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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香轻红浅

娇宦 乱吃佳人 4024 2022-11-04 12:54

  岑寂清寥,安静恬然。

  瞧着就像当日在金山陵时昏迷不醒的模样。

  连樱唇微翘的神态也是一般无二,全然就跟熟睡未醒似的,表面上瞧不出丝毫异样。

  只是一瞬,当日的情形就在秦恪脑中转了个遍。

  如何生死惊险,千钧一发都渐渐模糊了,反倒是些不经意的厮磨,暗地里的打量,仍记忆犹新。

  譬如那时她一身大衫霞帔,直扑上来“投怀送抱”。

  虽然是中蛊所致,可说到底还应该残着一两分真性吧,现下回想,仍能觉出那股火热的余韵。

  这事儿谁也不知道,自然也包括这丫头。

  不知道也好,有些事儿就该放在心里体味,若真挑明了,破了脸,便不那么完满了。

  秦恪唇间勾起一抹轻浅的笑,拿起案上那盏薄纱罩灯走过去,放在榻边的矮几上,撩起绯袍的下摆,挨着榻沿坐了。

  她毫无知觉,舒眉阖眸,仿佛兀自睡得香甜。

  许是灯映的缘故,那俏脸染上了淡淡的颜色,暖意驱散了苍白,更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柔美娇丽。

  他抬起宽大的袍袖,白玉般的手从里面探出来,不急不缓地向前伸,指尖掠过被衾,又在那块被微微拱起的麒麟方补上微顿了下,有意无意蜻蜓点水般蹭触过去,最后才落在那已被金晕染满的脸颊上。

  细滑的肌肤是温的,依稀还能感觉到血脉的轻薄,那秀鼻中涌出的气息也是平顺的。

  事先早已安排下了,从养心殿到西苑的水榭,眼线一重重的布过去,绝没有半点纰漏,居然竟没看出半点端倪来。

  太医院院使?

  留心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错算一招,低估了这个人。

  秦恪稍稍俯近了些,那手扯开她肩头的暗扣,撩开前襟,眇起的目光从那张俏脸上细细掠过,又顺势滑向脖颈和微露的肩锁。

  似乎还是没什么异样,但问题定然就隐藏在其中。

  他微皱了下眉,手重新抚上她面颊,这次将五指稍稍岔开,轻搭在她颈侧的经脉上,暗运一股内劲,缓缓从丹田提纵上来,渗过手臂传到指尖,再丝丝缕缕输进血脉中。

  未几,那纤柔的身子便开始轻颤,进而不自主地扭动起来,樱口微张,鼻间的吐息也比先前急促起来。

  秦恪略收了一分力,只在腮颈间运力。

  很快就见她面色潮红,发出些“嗯嗯”的低吟声,跟着下颌一撇,竟从另一边偏过头来。

  俯近轻嗅,淡淡的体脂香味中果然有点游丝般的血腥气,他轻缓着收了内劲,伸指在她耳后拨撩,就见发线之内果然有几点针尖大小的红印子。

  不光行事捉摸不透,连下手也是这般诡秘莫测,难怪层层设防也是白饶。

  可瞒得过东厂,终究还是难逃他的眼,既然已经亮开架势,那便好好的见个真章,趁这机会,正好把新仇旧账一同都算了。

  秦恪垂眼看着面色渐渐舒缓下来,似乎又要沉沉入睡的萧曼,鼻中轻呵,屈起手指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地顶按了一下。

  劲力到时,萧曼当即发出一声嘤咛的闷哼,像是不经意间被戳中了痛处,微启着唇张了两下,双眸便缓缓睁开。

  他坐在那里没动,仍是略带玩味地俯着她,直到那惺忪朦胧的眼清澈起来,双瞳也聚在自己脸上,露出莫名惊诧之色,才淡声问:“醒了?”

  “怎么是你?我……”

  萧曼怔愣未已,像是这才察觉他竟坐在自己榻上,还挨得这么近,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一缩身就挪开了尺许,紧揪着被衾,靠到内侧的横栏上。

  “哟,莫非你还有更想瞧见的人?”秦恪撇唇呵了一声,面上却毫无笑意,似是对她这份戒备和疏远十分不满,“才几个时辰的事儿,自己全都记不得了么?”

  她抚着额,满脸都是困惑之色,眼中更是懵懂。

  蓦然像是额角抽起疼来,抿唇轻“咝”,一边拿手揉着,一边摇头:“不是给晋王妃送行么,怎么就……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倒也想问个究竟。

  秦恪凛起眸,直直地逼视着她:“你还记得多少?”

  这副脸色显然是心绪极差,这些日子已绝少对她如此,此刻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竟有些不由自主。

  萧曼像是被吓到了,望他的目光带着怯,随即移转开去,蹙眉紧锁,像在吃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

  “那时候,嗯……晋王妃殿下说是要回门省亲,以后怕再没有相见的时候,临别抚一曲相赠,然后……嗯,后面我好像有点头昏不舒服……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可她怎么会……”

  她说到这里,眼中重又泛起惊异,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些求助地望过去。

  “我觉得……晋王妃殿下有点不大对劲。”

  明明自己已经不对劲了,却还能记起别人的事儿来,表面上也看不出跟原先有什么不同,这用计的手段不知是时候短,没能做得完全,还是故意欲擒故纵,掩人耳目。

  秦恪略一思忖,索性将计就计,顺着这话问:“哪里不对劲?”

  “这……”

  萧曼噎声一顿,像是明明知其所以然,开口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才道:“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好,也是凭感觉,晋王妃殿下是个淡雅随和的人,但也有自己的执念,可那时说的话总觉都是些信口无心之辞,尤其是琴音,听不出半点心声,根本不像是她弹的。”

  别看着了道,对人家倒是关心备至,窥测得也一清二楚。

  他已听出些端倪来,却不说破,长身而起:“哀大莫过于心死,弹什么曲子能弹出滋味儿来?行了,这事儿不该是你猜度的,好生歇着吧。”

  言罢,也不管她眼中露出的不解和忿忿,抬步出了小间。

  一路离了寝阁,到外间却没转向通廊,反而径去后院,从另一头绕过去,来到那扇兀自透出灯火的窗下,暗运内力,轻轻震脱里面的锁闩,伸指挑开一条缝隙。

  才将眼俯过去,就听里面有翻动箱笼的拾掇声,刚才还躺在榻上的人竟已下来了,正弓着身子,不知在书案下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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