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术,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法术,虽然在施展出这门法术之后,施术者固然可以观看到受术者的过往记忆,但是在法术施展出来以后,受术之人的记忆,也会随着被施术者读取出来,而一点点消散。
简单点说的话,那就等同于受术者的记忆,被‘剪切’并‘粘贴’到了施术之人的脑子里。
既然没了记忆,受术之人,自然也就成了白痴。
于弦是死是活,南宫越自然没有半点在意。
哪怕就算是他不动手杀掉于弦,已经被摄魂术给变成白痴了的于弦,他也不可能在玄阴尸宗这种魔道宗门里继续活下去。
事实上,这门法术,它是修行界的一种禁术。
然而,禁术归禁术,只要这门法术对人有用,总归是会有人会去学、会去用。
现在,南宫越就感觉到,自己当年偷学禁术这件事,做得很好。
因为如今他就已经发现了,学了这门摄魂术的好处。
“九山令……好东西啊!”
尽管于弦的记忆里,根本找不到任何与九山令这三个字相关的片段,但是遍览于弦生平的所有记忆,南宫越却也能够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于弦、吕放、燕胧月……夏振!”
在这栋通体纯黑色的金属宫殿里缓缓踱着步子,半晌之后,两只手掌重重一拍,南宫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因为,他在翻查于弦记忆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他原本的想法。
既然于弦来宗主峰向他告密,那他自然是有办法把吕放给找到。
吕放原本已经化身为方哲,无论是相貌还是名字,从头到脚都换了个彻彻底底。
但是,于弦居然在那些走出上古秘境的其他门派弟子里,看到了吕放的身影,这就表示他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并且选择离开了玄阴尸宗。
这天下,很大很大。
普天之下,目中所视,耳中所闻,一切的一切,所有能够听到、看到的领域,全部都属于万世皇朝。
千疆万域,这并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这么大的地方,如果要是一个人真心想躲、想藏的话,那根本就没办法去找,也根本就找不出来。
所以,若要想把人给找到,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对方自己站出来。
想把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给逼出来,同样也有很多种办法。
只不过,吕放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亲人、朋友,所以想把让这个人自己站出来,那只剩下了最后一种选择。
事实上,这个选择的关键,只在于三个字——燕胧月。
“吕放喜欢燕胧月,呵呵……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就着自窗外照进宫殿中的阳光,南宫越缓缓抬起了自己的一双手,满意的看了看,不禁感慨道:“还真是让人想不到,燕国那个偏僻边远之地,居然也会出来这么些资质超群之人。”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南宫越在于弦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些他完全没想到的身影。
“麦盈盈、夏振……”
然而,十几年前天下间各大修道宗门虽然从燕国收了一批弟子,并且时至今日,那些弟子大多也已经成长了起来,但在这些人里,真正令南宫越在意的,只有这么两个名字。
麦盈盈自然不必多说,从于弦的记忆里,他得知此人曾经和吕放有婚约,而且这两个人当年在燕国时,都是一个什么听都没听说过的四象圣宗弟子。
未婚夫妻之间的关系,这一点自然够分量。
只不过,麦盈盈这个名字,南宫越也并不陌生,因为这次前往上古秘境的路上,他碰到了神火宫主叶紫瑜,以及纯阳道宗之主顾朝阳等人。
很不巧的是,那位麦盈盈,她现如今正是神火宫的少宫主,修为什么的暂且不需去考虑,单论身份的话,南宫越就真没法不声不响的把这个人给弄来。
更何况,就算是把人给弄到了玄阴尸宗,也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南宫越就算是用了手段把麦盈盈给弄来这里,但他却不敢把这个消息大张旗鼓的传出去,因为神火宫这个地方不好惹。
虽然在神火宫这个地方的传人大多都是些女子,可在修行界里的女人,却和那些凡人世界里的女人截然不同。
除了看起来似乎娇弱以外,根本没有半点弱于男子的地方。
甚至,很多女子不论修为还是心机,都远在那些男子之上。
神火宫那位宫主叶紫瑜,就是一名修为不比南宫越弱半点的女子、
然而,修为暂且不论,如果要是单打独斗的话,南宫越倒也不会怕叶紫瑜半分。
可是,对于一个修道宗门来说,宗主的修为固然重要,但一个宗门却不能仅仅只看宗主的修为如何。
毕竟,就算是宗主再厉害,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人,就算再能打,又能打得了多少个?
所以真正看的,还是一个宗门的整体力量如何。
而令南宫越无奈的就是,玄阴尸宗和神火宫没有什么可比之处,就算是他能挡得住叶紫瑜,但是玄阴尸宗这些长老、峰主们,却挡不住神火宫的那些长老们。
没办法,玄阴尸宗里就南宫越一个能打的,但神火宫却不同,除了叶紫瑜之外,还有一大群的长老、护法,所以他不敢去打麦盈盈的心思。
想了片刻,南宫越最终也只能把注意力给放到了另外那两个名字上。
这两个名字,其中一个是燕胧月,而另外一个就是夏振。
纯阳道宗之主,名为顾朝阳,论修为也是不与南宫越差多少的高手。
然而,虽然纯阳道宗名为正道宗门,但却与玄阴尸宗都同在飞熊帝国境内,而且一在南一在北。
已经修炼到了南宫越这种境界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会在意什么所谓的正道、魔道。
“夏振……纯阳道宗的道子,着实有趣啊!”
在大殿之内缓缓踱了几步,深思半晌之后,南宫越抬手在自己腰间那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布袋上轻轻一拍,随即取出一块玉符。
手掌渐渐收拢、合紧,那块玉符随之破碎。
“来宗主峰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