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傅赐延与四姨娘天天行夫妻之礼时,陆澜舞心里是非常难受的。
现在被老爷打,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着。
房子里没有抹布也没有手绢,傅如歌撕烂自己的衣服,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擦拭娘亲脸上的血渍。
这一次傅如歌深刻的体会到古代人的生活,他们被那些封建思想束缚着,稍微不注意可能就会万劫不复。
眼下被困找老夫人帮忙是没希望了,这时候只能靠自己。
“娘,你的伤口一定很疼。”傅如歌边给娘亲处理伤口,边哭着。
“傻丫头,只要我的如歌没事儿,娘受这点儿伤算什么。”陆澜舞的伤口都是皮外伤光看外表是流了很多血,但是伤口都非常浅。
“娘。”傅如歌抱着陆澜舞嚎啕大哭。
绿月打好了水放在院子里,她的手脚非常利落,三两下就把三桶水给盛满。
“夫人,小姐一定会想办法给您上药的,愿老天爷保佑保佑夫人,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绿月的智商有限,虽说不笨但是丫鬟的见识始终短浅。
并没有傅如歌那么多的见识。
傅如歌拭着转开娘亲的注意力,“娘,女儿会想办法给您找大夫的,您就安心躺着。”
傅如歌再三确认母亲的伤势无碍,才放心离开。
院子里。
“绿月,绿月?”傅如歌到处找小妮子的身影,可是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到绿月的踪影。
此时的绿月手里端着两根凳子,傅如歌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绿月。
小妮子正在叠凳子,试图爬出墙外。
傅如歌看的哭笑不得,“就那么矮的凳子怎么可能爬的出去。”虽说丫头有些小聪明,但是还不够精。
“绿月,小心点儿,这么高摔下来怎么办?”傅如歌边走边提醒绿月。
“小姐?”绿月听到小姐的声音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北苑的墙外是一片广阔的农田,因为天气热的原因,天里几乎都没有水。
一些劳作的农民在田里耕耘。
傅如歌吩咐绿月去照顾夫人,她自己想办法出去。
绿月不放心:“小姐,还是奴婢来想办法,这里这么高,摔倒了怎么办?”
“绿月,什么时候你开始不停小姐的话了。”傅如歌说的像是要生气一般。
绿月对着傅如歌行礼,”绿月不敢!”
“不敢就去屋里待着,今天中午你都没吃饭,我们刚刚弄的刨冰也被大夫人拿走了,现在屋子里也没有什么能吃。”傅如歌为难的说道。
“小姐,奴婢房里还有两个馒头,等下奴婢就拿给夫人吃,至于奴婢小姐,绿月真的不饿。”明明已经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还说不饿。
这丫头当傅如歌是傻子吗?
当然她只是不想让着小姐担心,所以才会这么说。
“绿月快回去,天气这么热,再不回去会中暑的。”傅如歌不敢保证绿月倒下了她一个人能扛起全部的家务。
在古代不必现代,做什么都轻而易举。
傅如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好吧,小姐您慢点儿,有什么事儿叫绿月一声。”绿月也知道夫人的伤耽误不得,小姐早一点儿想办法,夫人就早点儿好。
绿月走后,傅如歌颠颠自己的口袋,“两文钱?拿来买包子差不多,看大夫怎么够?
天空的白云随风飘动,傅如歌此刻的心好想跟着白云飞翔,她如果可以飞出去,至少还能想办法,现如今只能出去再说。
傅如歌拿起地上的凳子往墙外扔去。
“呲”泥土混杂着水溅在田杆上,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大怒:“是谁乱扔东西,砸到人怎么办。”
傅如歌说她心里有愧疚感你们信吗?
她刚开始只是想把凳子扔出去,试探墙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再说她是贴着墙壁扔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砸到人。
大叔一看就知道火气不小,“是谁,给我出来!”他在田里气的几乎疯魔。
傅如歌拉长着嗓门:“大叔是我,是我!”如果大叔过来质问她,那她不就是得救了吗?
这种法子也只有傅如歌这朵奇葩能想的出来。
田里耕耘的大叔果然如傅如歌想的那样,拿起田边的凳子,就朝傅府的墙角走去。
旁边的大叔调況道:“老王,你第一天体验耕田就遇到这种事儿,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说话的是兰安城有名的赌徒,白竹。
他前两天和老王在赌档里输了钱,老王也喜欢于是两人商量,只要老王帮白竹耕地,白竹天天去陪他。
其实他一个富家老爷哪里用的着干这些,要说老王今天出现在傅府墙角肯定不是偶然。
能让一个富家老爷帮着中田,那这件事情可见不一般。
白竹最喜欢看这些富家子弟做农活儿的样子。
所以才有刚刚的事情。
老王是兰安城有名的富商,他们家一般都是做木材生意。
就连皇宫里的龙塌都是出自老王之手。
这家伙的来头,可不小。
老王扯着嗓门喊:“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男人一生气就会口不择言。
“是我,是我,你来打我也呀!”傅如歌继续作死。
老王那个气啊,深吸一口气后:“你等着,老夫现在就去叫人。”他光着脚小跑回家。
傅如歌见他要走,心里着急了:“有本事不要走,过来打我也呀!”
老王已经跑的老远,他现在顾不得老爷的形象,两只脚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点儿泥姓印。
王府的家丁不是很多,因为天气热得原因大门一直都是敞开的。
老王回家自然不会顾忌啥,他直冲冲的往门里走去,:“来人,给我抄家伙,去拿十几个梯子,要很长的那种。”
家丁一听不乐意了,你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凭什么对我们们吆五喝六的?
“哪里来的乞丐,那边凉快那边带着去。”家丁根本不买账。
“你,你……”老王气的直哆嗦,他努力的深呼吸,自己这幅鬼样子,估计他夫人来也看不到。
且不说脸上全是泥浆,一张脸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现在就算他的亲儿子也认不出来。
更何况是家丁了。
老王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他只是觉得脸上有些泥浆,还没有到不认识的地步。
“陈松,陈松。”陈松是府中的管家,家丁认不出来他,老王可以理解,毕竟现在的形象是有些不妥。
家丁一听,管家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一般来说大家都叫他王松,没有外人知道他姓陈。
家丁一听觉得不对劲,“会不会真的是老爷?”
谁会相信一个堂堂富商会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老爷?”家丁试图确认老爷的身份,万一真的是老爷,那他的饭碗怕是保不住了。
老王气的吹胡子瞪眼:“还不快去!”
家丁仔细一看,这好像真的是他们家老爷,只不过……
家丁现在也没工夫多想,赶紧往管家房里喊人。
王夫人一听丫鬟来报,前门来了一个疯老头子,正在门口赖着不走。
王夫人闻言:“大胆!竟敢在我王府闹事,真是活得得不耐烦了。”王夫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脾气很暴躁的那种。
老王就经常在家受气,宁愿去种地,也不想看到他的媳妇。
王夫人携带一群丫鬟侍从往前门走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走廊里。
这时傅如歌还在北苑大喊,外面只有白竹,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搭理她。
傅如歌无力的坐在墙角,她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整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和和老王还真的有一比。
王府。
老王以为很快就会来人,他现在这副鬼样子自然不能见人,可是要去洗漱太耽搁时间,于是他带着前门仅有的家丁,率先去了。
老王走在前面,后面有三个家丁,他们抬着楼梯走在老王的身后。
田里。
白竹简直被逗乐了:“老王这只是要干嘛?去丐帮打酱油吗?”一大把岁数了也不讲究讲究。
白竹的讽刺并没有引起老王的注意,他现在气的只剩下火气。
四个人就这么走到北苑的墙角。
三个家丁麻利的把梯子放好,老王很有气势的爬了上去,一旁的三个家丁两个扶着梯子,一个扶着老爷。
待老王爬到墙顶后。
“是谁,给我出来。”老王霸气的说道。
傅如歌被头上的声音惊醒,:“是我,是我!”
家丁一听就知道是和女孩的声音心里猜想,老爷莫不是看上了傅家丫鬟?为此才会这个鬼样子?
家丁的想法在下一刻彻底湮灭。
“老头,有本事把我拖出去,不然我在任一根凳子。”傅如歌开始激怒对方。
“来人,回去把夫人请来,老夫今天要讨个说法。”老王是气糊涂了,明明有大门不走。偏偏喜欢爬墙角,被人看见还不知道会怎么传。
“怎么害怕了?”傅如歌已经后悔了,眼下她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你等着,别走,等我!”老王就怕傅如歌看不起他。
按理来说古代的老人都不会这么没分寸,如果换成是现代,那就不好说了。
家丁听着心里也在暗暗打鼓,“老爷这是又抽哪门子风?”平常他家老爷总是脾气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