这好东西,省下来的边角料,还能再做些小玩意儿的。

  “好,好,知道了。”虞澜清嘴上答允着,手中的动作可一点也没停下,绣心也到门口把月颖找来,两人翻出不少龙的图案来选,最后才选定了金龙出云的图案来绣。

  虞澜清觉得即便是寝衣,也不该太过于儿女情长了一些,魏离正是武功治天下的壮年时期,心思更多的,应该是在国事上。

  所以金龙出云的图案最适合,也显得隆重。

  定下来之后,虞澜清便开始安心呆在宫里做寝衣。

  李乐荣有孕的事情,是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公布出来的,太医看过,说已经三个月了,胎像也稳固下来,后宫里才都知道了此事。

  绣心为此还咋咋呼呼了好半天,一个劲儿的说李乐荣不厚道,口口声声称虞澜清是姐姐,素日里旁人的事倒是事无巨细都爱来虞澜清跟前讲,怎么如今轮到了自己,就把这样大的事情生生瞒着快三个月也不说,怪不得也不来凤羽宫走动了,原来是自己悄悄揣了金元宝,害怕虞澜清害她不成?!

  好在身边有月颖帮忙管着绣心这丫头,否则不晓得要胡说些什么出去。

  月颖拽着绣心到一边:“你从前不是挺喜欢李贵人的么?她有了身孕,当然会害怕,瞒着不说,也是有自己的顾虑和道理的,怎么就有你说得那么糟糕了?”

  “她从前满宫里跑,谁家的闲话都跟咱们娘娘说,总说是向着咱们娘娘,护着咱们娘娘,替咱们娘娘看着那些人,那时候我当然是喜欢她的,觉得她性子直爽,可如今她倒是打着咱们娘娘的旗号亲近了皇上,还有了身孕,可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要真是把咱们娘娘放在心上,有了这样的事情定然是头一个来同咱们娘娘说的,她心里害怕,倒是晓得去皇上跟前说什么胎像不稳的话,她这是满宫都防着!连咱们娘娘也一块儿疑心着呢!”绣心呕着气,之前不见李乐荣来凤羽宫,却总在乾明殿遇见的时候她就有些心头不舒坦了,也是遇上虞澜清是个能容人的,换了旁人,定是要生出不少的嫌隙来。

  这下好了,她的感觉是一点没错,李乐荣这几个月瞒着的事,可真是件天大的事!

  “不说便不说吧,咱们娘娘摘得干净,也是好事。”月颖叹口气,绣心说的这些,她如何不明白?虞澜清又如何不明白?只是人心隔肚皮,谁与谁都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后宫举步维艰,李乐荣的做法虽然叫人寒心些,但也是稳妥之举,“且李贵人到底对咱们娘娘还是好的,你也无须为了这点小事生气,免得闲话传出去。”

  月颖总是能哄得住绣心,同月颖说话,绣心的火气也消得快,片刻也就没什么了,小声应下:“我晓得。”

  有了身孕的消息传出去,李乐荣便呆在宫里不出门了,南华珠那边愈发热闹,人人来的时候都是面色匆匆的,可进了内堂坐下,又谁也不肯率先说话。

  郁兰端着茶盏,猫着眼睛左右张望,好半响,才做了这个率先说话的人:“我还想着是南华贵人能先有孕呢,怎么反倒是李贵人得了。”

  这话说出口,南华珠的脸色就变了变,抬眼看了郁兰一眼,心头不大舒服,这个郁荣华最是口无遮拦,心无城府,说话直又不中听,哪句得罪了人都不晓得。

  这样的人本该是像洛文茵那样,随意撩拨一下就能拉拢的,想当日若不是江湄接过了话茬,哪里还需要赵怜儿去做那个前线引路人,如今没了江湄的洛文茵,就像是黑暗里摸索前进的跛子一样,偏她自己还不自知。

  可郁兰与洛文茵最大的不同在于,洛文茵有欲望,郁兰没有。

  郁兰只是单纯的瞧不上赵怜儿,又因为一进了晴岚宫就被赵怜儿挑衅,所以才一直都只和赵怜儿一个人过不去。

  恩宠,她总也笑笑,大概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什么的,所以也看得开,每天到这儿来,除了和赵怜儿较劲,就是听热闹。

  其次,郁兰也是真的怂人一个,撺掇她什么都连声说不敢不敢,倒是在与赵怜儿吵嘴这世上,她有一万个胆子!

  南华珠之所以不爱搭理郁兰,也是因为她这人烂泥扶不上墙,听不懂言外之意便罢了,还时常能扯到别的话题上去,甚难沟通!

  一旦有人开了话匣子,便会有人接嘴,朱才人朱玉琼来的次数不多,今日不知道是特意过来的还是赶巧,总之南边的那几个妃嫔,只有她和洛文茵在这里,朱玉琼垂着眼帘,轻声道:“李贵人可比咱们都机灵呢,一进宫便先讨好了皇后娘娘,如今宫中皇后独大,有皇后帮忙引荐,自然是比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朱玉琼说完这话,赵怜儿便下意识的撇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洛文茵一眼,见洛文茵的神色黯淡了几分,便晓得朱玉琼的话戳到洛文茵的心窝里去了。

  如今在皇后跟前得脸的人,除了李乐荣,可还有一位江湄!

  “说这个做什么,倒是我前两天得了封家书,里头有个有意思的事儿,说给大伙听听。”赵怜儿赶忙把话给拉扯到自己这里来,见大家都看向她,才清了清嗓子,有意无意的用余光瞟洛文茵,“我母亲寄家书来,说是娘家的姨婶儿有孕了,那方乡下没得见识,不知道是有孩子了,还以为是暑热呢,便喝了足足一大碗的芦荟汁儿下去。”

  说着,赵怜儿还用手比划给她们看:“这么大个碗,喝下去第二日便见了红,请大夫来看也已经晚了,孩子没留住,还自己伤了身子,可不是作孽么?”

  朱玉琼也佯装吓着了,掩嘴小声道:“谁说不是呢,就算咱们是在皇宫里,天底下最好的医科圣手都在身边,也免不得是鬼门关走一遭,早前德妃娘娘那般悉心的样子,最后不也血崩而亡?幸好祖宗庇佑,大皇子是留下来了。。。”

  说到这儿,南华珠才抬起头来,皱眉打断朱玉琼的话:“好端端的提什么德妃?越说越不像样子了,听着骇人得很,都别说了。”

  南华珠发话,大家自然就住了嘴,不知道是谁说了个团扇样式的话,就把话题给带过去了,赵怜儿侧过身子拿糕点,瞥一眼洛文茵的脸色,见她还在出神,想必是自己方才的话又给听进去了。

  赵怜儿看洛文茵的眼神也没有逃过朱玉琼的眼睛,她时刻注意着,这会儿才勾着嘴角轻笑了笑。

  从南华珠这里回宫的路上,洛文茵的心都跳得飞快,她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赵怜儿她们说怀孕本就是鬼门关走一遭的话时候,心里会动了歪念头。

  大皇子不受皇上待见,是因为跟了皇后,才日子好过的。

  李乐荣若是再生下个聪明伶俐的皇子,魏离肯定会喜欢的,到那个时候,还能有她亲近的机会么?

  洛文茵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小时候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如今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脑海里一直充斥着想要在李乐荣的饮食上动手脚的奇怪念头。

  李乐荣年轻,身边也没有嬷嬷伺候着,难免没有嘴馋吃错东西的时候。。。

  这么浑浑噩噩想着,转眼已经到了宫门口,洛文茵失了魂儿一样的模样被飞花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她懊恼洛文茵,但毕竟是和江湄那么多年的姐妹,瞧着样子不对劲,便赶紧到屋里跟江湄说了。

  江湄抬头,不用细想便知道,定然是因为李乐荣有孕的事情。

  “看着点儿那边。”本不想多管什么,可到底没能放得下,还是吩咐飞花替自己盯紧一些,免得洛文茵脑子不清醒,又被人撺掇着干出什么事情来。

  而另一方,朱玉琼回到自己的宫里后,便让贴身宫女红禧,去了一趟御膳房。

  朱家长期掌管着内供,从先帝在的时候,御膳房的一些稀罕食材,以及司珍局,齐巧阁等处,就是朱家在负责上供,朱玉琼也算是正赶上时候,御膳房的尚宫令郑尚书,当初遭人诬陷偷盗御膳房珍惜食材,就是被她爹一力担保下来救了命的,后来她自己也算争气,小偷伏法洗刷冤屈之后,便一路走到了尚宫令的位置。

  郑尚宫欠着朱家一条人命,而当年这么一件连先帝都没惊动的事情,更是早没人记得了。

  可郑尚宫记着,朱家也记着,今时今日,该当是报恩的时候到了。

  红禧领着郑尚宫悄悄来到朱玉琼跟前,一路上还特意注意着,没有惹人眼瞧见。

  进了內寝,郑尚宫垂着头给朱玉琼跪下请安:“奴婢给小主请安,小主万安!”

  朱玉琼给红禧递了个眼神,红禧便拉着郑尚宫坐下了。

  “郑尚宫在宫中,可一切都好?”朱玉琼说话的语速放的很慢,手里还拿着小棍逗弄鹦哥儿,嘴边挂着笑意。

  郑尚宫也摸不清楚朱玉琼突然找自己是个什么事,她进宫一年多也没差人与自己见过面,郑尚宫还以为,朱家人已经把她给忘记了。

  “托小主的福,奴婢在宫中一切都好。”郑尚宫和气的陪着笑脸。

  “我这一年多也没召你来见一见,今日突然邀请,还怕郑尚宫不记得我了呢。”朱玉琼逗弄了会儿鹦鹉,把手中的小棍放到一旁,提起笼子递给红禧,“把这小家伙挂到外头去。”

  红禧应下,提着笼子出去了,现下屋里只剩了郑尚宫和她两人,朱玉琼歪着身子靠在软垫上,抬眉看她。

  “小主说的哪里话,朱大人的大恩大德,奴婢自然是要记一辈子的,小主但凡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郑尚宫被朱玉琼这般看着,心中更是犯嘀咕,总觉得这么多年过得风平浪静顺风顺水,只怕这回报恩,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听了郑尚宫的话,朱玉琼才笑起来:“郑尚宫不必如此拘谨,我在这后宫里举目无亲,自是举步维艰的,唯独和尚宫亲近些,也只能盼着尚宫能帮衬一二了。”

  她一个御厨,能帮什么?

  不过这样的疑惑郑尚宫不敢问出口,只能笑着连连点头称是。

  “听闻尚宫的糕点做的一绝,就连当初德妃娘娘有孕的时候,也是指明了要吃尚书做的糕点,可有此事?”朱玉琼知道郑尚书还有报恩的念头后,便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缓缓道来,她一直盯着郑尚书的表情,不会错漏任何一丁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果然,提起已故的德妃,郑尚书还是有些心惊:“是,是有这回事。”

  “现如今李贵人有了身孕,想必她用的糕点,也会换作尚书所做的吧?”朱玉琼接着开口,可郑尚书已经从她的语调里,听出了不对劲来。

  “小主?”她惊慌的抬头,觉出几分深意来。

  “你紧张什么?”朱玉琼突然掩嘴笑笑,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事一般,“我又不要李贵人孩子的性命。”

  “你们御膳房里,应该有许多储备良久的土豆吧?”朱玉琼见郑尚宫脸色发白,翻了翻白眼,心想这也是个胆小怕事的。

  郑尚宫擦了擦汗水,连声道:“是有的,但东西放久了,不会拿给贵人们吃的。”

  “你负责李贵人的饮食,要多给李贵人准备这些放久了的土豆烹制的菜肴,李贵人若是喜酸喜辣,更要大大满足,肉类鱼类,也必须紧跟着供着,总之,只记得一点,那土豆只做配菜藏着,量不必大,但务必保证每日都有。”朱玉琼小声吩咐一句,再抬眉看郑尚宫的时候,郑尚宫整个人都抖了抖。

  “小主。。。长期服用久存的土豆,对孩子。。。”郑尚宫的话到了嘴边,碰上朱玉琼阴冷冷的眼神,没敢再说出去。

  朱玉琼挑眉,声音已经带上了冷意:“郑尚宫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如今这点小事,倒是推辞颇多了。”

  郑尚宫眼珠子颤抖着,连声说不敢。

  “郑尚宫是御膳房的一把手,这点小事,哪里需要亲自动手,只不过费点力气,寻着没人的时候把食材换一换,再随意找个人做菜便是,到时候就算东窗事发,也大可以把人推出去顶罪了事,左右赖不到你身上来,怕什么呢?”朱玉琼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浅笑着伸出手拉住郑尚宫,带着蛊惑和威胁的口吻缓缓说道,“你既然进了我的宫门,就该晓得,我有意与你做一根绳索上的蚂蚱,来日有我荣华富贵的一日,便有你更好的日子等着,你说呢?”

  郑尚宫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没软跪下去,她晓得朱玉琼话里的意思,今日她知道了朱玉琼的计划,要么就成为一条船上的贼人,要么就别想有命活着走出这扇门,别无他选!

  “奴婢。。。奴婢明白了。”

  良久之后,郑尚宫才终于挣扎着开口应下,朱玉琼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到里间去,从自己的首饰盒中,选了个成色上佳的翡翠镯子,亲自戴在了郑尚宫的手腕上,郑尚宫想婉拒一句,却被朱玉琼拽得更紧,硬是套了上去:“拿着,等李贵人十月产子那日,自然还有你的好处。”

  说罢,便对着门外唤来红禧,让她好生把郑尚宫送出去。

  红禧送走郑尚宫,回来后,凑到朱玉琼身边小声道:“郑尚宫脸色可难看得紧呢。”

  “无妨。”朱玉琼并不关心郑尚宫是如何的心路历程,左右那玉镯她带上了,就是她这边的人了,再说了,这事儿又要不了人命。

  “小主让郑尚宫费心思做这个干什么?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饭菜里动些手脚,那孩子没了即便查起来,把郑尚宫推出去不就好了?”红禧不明白朱玉琼这是在干嘛,这对李乐荣一点影响也没有啊。

  朱玉琼看她一眼,好半天,才轻声道:“只有傻子,才会明目张胆的去下毒,去害她流产,你当太后是傻子?当皇上皇后也是傻子?这些事情做下来,立马就会被查出来,到时候把郑尚宫推出去,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反咬一口?我可不做这种蠢事情。”

  朱玉琼想起今日看见的洛文茵的神情,她口中那种傻子,便是洛文茵那样的人,她听了自己和赵怜儿的话,定然会对李乐荣下手,如此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那里了,更不会有人晓得她暗地里已经给李乐荣安排的‘好东西’。

  “小主的意思是。。。”

  见红禧还没明白过来,朱玉琼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门:“笨死!你真以为那久存的土豆孕妇吃了能有什么好事不成?怀孕之人本就喜酸喜辣,哪一样多吃了都不是好事,多肉,多鱼,更是忌讳,在这些上面多送,李贵人的注意力就会放在克制自己不要多食忌讳之物上边,而不惹眼的土豆,便会不知不觉多食用一些,在家里的时候,母亲就是用这个对付三房那小娘的,你还记得三小娘那孩子么?”

  被朱玉琼一提醒,红禧立马就想起来了,赶忙捂了嘴,把心头的激动压回去以后,才缓缓道:“那孩子生下来便是畸形,还带着不少弱症,没得三日。。。就死了。”

  “那样的孩子生在皇家,可是大大的晦气,到时候李贵人定会被当成生了妖怪的妖女处置,孩子活不下去,她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朱玉琼笑得冷森森的,“那东西吃了,无毒,任凭是谁,也休想查出什么来,孩子是她自己怀着的,生下来的是龙是虫,谁晓得呢?杀人要借刀,往往在黑暗里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红禧终于明白过来朱玉琼的心思,笑道:“正是,与其让她没了孩子惹得皇上垂怜,稳固恩宠,还不如叫她生个怪物下来,到时候吓着皇上,别说恩宠了,不连累自身和母家,便是祖上积德了!旁人要如何咱们不管,总之是赖不到咱们头上的!小主聪慧,旁人怎能比得上小主心思剔透。”

  “如今皇后还没有身孕,大皇子有那样的生母,与太子是无缘的了,那皇上真正欢喜的第一个皇子,就必须是我生的才行!荣华,贵人,嫔,乃至妃或贵妃,我总要一步一步爬上去,给母族和孩子争一个好前程,如今皇后就算圣卷正浓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生不出孩子来,况且,这世上又怎么会真的有一心一意的男人?”朱玉琼说起虞澜清的那点痴心妄想,满脸都是不屑,“德妃当初那么得宠,结果呢?还不是说禁足就禁足了,这世间的男人,都是薄情又混账的东西,妄图以一颗真心去换,他们总学不会珍惜二字,瞧着吧,人心这种东西啊,总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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