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碧云心疼的叫道,她们娘娘这些年唯一的念想便是长公主殿下,如今却被送去出家。
“明月,明月她怎么了?”谭湘雅声音颤抖得厉害,她听见明月出事了。
“没事!”碧云努力吸回眼里的泪水,不想让谭湘雅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个送饭的小太监将事态不好,自知说错了话,转身便想悄声离去,却被谭湘雅抓住了胳膊。
“娘......娘。”小太监吓得如同筛糠,虽然这个妇人是冷宫里的弃妃,但是他原本就胆小心善,不像其他人一般欺辱她,现在被她抓住了胳膊,心里自然而然便生出一股害怕来。
“长公主怎么了?”谭湘雅有些急迫的声音,吓得那小太监更是说不出话来。
“公主她......出家了!”好容易让他蹦出这么一句来。
谭湘雅抓住他的手滑落无力,小太监便趁机抽出了手,转身便想跑,碧云从后面追上他,从怀里摸出一点碎银子,硬塞给他道:“小果子,你帮姑姑打听打听长公主的消息好吗?”
小果子慌忙点头,抓起那点银子拔腿就跑,连食盒都忘记拿了。
谭湘雅呆立在原地,眼泪已经哭花她的妆容,此时天都塌了。
碧云心疼的替她揩着脸上的泪水,心里揪得生疼,主仆二人就这样在冰冷的院子里,站了很久很久。
寒儿的婚事定在九月初八,距离现在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张氏因为病倒,府上的开销又都靠费靖月,所以根本无力插手,这些事情便是长姚公主在操办。
费靖寒似乎有了什么心事,不若以前那般蹦蹦跳跳,但是问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长姚以为她是拒绝这门亲事,所以颇为担忧,但是寒儿又说不是,许是因为九皇子那件事情,虽然遗忘了,但是依然在心里留下一个印迹。
齐休桐这些日子如同疯子一样,狠狠咬住齐休炎不放,让他损失不小。
五皇子别院。
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坐在齐休炎身上,女子身上带着淡淡的幽香,但是他不为所动,低着头,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殿下!”女子有些嗔怪的抱住他,嘴里叫道。
“嗯?”
齐休炎抬起头来,并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神看得女子有些心里发慌,但是她还是继续道:“我不美吗?殿下为何不肯看我一眼?”
齐休炎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你当然美。”
女子的手不自觉,在他身上游走,他明白女子的意思,放下手中的笔抱了她起来。
满屋子旖旎。
激情退却之后,齐休炎穿好衣衫,站在铜镜前整理着衣衫。
女子随便批了一件透明的衣衫便走到他身边,想要去抱他,却被他推开去。
女子有些不快,嘟囔道:“殿下何以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楚姬不好吗?”
齐休炎没有答话,似乎并不为她的撒娇而动。
楚姬见齐休炎的神情,也明白他的心意,换了一副脸孔道:“当日殿下对楚姬可是有承诺的。”
说道这个,齐休炎暗自握紧了手,定了定神才转过头来笑道:“楚姬不要乱想,刚才本王只是在想心事,没有不理你。”
女子受用,她并不求他爱她如痴如狂,她只求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总有一日,凭借她的手段,她定然能出人头地。
“殿下!”楚姬叫着便如无骨一般,倒在他的怀里。
这回齐休炎没有推开她,大手抚上她的秀发,道:“这次的事情,还要楚姬不遗余力,为本王扫清障碍。”
女子点点头,娇羞的神色泛起,道:“那是自然,上次他不就被楚姬给迷惑了吗,此次也是一样。”
齐休炎点点头,满意的握住她的下巴,附身上去,一个深吻,道:“楚姬美貌,他自然无力招架,若是事成之后,我定然给你个侧夫人的位置。”
女子满意的点点头,一双手又去挑逗他了,齐休炎也配合的再一次吻上了她。
这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害的齐休桐和费靖寒生出龃龉的那个女子。
她是齐休炎三年前在京城的“烟花满苑”发现的,当时一位朝臣的公子请他去玩乐。
烟花满苑是京城最著名的歌舞楼,也是京城里的公子哥儿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在大顺做纯粹皮肉生意的地方叫窑子,好一点的叫青楼,至于这歌舞楼便是更高档一些的地方。
这里收罗的女子都是绝色美貌,而且都有高超的技艺,或歌或舞,总之让人心旷神怡,是男人们的好去处。
这里的女子貌美,但是却是卖艺不卖身,她们能歌善舞,能说会道,却让人只能看不能碰,这也是一种吊着男人们的好法子,自然生意就好的不得了。
但是这里虽然好,但是也不是任何人都消费得起的,除非是有钱人,一般人还是不会踏足这些地方。
齐休炎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楚姬的。
当时楚姬是这里的头牌姑娘,能跳能唱,又生的一副好面容,是许多公子哥儿倾慕的对象。
请齐休炎去的那位公子姓许,他的父亲是京兆尹手下的一个副骁骑参将,因为犯了点小事儿,便找五皇子消灾。
当时楚姬身着一身淡绿色的轻衫,弱音若现的身姿,让五皇子相当震撼,那位许公子从五皇子的眼神里看到了门路,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将楚姬买了身送到五皇子府上。
五皇子也未拒绝,便将她养在别院,烟花满苑的女子都很干净,没人碰过,所以五皇子是她唯一的男人。
她像是有极佳的天分,很快在五皇子身边便让他欲罢不能,好长一段时间,五皇子都流连在楚姬的房中,冷落了不少人。
后来他更是发现这个楚姬有着非比寻常的头脑,偶尔也能替他出上一两个好主意。
他留了个心眼儿,便让人去调查这个楚姬的来历,却也只发现她是西昌国的人。
时间久了,他也就腻了,渐渐便冷落了她,直到那一日。
皇后传他进宫,原来是说起为他择一门亲事的事情,他原本心仪的是那位笑凝公主,但是却让承顺帝赐给了齐休離。
所以他阴沉着脸,不说话。
夏莲皇后一改往日的和蔼高贵模样,直接对他开了骂,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他这位母后,只有他才清楚,和蔼高贵不过是她的另外一面罢了,实际的她隐忍、霸道、心细如发。
她早就发现了齐休炎的心思,所以她才会如此动怒。
“你简直是疯了,竟然觊觎齐休離的女人,若是激怒了他,你的皇位还要不要!你若执意如此,本宫便让你自身自灭去!”皇后气的双手发抖。
当时大殿上只有他们二人,所以也不必掩饰什么,母子二人对视着。
齐休炎败下阵来,跪在地上磕头。
皇后也不是真的不管他,只是要叫醒他,见他服软,又软语相劝道:“如今你父皇身体也不如早年,毕竟多年对纯善皇后的思念,掏空他的身体。”
她眼里闪过一道阴沉的光,但是转瞬即逝,继续道:“太子如日中天,暗中经营了不少手段,你也是嫡出的,还有你外公的势力,比起太子来只强不弱,如今他有了孟东篱那个贱人的支持,恐怕比起以往更难对付,你倒不如寻一门好亲事,也好多加点筹码。”
夏莲皇后又恢复了她一贯的优雅,拿起桌上的一叠小像,递了过去。
每张小像后面都用小字记录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和出身家世,齐休炎一张一张的看过去。
最后一张是个笑颜如花的女子,小字写着:费靖寒,费府嫡女,西昌国长公主唯一女儿,上佳。
他恹恹递回去那叠小像,恭敬的问道:“母后的意思是什么?”
他知道,皇后给他看,不过是走个过场,其实她早就心中有数,叫他过来,也不过是表示个意思罢了。
夏莲皇后翻看了一下,捻出一张放在他面前,正是那个费靖寒。
“你可知道她的作用?”夏莲问道。
齐休炎点点头,又摆摆头,母后的深意她不懂。
“听闻洛长青最依恋他这个姐姐,所以对长姚公主的女儿也是照拂有加,若是有一日,你能借助上西昌国的势力,自然是无人能敌,这为其一。”
“费府的情况,本宫了如指掌,笑凝与这丫头是站在一起的,若是你娶了她,笑凝自然也是站在这里的,那么她身后的齐休離自不用说,这为其二。”
“她出身费府,与那故去的纯善皇后也有些挂像,虽然不若笑凝那般,却也比那费靖若更像些,而你父皇的喜好,全是与这纯善皇后有关!这为其三。”
夏莲皇后对他一一分析,这最后一条,连他都不知晓,若果真是这样,父皇偏向他的心更重些。
“那笑凝不是更好些吗?”他嘟囔了一句。
“可是齐休離你能对付吗?惹急了他,你会有什么后果?”夏莲皇后淡淡的一句,让他瞬间打消了念头。
“几位皇子里,恐怕只有他无心皇位,可是你不能逼他。”
齐休炎瞬间清醒过啦,齐休離虽然能干强悍,但是对朝政之事却从来不感兴趣,但是若是他要抢了他的寄托,那么他的希望他也不会放过。
他惊出一身冷汗,对皇后道:“那便是她了,还请母后做主。”
若是将来他登上大统,若是那女子还那般美好,再去抢了又如何?
回到府中,他想起这些时日听到的一个传闻,想了想,他叫来影卫,让他去调查那个传闻的真假。
楚姬又被他重新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