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到底去见过谁了?”萧甫云却不答了,若不是见过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将这件已经过去一个月的事情重新提起。
看来他还是防范过于松懈了,竟然有人跑到皇宫里来挑拨离间了。
“你别管这个,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相思心下微恼,她问的是另一件事,他干什么扯开话题,除非是心里有鬼。霎时间看向萧甫云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复杂,随后一想,如果他真的大方承认,她又能如何呢,现在在北晋宫中,寄人篱下,她无处可去啊。
“算了,你别说了,我不在意了。”
想通了现在的境况,她突然就怂了。好歹她也好好的,过去的,就过去吧。
萧甫云:“?”
“那件事……”
“我都说了不在意了。”
相思说完,快速的转身,抱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萧璟阳,带着他出去了。见她面上的神色无常,萧甫云便不在意的耸了耸肩。
这事本就不是他做的,行得正坐得端的,也不怕人非议什么。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心里一旦存了猜忌,若是不解释清楚,就算这事与他无关,也能生生被人按个罪名上去。
所以第二日,在相思看着满院子突然多了一倍的守卫后,她心里更加复杂了。
她理所当然的觉得,萧甫云这是怕萧惊云再见到她,对她爆出更多的真相。
可是,他图什么啊。
相思想不通,也不就干脆不想了。
等晚上他过来的时候,相思问他,“你不是说等出了月子送我去濡园吗,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过去?”
萧甫云怔了怔,他不是不记得这事,只是,“过段时间吧,最近御史台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而且,现在外面不安全。”
相思不解道,“不安全?怎么不安全了?”
“萧惊云手上的职务不少,兵权虽然多半握在我手中。但我外公去世后,有些旧部被万氏那边剁了去。他最近有异动,若是你贸然出宫,多半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你没骗我?”相思目光中带着怀疑,这么大的动静,为何她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虽不能去濡园,我准备今晚接你回齐王府了。”萧甫云将她揽入怀中,一览芳泽,“身为我的妃子,老住在皇后的中宫算什么道理,当然是回齐王府稳妥。”
更何况,他每日来中宫多有不便,做些什么也束手束脚的。
看着萧甫云笃定的目光,她点点头,主动吻了他一下。
感觉相思的唇瓣软软的,带着丝丝甜意,原本准备浅尝辄止,倒是情不自禁便加深了这个吻。相思十分配合,很快两人就气喘吁吁。
就在他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屋内响起了,哇哇大哭的声音。萧甫云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整个人僵了僵,就被相思推开了。
她憋着笑,走到床边将萧璟阳抱了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
萧甫云黑了脸,“再哭,回去满月酒不给你办了。”
也不知是能听懂他的话,还是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到了,萧璟阳瘪了瘪嘴,哭声比刚刚更响亮了。
相思看着父子两大眼瞪小眼,在一旁笑得打跌。
“你还笑,看看你养的什么儿子。”
“那也是你儿子,哄哄就没事了,你偏还吓唬他……活该!”说到后面,相思只敢小声嘀咕了,萧甫云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逗了,她憋得脸色通红。
萧璟阳还在不余遗力的哭得卖力,萧甫云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掐死他,相思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抱着萧璟阳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叹了口气,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想笑就笑吧,可别憋坏了,到时候你们母子两一起欺负我。”
相思不笑了,哄了哄小的,又安慰大的,“好了好了,赶紧安排出宫吧,兴许走动一下他就不哭了。”
安排好的马车早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相思在这也没什么细软,抱着萧璟阳这个最值钱的大宝贝,就跟着萧甫云出了中宫门,一出去,萧璟阳果然给面子,睁大了双眼盯着相思,还咧了咧嘴。
相思更想笑了。
萧甫云见他这副模样,莫名觉得更加生气了。
这小子,从小就不听他的?
但到底也是他亲生的儿子,还能和他们置气不成,领着相思和萧璟阳,拜别了送行的皇后,身边跟着十二个护卫,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着。
到崇阳门,将腰牌交给守门的侍卫,便出了宫门。
颂义守在马车旁,见两人出来,连忙将车帘掀开。坐上了马车后,颂义开始赶马车。但是走了一会,萧甫云察觉到有些不对。
“颂义。”
颂义似是会意,“主子,街道太静了,这个时辰还未宵禁,属下来的时候也并未驱赶人群,只怕有诈。”
萧甫云正襟危坐,他要接相思出宫的消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相思都是刚刚才得知的,那就说明,卧底不是在中宫,而是在齐王府了?
萧甫云突然觉得好笑,荒芜了好几年的齐王府,竟然还有人舍得在内里安插奸细。真是难为那位大皇子,这么惦记着他。
听着他们的对话,相思脸色也沉了沉,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是不是有人要为难?”
安抚的对她笑了笑,揉了揉她额前的碎片,“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说时迟那时快,听到空气中有风声,似乎什么东西呼啸而来一般。萧甫云一惊,连忙护着相思往旁边侧了个身,躲过一只飞来的箭羽。
“快马加鞭去找萧青云求援,他此刻应该还在宫中。”他带的人还是少了些,早该想到接相思和阳阳这种事情就该谨慎再谨慎的,偏偏他自负无能能动得了他,但相思和孩子,“其他人,保护好王妃和世子,若他们有任何闪失,本王决不轻饶。”
“是。”
说完,萧甫云掀开车帘,站在车辕上,对着空荡的街道喊道,“既然来了,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他颀长的身影站在夜色中,月光洒在他身上,颇有几分君临天下的既视感。
说完,不知从何处冲出来极为蒙面人,瞬间就将马车围了起来。就连刚刚准备去找萧青云求援的人,也被提在其中一人手中,随手被丢到一旁,如同一块破布一般。
萧甫云挑了挑眉,来人也不啰嗦,直接围上来,刀剑相向,萧甫云挑选出来的十二卫,自然是个个武艺高强,但抵不过对面人多,很快身上都负了伤。
萧甫云站在车辕上,有人攻过来他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取人性命,绝不拖泥带水。
身后是他整个世界,若是轻易丢了,他还如何活下去。
那群人见萧甫云守在车门口无从下手,对视一眼,三人同时上前来,将手中的长剑送到他面前,萧甫云侧身躲过,几人只是佯攻,转了个方向又急又快的将他直接从车辕上逼了下去。
而后一人上前,掀起车帘就冲了进去。
听到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相思心跳极快,抱着萧璟阳完全不敢动作。她死没事,万万不能伤到了她的孩子。
她抱着萧璟阳缩成一团,躲在马车最角落的地方,好在十二卫都围着马车,没有刀剑过来。
但就在此时,车帘突然被人掀开,相思惊恐的看向车门口,那人进来的急,举着剑直接冲到了她面前,相思来不及思考,抓着马车内小几上的茶壶迎面朝他丢了过去。
茶壶里是刚烧开的热水,萧甫云解决了纠缠他的人,赶过来的时候,就看着那人捧着脸惨叫着退出了马车内,那模样实在有些滑稽,萧甫云却笑不出来。
但见相思哆哆嗦嗦的模样,他还是安抚的笑了笑,“好样的相思,这个给你,你拿着防身,我会在外面守着的。”
将手中的剑丢到她面前,相思拿着长剑,将怀中的孩子紧了紧,“甫云哥哥,我一定会保护好孩子的,你也不要有事好不好。”
虽然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但眼底的神色坚定如铁。
萧甫云一怔,“好,一言为定。”
他们的人多半都负了伤,可对面的人却似乎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过来,大有不将他们致死不罢休的架势。
有了刚刚的教训,萧甫云不再上当,守着车辕,不让任何人接近。但是很快,马车后面的人坚持不住了,有人趁机从后面攻过来,萧甫云连忙进到里面,将相思拉了一把,揽在怀中跳出了马车。
颂义身上也负了伤,十二卫几乎都已经重伤不起,“主子,这样我们必死无疑,不如你带着王妃先走,属下和浮生先抵挡一会儿?”
“他们人数这么多,岂是你们二人就能抵挡得住的。”
浮生抹了把额头上的血迹,“可是我们在这里抵死顽抗,也不过是都丧命而已,王爷和王妃带着小世子先走,我们能挡一路是一路,说不定就能撑到救援呢。”
“走吧。”颂义说完,直接推了两人一把,然后和浮生一起为他们挡住身后的攻势。
萧甫云带着相思突破重围,跑到巷子里隐藏行踪,这也算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以往的他,何时会如此思虑不周。
相思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跑不动了,你让我歇会吧。”
声音有些虚弱,若是再跑下去她真的会坚持不住的。
萧甫云点点头,听着外面仍旧再的声音,他闭着眼,开始仔细思考,今日之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人来了,你看。”
身旁的人拍了拍他,萧甫云才睁开眼,透过小巷子,他看到从别的地方来了一队人马,将这些人镇压起来。
领头的人脸色铁青,盯着一片狼藉的街道,吩咐人寻找他们。
等到那些人都被镇压住后,到是没有再出现新的人手。萧甫云这才护着相思,走出了躲避的巷子。
到了那人面前,那人翻身下马,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担忧道,“皇兄,皇嫂,你们还好吧?”
萧甫云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来?”
“有人路过去给我报了信,我就带着人过来了。”
萧甫云点点头,看着突然之间变得十分干净的街道,除了躺在地上的十二卫,和站着的浮生颂义,竟然再看不到任何人或尸体。
刚刚那些行刺的人,竟然逃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已经死了的同伴尸体都全部带走了。
他面色一凛,看来是有人必须不想他们好过了。
浮生和颂义相互搀扶着走过来,“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相思心疼道,“你们还好吧。”
“没事的,王妃,奴婢虽然受了点伤,但是不会有大碍的。”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突然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手中的孩子差点脱手,她连忙去稳住孩子,转头准备斥责浮生时,就看到一支箭羽直入插在她的心口。
相思整个人都怔住了,长大了嘴,一时竟然忘了言语。
萧甫云和萧青云也是才反应过来,派人去查箭羽射来的方向有没有人,萧甫云铁青着脸,从相思怀中接过孩子。
相思连忙扑上去,扶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浮生,“浮生,浮生,你没事吧?”
“王妃,这一次,浮生可能再也陪不了您……”您字还未落音,浮生嘴角溢出鲜血,整个人就没了生气。
双目闭着,头歪道一边。相思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收回手,眼泪就出来了。
“浮生,浮生,你怎么能抛下我,你陪了我这么久,若是没了你,我该如何。”
相思哭声不止,抱着浮生的尸首,在静谧的街道上,格外让人心惊。
浮生啊浮生,都陪了她这么久了,为何到了最后她们要离开北晋的时候,就离她而去了呢。
“相思,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
相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握着相思的手掌,萧甫云冷冷的说道,“原本我不想取他性命的,既然他自己要如此,那我便如了他的意。”
浮生不过是一个婢女,她的死,连灵堂都没得摆。但毕竟是陪伴了相思这么久的人,她还是为浮生请了道士作法,将浮生的尸首埋葬了。
萧璟阳的满月酒也因为浮生的死,而被耽搁了。
萧甫云将她安排到齐王府后,派了不少人守着齐王府,将整个王府伺候的下人都重新整顿了一番,不整顿还好,这一整顿,竟然从中发现了不少心怀不轨的人。
有的是从大皇子那边派来的,萧连云派来的人,竟然也有。他将府里的下人全部换了一波,重新派了人到相思身边伺候。
相思却不愿意要了,“浮生为了挡了两次性命,做我的婢女太累了,还是不要了,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何必轻贱他人性命呢。”
萧甫云劝了几次,她都贴了心一般,不肯再接受。萧甫云无法,也不在坚持。倒是皇后听说了,将原先伺候她的仙音派了过来。
“王妃,奴婢就孤身一人,小时候若不是王爷救了奴婢,奴婢早就丧命了。所以,您不用怕,让奴婢跟着您就好了。”仙音肉嘟嘟的脸上,满是倔强,也知道相思为此难过了许久,所以进来就将这些事情事先摆明。
相思看着她,看了许久,终是没有拒绝,接受了仙音。
在中宫呆了那么长时间,也多亏仙音的陪伴,她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王妃您放心吧,王爷既然答应了为浮生报仇,就一定不会食言的。我想,浮生姐姐一定可以瞑目的。”
相思点点头。
出殡那天回来,相思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浮生拉着她的手对她说了许久的话,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说的话相思一句也听不到,大声的问她说什么,她却又不说了,然后瞬间,一张脸变得血肉模糊,相思就被吓醒了。
坐在床榻上,惊甫未定。
“王妃,是不是做噩梦了?”
相思看着进来的仙音,点点头,又摇摇头。
抱着膝盖,低低的哭泣起来。
“王妃,逝者已逝,您这样伤心,若是她们泉下有知,如何安心投胎呢。”
相思看了她一眼,“一定要找到凶手,决不能姑息。”
“王妃,这些王爷都会做的。”
“凶手查到了吗?那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那天从街道上脱险后,萧甫云便派人去查了,但是查到了什么,却一直没有告诉她,她忙着为浮生筹办葬礼,也一直都没有去过问。
“奴婢去打听打听,若是有消息一定告诉您,您先睡一会儿吧,等下小世子醒来,肯定又要找您了。”
相思的心情平复了些,才重新躺回到床上。
只是目光有些空洞,盯着帐顶,怎么也睡不着了。
仙音叹了口气,出了房间。看到颂义一脸沮丧的神色,她怔了怔,“不是,我说你怎么也这样啊,你都摆出这副模样,你想让王妃怎么好?”
“我只是……浮生与我一同长大,一起在王爷安排下学武,如今她先我而去了,我……”
“你怎么了?就算浮生不幸先走一步,你也要追随她去吗,那你想过王爷和王妃没有,你的职责是什么,你可别忘了。”
仙音因为脸上的婴儿肥,身高又不是特别出挑的,一直让人看着就觉得她粉嘟嘟的娇小可爱。现在摆着一张脸训斥颂义,颂义原本觉得有些滑稽可笑的,但看她认真的神色,却反而有些震慑住了。
“我知道了,我已经向王爷请命,日后跟着王妃了。”
“……”仙音看了他一眼,“王爷竟然也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我跟着王爷这么久,出生入死,武艺是百里挑一的,还担心我护不住王妃的安全吗?”
“我知道他为什么放心了。”仙音听他说话就懂了。
她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宫里那几位娘娘,身边伺候的男子哪个不是没了那东西的。现在王爷说将这人派到王妃身边,就派过来了,她还想多了。
结果这个颂义,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也难怪王爷放心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胡胡咧咧的,到底在说什么?”
仙音已经不想在这个事上纠缠了,“没事,你去告诉王爷,王妃这几日有些睡不着,每日都做噩梦,若是告诉她那日刺杀的进展,或许能帮她缓解一些。”
“好,等王爷下了早朝回来,属下就去打探。”
仙音白了他一眼,心想着,谁让你去打探了,直接让王爷过来说给她听不就好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晚些时候,萧甫云果然来了,总算这个仆人虽然榆木了点,主人还是清醒的。
“听说你最近睡觉老做噩梦,休息是不是不好?”
相思难受的点点头,“每次一入睡,就梦到浮生血肉模糊的脸,我每次都被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在想,是不是她在怪我,为什么还不为她报仇雪恨。”
“放心,我定会尽快查出来的。”
相思点点头,对他说的话还是信任的。晚上萧甫云将萧璟阳丢给了奶娘,让她哄着萧璟阳睡觉。他陪着她一起入睡,这一晚到是安安稳稳的,没有再做噩梦。
第二天,实在查不到什么线索的萧甫云,便只能迁怒于人了。
将负责那条路的巡防营骂了个遍,当天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差点害的齐王一家丧命,他们也自知难辞其咎,主动请罚。
皇上二话不说,就将巡防营的统领换了个人,连带着京兆尹也跟着被罢了职,那条路上那晚诡异的安静,若是没有人事先去处理,怎么会在他去的时候还热热闹闹的,回来就冷冷清清的。
刚好这两个位置,都有萧惊云的人,皇上连带着将萧惊云也责罚了一番。
萧惊云自然是表态此事他一概不知了,但皇上根本不听,说他不念手足,徇私枉法,将他关了半个月紧闭,早朝都不必上了。
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萧惊云,但就因为巡防营和京兆尹是他的人,便被连带着受罚。他算是看清了,他们这位父皇的偏心偏到什么程度了。
下了早朝,他拦着萧甫云,“三弟没本事保护好自己的人,这拉人下马的本事倒是一流。”
萧甫云冷笑,“此事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惺惺呢?若不让你受点罚,你如何知道本王也不是如此好相与的。”
“你大可以去查,这事到底与我有无关系。我们站在对立面,你自然是觉得你有了什么问题,都是我的责任,然而事实上,你出事那晚,我根本不在京内,也根本没有时间谋划这件事情。”
说完,也不管他到底相不相信,一撩袍子,越过他下了楼梯。
“我的人也去查过了,根据颂义说的,那些人武艺刁钻,也的确不像是大哥的人,极有可能是……”
萧青云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个名字,萧甫云皱了皱眉。
随后点点头,“那就来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
萧青云抿了抿唇,脸上难得没有笑意,而是一脸铁青的盯着他,“具体的,就看大哥是不是豁出去了吧。”
豁出去了么?若是真的豁出去了,那边是不要命了吧。
萧甫云脸色沉了沉,眼底的神色暗潮涌动,最后闭了闭眼,双目中又是满目的平静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濡园传个信吧,不管怎么说,也得为相思和阳阳铺好一条后路。”
萧青云点点头,将这事揽了下来,“放心吧,我会去安排的。而且,宁王好歹也是带兵打过仗的。如若不然,你也可以靠他出几分力,好歹他以前是你干爹,现在是你岳父。”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若让他涉嫌,相思又该难受了。我不愿意她难受,所以以后还是不要提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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