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条狗,一条可怜的哈巴狗。
一条苟延残喘的癞皮狗!
我这般想着,居然爬的更加卖力了。
突然有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是王希这个死胖子。
他将我扶了起来。
“兄弟,你这是干啥?”
“王哥,你放开我,我想离开这里!”
“走啥?兄弟,你发达了,听说董事长今天翻了琼姐的牌子,过了今晚,你就要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嘿嘿,到时候别忘了提拔哥们!”
王希这货专门往我伤口上撒盐。
我听了他的话,更加的痛不欲生。
我见他手里拿着根香烟,忍不住问道:“王哥,能给我来一根吗?”
“别叫我王哥王哥的,多见外啊,我看自己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你就喊我哥哥得了!不如我们今天晚上义结金兰如何?”
听了他的话,我差点气哭!
我特码都这样了!你居然要和我义结金兰?你特码智商是让狗吃了么?
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样子,我哭笑不得,将王希递过来的香烟叼到嘴里。
王希很谄媚的给我点着,我记得他这个表情,上次抱郝队长大腿的时候,也是这样,贱贱的。
深吸一口香烟,一股触电的感觉从大脑噼里啪啦蔓延,扩散到尾椎骨!
这感觉好熟悉!
每吸上一口,我的胆子便大上一点,等到一根香烟抽完,我刚才丢掉的勇气已经被我捡了回来。
我看了一眼王希:“哥哥,既然你不把我当外人,那我可就直说了啊!今天有个混蛋惹了我,不知道哥哥愿不愿意为我出头?”
“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惹我兄弟?走,哥跟你会会他去!”王希潇洒的弹掉他手中的烟头。
我不言其他,直接带着王希走进了电梯,然后按下了17楼!
而1742房间的门口,那个刚才被我推倒的服务员还在昏迷不醒。
来到17楼已经,王希就开始打退堂鼓了:“兄弟,是哪个服务员?”
“不是服务员!”
“哦,是保安?”
“不是!”
“不会是客人吧?”
“放心吧,不是,呃,已经到了!”
1742的门锁刚才已经被我撞坏了,此刻当然来不及修,我一把就将房门给推开了。
人未至,声先到!
王希扯开他的大嗓门吼了一声:“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的兄弟,赶紧跪下来……”
他不说话了!
因为他看到了房间里边黑压压的保安,还有卧室里正在对饮的董事长和何雅琼。
然后他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董……董事长?卧槽尼玛了个比的刘桦,你个小臂崽子暗算劳资?”
这家伙磕了个头,就想往外跑,但立刻就被身经百战的保镖们给扣了下来。
“冤枉啊,是刘桦把我骗过来的!”
啪!保镖先是甩了胖子一巴掌,然后一把沙漠之鹰就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何雅琼还穿着衣服,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但她却很生气!
她从粉床上站起来,踩着脱鞋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刘桦,你特码脑子有病是吧?你不过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你三番五次的来搅合我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滚!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虽然她说的铿锵有力,但她的目光却充满了焦急。
她是在关心我吧?一定是的!
“我不走!我进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我抬起头,目光倔强的望着她:“何雅琼,今天要么你跟我回去,要么让人打死我,你自己回去!”
啪!又是一巴掌,何雅琼用近乎哀求的目光望着我,那意思我懂!
她是在告诉我,让我快点走,再不走,她一番心血白费了!
“慢着!谁都不许走!”卧室里,那个黑胖男人终于动了。
“虎哥,我表弟不懂事,我现在就让他滚回家……”
“我说!”男人扭动了一下他自己的脖子,继续一字一顿的道:“谁……都……不……许……走,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
何雅琼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一行清泪从眼角中流了出来。
从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黑胖子,他就没正眼瞧过我。
他肥硕的身体,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敏,纵身一跃便跳下了床。踩着脱鞋,走路刺啦刺啦的。
王希听见这人的脚步声,居然和我刚才在地下室的表现一样,当场尿裤子了。
“我今天倒要看看,三番五次来搅合我好事的人到底是谁?”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保镖手里接过一把手枪。
回过神来的王希,猛地在地上磕起了响头:“虎爷,千错万错都是刘桦的错,不关我的事啊!”
是真的和地板猛磕!砰砰砰的!
很快,他的脑袋上就磕出一个血疙瘩出来,他还不管不顾的,继续磕着!
危急时刻,何雅琼挡住了我:“虎哥,你不是说,只要我依了你,什么都答应我的么?我……我求你……放了他!”
“现在虎爷已经被这小子搞的没什么兴致了!”虎哥一把甩开了何雅琼的胳膊,然后给枪上了膛。
“那你便杀了我吧!”
千钧一发,何雅琼突然握住了虎哥手里的沙漠之鹰,在虎哥错愕的表情下,将它直接顶在了自己的头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只见她不卑不亢,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全无声息,不像是赴死,倒像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如那天她身穿旗袍的样子,高高在上!
“你以为我不敢?”虎哥也怒了:“不要以为你在金碧辉煌给我赚了很多钱,我就舍不得杀你了……告诉你,惹怒了虎爷,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我怎么能让何雅琼受到伤害。
我一把就捏住了旁边虎哥握着枪的手。
“放开她,要杀就杀我!”
虎哥哎哟一声,捏着手枪的手便不自觉的松开。
手枪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旁边跪着的王希以为子弹发射,居然吓晕了过去。
被沙漠之鹰顶在脑袋上的滋味很不好受。
被一连六七把沙漠之鹰顶在脑袋上的滋味更不好受。
虎哥发出惨叫的那一刻,几把手枪同时顶在了我的头上。
虎哥上来就甩了我一巴掌,然后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脑袋提起来:“抬起头来,让虎爷好好看看你!”
我头抬的越高,虎哥就越惊讶,等我彻底彻底抬起头之后,虎哥害怕的后退几步,然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卧槽!”
一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虎哥突然爆了一句粗口,然后使劲将倒在地上的王希踹了一脚。
王希悠悠转醒,虎哥一把将他提起,然后指着我冲王希道:“小子,你刚才喊他什么来着?”
“虎爷,虎爷你就饶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问你你喊他什么?”
“刘……刘桦……刘桦啊!”
“哪个刘桦?是白桦树的桦么?”
“不知道,应该是刘德华的华吧?”
“是白桦树的桦!”何雅琼补充了一句。
扑通一声!
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个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间决定人生杀大权的金碧辉煌董事长居然直接跪倒在地。
“爹!您……您不是已经……您咋活过来了?”
他模样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好像看见了主人的哈巴狗。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我傻眼了,何雅琼傻眼了,王希傻眼了,几个用枪指着我脑袋的保镖们也傻眼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个虎哥,认识以前的我?
可即便如此,他为啥叫我爹啊?
我才二十多,他恐怕快五十了吧?
我把目光投向何雅琼,她也摇摇头表示不解!
电光石火之间,我脑袋飞快的盘算着。
我是怂,但并不傻!
几番推理,我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当然,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就必须推翻我曾经在何雅琼那里得到答案。
何雅琼说我曾经是窝囊废的事情,肯定是在撒谎了。
试问人称江北市传奇人物的枭雄虎哥,怎么可能喊一个窝囊废叫爹?
只要把我对以前的认知彻底推翻,那么事情就变的很简单多了。
在江北市,我肯定是和虎哥发生过什么冲突,然后我实力上碾压了虎哥,虎哥对我认怂,认我做了爹。
其实我很想表现的镇定一点,再镇定一点,这样,虎哥就不会怀疑到我。
熟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若是虎哥知道我失忆变怂了,肯定会新仇旧恨一起算。
但我就是装不好!
我其实想对虎哥说:“带着你这群黑皮狗们,滚出爷的视线!”但我嘴巴上说出来的却是:“虎……虎哥……求你放了何雅琼……”
说完,我也觉得丢人!
虎哥一愣,一脸惶恐的望着我:“爹,你……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想再说话,害怕露馅,便拉起何雅琼的手,使出全身力气,方才吐出一个字:“走!”
几个保镖想要拦我,被虎哥吼了一句:“谁特码敢拿枪指着我爹的头,我杀了他!”
我们两个人便迈着大步走出了1742。
在出租车上,我和何雅琼进行了简短的交流。
“你骗了我,我以前是不是很厉害?”
“我只能说你仇人很多!”
“我和虎哥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我认识你以前发生的事情吧,我从没听你说过他,否则我也不会来金碧辉煌上班了!”
“我们回家之后,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
“你是在命令我?”
“哦……不敢……不是,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回家之后,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