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个月的恩科是太子专场,太子府的大门都快被人踏破了,毕竟朝中大臣众多,要想走门路的人也不在少数。
此事之所以是个美差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不管是谁掌握了这一重任,自然在选拔的时候能够多偏向自己人一点,不说任人唯亲,至少在用人上,占了很多优势,而如此的朝局又是这样的光景,谁多一个助力,以后在争夺储君的时候便多了一个说话的人,所以对于太子和齐休炎而言,这一次的恩科选拔,至关重要。
因为费靖若的事情,这个差事被太子挣了去,齐休炎自然是气急败坏,但是此时他却带着一贯温和却内敛的笑意,听着眼前的探子回报太子府的事情。
昨日费靖若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启示,的确,这是一把双刃剑,能帮帮能伤,承顺帝说到底还是个明君,只是将太多的时间放在了对纯善皇后的思念上面,但是并不代表他昏庸,对于舞弊之事,他是断然不能容忍的。
太子许是太得意,此次做的有些嚣张,并不避忌与那些官员们的往来,但是也不过是个往来而已,若要深层次的抓太子的把柄,这点点自然是不够的。
齐休炎昨夜便已经生出一套手段来,现在不过是观察一二,等待时机罢了。
他心想,败也费靖若,成也费靖若,对她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齐休離身边的那个女子是不是也是如她一般聪明,只可惜即便是入木三分的模仿,也不是本人,他暗自在心中起誓,若有一日,他登上那高高的帝王之位,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将那个女子抢到自己身边,哪怕是给她个皇后,她也是担得起的。
他在心里如此决定了,脸上笑的更是快意,经过此事,他对费靖若便更是宠爱,除了夹杂对费靖月的复杂感情外,费靖若的床上功夫的确也让他心旷神怡,欲罢不能。
琪琳还在费靖若身边伺候着,说是伺候,不如说是提点,论起局势来,费靖若自是什么都不懂,但是这个女子的确是个阴谋论的专家,对于这些事情是手到擒来,一路上伺候着费靖若步步高升。
这些事情奠定了费靖若的地位,费靖若对她更是仰仗,自从知道了她是费靖松的红颜知己,更是将她当作大嫂来看待,无人在的时候都是奉若上宾,还指派了个丫鬟伺候着。
如今费靖若可是这五皇子府的大红人,巴结的人数不尽数,人人都道她是五皇子妃的亲姐,而且又是殿下心上之人,所以无人敢怠慢,无人敢揣测。
又过了几日,太子越发的张狂起来,因为承顺帝将此次恩科之事全权交由他来处理,他这几日老觉得身子不适,便不再管理朝政,若有大事便让太子定夺,还有几个老臣一起辅佐罢了。
这一日太子府来了一人,也是来走门路关系的。
此人一来便送上纹银五千两,满脸堆笑,好话说尽,目的便是为自己儿子求官而来。
太子府的门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自然也是有相熟之人介绍才来的,此人正是与孟瀚池有些关联,这才介绍来了太子府。
孟家如今便是依附着太子生存的,所以也算得上是家臣,太子自然也不会多生出什么怀疑来,按照要求和送的银钱,记下了那人儿子的名字。
他所求并不算大,不过求个从八品的位置,甚是好安排,太子放下心来,受了他的礼,说了几句寒暄话,便让他回去等消息了。
但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这是齐休炎给他下的套。
科考的前三日,一封密信送到了承顺帝跟前,夏莲皇后那时正与皇帝用膳,见了帖子,轻瞟一眼便借口退下了,但是心底已经早就明了,看来炎儿也不是笨人,知道做些动作了,也不亏自己让了夏家的人手帮他,此次事成,太子必定无法翻身。
信上列举了好些考生的名字,声称这些人全是太子私相授受,收了人家的礼,要私自授予官职的人名,而且信上还说了,这些考生都是知道考题的,下面将考题内容一一复制。
信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官员所写,他之所以写这份密信,是感知皇恩,心生不忍,虽然他也如此做了,但是却日日愧疚,所以才迫不得已将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希望皇帝陛下不要被奸臣所蒙蔽。
承顺帝大怒,问那下首的首辅,问他信的来由,他战战兢兢的道,是有一人别人拖了他的小斯,呈送到他的案前,他自觉事大,虽知承顺帝龙体抱恙,依旧厚着脸皮进了宫。
事情便已经水落石出,不管是否属实,太子是被套上了这样的标签,很难洗脱。
这君臣二人商议,待得三日后结果出来,若真如信上所说,那承顺帝再发难不迟,如今正是恩科的重大时候,断然不能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便怀疑了太子,若是此事不过是陷害,便得不偿失了。
三日后,结果出来,果然如信上所说,人名一字不差,就是那科举的题目也如信上透露的一般无二,这下可气炸了承顺帝,直接便将太子和一干人等提来问话。
太子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承顺帝将那份密信砸在他脸上的时候,他才瘫坐在地上,嘴里嘀咕,却是听不清楚。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太子自然是受了重罚,恩科所有的人都不作数,且不许再如朝为官,而且为了公平公正,承顺帝将亲自主持此次恩科大典,所有相关人等全部被斩首发配,重重折了太子的手。
太子犯了这样的错,自然是受重罚,虽然不至于被废,但是也被承顺帝剥夺了手中一切权利,关在太子府面壁思过,此次事件,最后的受益者自然便是那因为风流事被罚的五皇子殿下,与太子比起来,他就简直是个乖儿子了。
事情传回五皇子府,他只淡淡一笑,道:“做的不错。”便转身去了侧夫人费靖若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