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傅婉憙听说大姐身子不适,也想去瞅瞅那个整天知道耍横的大姐也会吃亏?打死她,她也不信。
话说老夫人在扶水堂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平时对谁都不上心,刚好傅如歌带的东西稀奇又好用所以她是打心里喜欢这个丫头。
今日的日头也够大的,在屋子放了一盆冰都感觉不到凉快。
若竹拿着伞扇子对着老夫人轻轻摇曳,老夫人还是热的心烦意乱的,一见那个丫头不顺眼,就开始骂骂起来。
若竹只好侍奉老夫人,也没有多余的话。
一屋子的人静悄悄的,因为上次的教训,所以大气儿也不敢喘。
在回到北苑,傅如歌已经和四姨娘商量好了对策,现在暂时不能和大夫人起冲突。
所以闲着无聊和绿月在院子里刨冰。
哧哧冰块被利器刮着的声音传出。
绿月:“小姐,我们这次那一种口味的呢?”小妮子故意对着小姐撒娇。
“今日就用绿豆,你看天儿这么热,祖母一定热坏了,我们做好给她拿去降降火。”傅如歌拿起勺子利落的在哪里砍冰。
院子里都是一些绿色植物,它们有的呈原形,有的零零碎碎的散落各地。
绿月在旁边打下手,两人在这么热的天气,玩儿的不亦乐乎。
“小姐,你好坏!”傅如歌把手上剩余的绿豆,抹在绿月脸上,绿月整个人都不好,一股劲儿的埋怨小姐。
傅如歌调笑道:“小妮子生气起来,还蛮可爱的。”只见她摸着绿月的小脸,异常兴奋。
傅如歌和绿月的嬉闹,正好映入傅赐延眼帘中。
一股无名火在他心中乱串,大夫人一看就是好兆头,添油加醋的道:“老爷您看。”
不说还好,一说,傅赐延鼻孔都在冒烟。
他此刻有种冲动把这母子两,逐出家门。
且不说四姨娘身子不适,家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单单是傅如歌的孝心傅赐延就不敢苟同。
自己娘还在昏迷,她居然有那个美国时间刨冰,是谁给她的权利在冰窖拿冰?
回头他肯给的打五十大板,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在院子里嬉闹像什么样子。
傅如歌只感觉身后有一团火气,在向她发射。
绿月目不转睛的看着老爷和夫人,“难不成都被老爷夫人撞见?”绿月两手死命的拽着衣角。
傅如歌专心的冷饮,一大坨冰在这么热的情况下很快就要融化。
傅赐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吩咐侍从就把她给拿下。
两三个高个子的男孩儿,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个个长得面目狰狞,一身的鸡肉宣泄着他们的实力。
傅如歌冷不防的看到这一幕:“爹?你这是干嘛?如歌到底哪里做错事儿了?”事情来的太突然,她还没准备好。
“你这个不孝女,现如今你娘还在屋子里躺着,你居然还有心思嬉闹?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傅赐延道。
“老爷可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把妾身放在眼里。”大夫人懂得把握时机。
“你……”傅如歌竟然无言以对,两只手被两个高个子,拽的死死的,她怎么用力也动不了。
陆澜舞在屋子里听见外面的动静,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爷,老爷,都是妾身的错,你不要怪如歌。”
傅赐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一句话。
“来人,去把家法拿来,今日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傅赐延义愤填膺的说道。
傅如歌心里盘算,“是不是早上的事情被爹发现了?还是大夫人的一面之词?傅如歌不确定是前者还是后者。”
丫鬟很快请来了家法,傅赐延拿着托盘里的皮鞭开始往傅如歌的脚上抽。
啪!陆澜舞第一时间挡在了闺女前面。
傅赐延打的很用力,陆澜舞已经痛的抽搐,她口的嘴唇被咬出了牙印。
状况很不妙。
傅如歌看到便宜娘痛的狰狞的脸,双眸的渐渐就出滴滴泪珠,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给娘亲带来这么沉重的惩罚。
“娘,这件事都是如歌的错,都是如歌的错。”傅如歌开始语无伦次。
“不孝女!”啪又是一鞭子打在陆澜舞的身上。
傅如歌泣不成声:“娘。”
陆澜舞的阻挡并没有让傅赐延消消火,反而让他更生气。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母。”大夫人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
傅赐延又开始在陆澜舞身上抽鞭子,一下两下,五下……
陆澜舞穿的本来就很素,被皮鞭一打,整个后背都漏风。
侍从礼貌的转身,这样才显得对夫人的尊重。
傅赐延哪里有停手的意思,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用家法,他突然觉得这种惩罚方式非常良好。
他也不管陆澜舞表情有多么痛苦,还有哭的撕心裂肺的傅如歌。
绿月在旁边被两个大汉禁锢,她看到夫人被打心中比小姐还要痛。
绿月在傅府十年了,这十年都是和小姐夫人一起生活,在绿月心里她早就把夫人当做娘亲来对待。
可悲的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她能做的就是不让小姐夫人少受一点儿伤害。
绿月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用手扶住两个大汉的手,接着一口咬下去。
“啊……”大汉吃痛的叫唤,只见他疼的直摔右手。
另一个大汉嘲笑道:“看你哪点儿出息。”
院子里全是皮鞭打在肉上的声音,陆澜舞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她痛的脸色紫青。
手紧紧的抱着傅如歌,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娘亲的怀抱。
“不要再打了!不要……”傅如歌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开娘亲然后自己替她挨鞭子。
绿月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她徒手抓住老爷的皮鞭,跪在地上。
“老爷,您打奴婢,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不要打夫人,小姐好不好。”绿月也哭的撕心裂肺。
兴许是打累了,傅赐延难得停下手中呃呃呃动作。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在嫌弃一双臭袜子一般,连看她的心情都没有。
“这次我就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放过你,要是你在这样胡作非为!我傅家容不下你。”
傅赐延对着陆澜舞就有一股气,再加上大夫人添油加醋,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来人,把她们和我锁在北苑,没有我的吩咐一律不许给饭吃。”傅赐延气鼓鼓的,陆澜舞表现的越脆弱他的心里就越气。
谁叫陆澜舞是丫鬟出身呢?在古代你要是骨子里是丫头,就算变成凤凰别人也会歧视你,陆澜舞就是最好的例子。
大夫人从头到尾都非常满意,“老爷,我们还是早些用午膳,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夫人催促老爷子走,心里又怕他对陆澜舞生出怜悯之情。
要是那样,她的絮儿岂不是白白受委屈。
傅赐延气的前胸猛烈的起伏,大夫人对着老爷子又是哄又是拍马屁的。
直到她们走了很远都能听见傅赐延的怒火声。
傅如歌无力得罪坐在地上哭泣,陆澜舞对着傅如歌道:“如歌都是娘亲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她的这么一句话,简直把傅如歌搞得无地自容。
身为子女却让父母受这种皮肉之苦,视为不孝。
在外惹事,连累母亲视为不恭。
单单这两大罪状已经压的傅如歌喘不过气。
“娘!”傅如歌利用现代的常事立刻用布给陆澜舞包扎。
“娘,你先忍着,我马上就去找大夫。”
绿月担心的看着门口。
哪里还出的去,大门已经被锁住了,现在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更别说是人了。
夏日的天气,骄阳似火陆澜舞的伤势也因为署气的原因开始发炎。
绿月:“小姐,把夫人抬回上再说,这么热的天儿,在晒下去会中暑的。”
“好,我们一人抬一边。”傅如歌心里暂时记下这个仇。
屋里。
北苑的房子都是三房两厅,客房不比一般的住房,什么都没有。
在傅府客房里最多的就是文人用的文房四宝,再者就是一些雕刻花纹的桌椅。
傅如歌把陆澜舞轻轻放在上,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流了这么多血,不白才有个鬼。
绿月拿着茶壶给小姐到了一杯水:“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夫人这种情况要是不看大夫,肯定熬不过三天。”绿月说的也是傅如歌担心的。
“绿月,你先去院子里放桶水,我刚刚看到大夫人把厨房的柴火都给拿走了,她这是在明着报复我们。”傅如歌道。
“那我们怎么办?这边又没有备用的药膏,夫人的伤拖不得的。”绿月道。
“你先去井中打两盆热水,放在太阳底下晒,这么大的太阳,估计三个时辰水就会热了。”傅如歌道。
“好,那小姐你先看着夫人,奴婢马上就去准备。”
绿月动作飞快,把她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陆澜舞还是老样子:“如歌,你不用担心娘亲,娘亲的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的。”陆澜舞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话。
“娘亲,您别说了,都是如歌太鲁莽没有考虑到您的安全。”傅如歌这次深刻的反省自己,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娘亲见到自己和四姨联盟,也没有做任何反应,她知道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地位,所以才默默支持傅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