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口长气,于弦强自笑道:“回禀掌教真人,弟子在上古秘境崩塌之后,看到了一个人,他就是吕放,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哦?”
听到于弦的话,南宫越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因为他忽然觉得,眼前这名弟子,仿佛有什么事在瞒着他似的。
“既然你当时看到了,为什么不来禀报?”
淡淡的看了于弦一眼,虽然这一次南宫越并没有再对于弦用出什么手段,但仅仅只不过是随意的看了一眼,那目光中所蕴含的庞大威压,却仍是令于弦有些难以承受。
噗通!
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于弦呼吸艰难的说道:“回禀掌教真人,弟子当时……”
“算了!”
有些不耐烦的从蒲团上站起,冷冷的看着于弦,南宫越的嘴角微微上翘,转瞬间却是又笑了起来:“你是个有秘密的人。”
“掌教,弟子……”
“哎!”
抬起一只手掌轻轻的摇了摇,南宫越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在这个世界上,有秘密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所以你心里有什么秘密,这个并不重要。”
话说到了这里,南宫越缓缓的朝着于弦所在之处迈出了一步。
虽然仅仅只不过是迈出了一步,但就在下一刻,南宫越的身形,却已经出现在了于弦的面前。
“掌教,您……”
“本座已经说过了,你心里有秘密,这个并不重要,因为很多人的心里都有秘密,就算是我这个掌教的心里,也同样有着属于我自己的秘密,这原本也就不算什么大事。”
尽管此时的南宫越笑容满面,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于弦看着南宫越脸上的笑容,心里总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不祥感,就仿佛即将有某种可怕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一般。
看着于弦那满脸恐惧的模样,南宫越微微一笑:“你放心,本座不会折磨你的,因为——对于将死之人,我这个掌教向来都比较宽容。”
“什么?”
心中悚然一惊,然而就在于弦试图辩解之际,南宫越的一只手掌,已经按在了他的脑袋上。
在这个世界上,智力固然重要,但不论是再能说会道的人碰到了不想听他说话的那些人,也只有选择认命一途。
认命,这是一个充满了无奈的词汇。
尽管于弦并不想认命,但是他在面对南宫越这个掌教真人的时候,除了认命以外,再也没有第地平衡木路可以选择。
论修为,就算是上千个于弦加在一起,也不可能会是南宫越的对手。
论年岁,南宫越更是做于弦的祖宗都绰绰有余。
无论是心机还是力量,南宫越都远在于弦之上。
更何况,在这座宗主大殿之内,也根本不会有人来阻拦南宫越,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所以,于弦的命运,事实上在他选择了告密这条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随着南宫越的手掌按在于弦的头顶,已然踏足半步仙境的修为,从南宫越的手掌喷薄而出,一瞬间就已经冲入了于弦的脑子里。
“既然你说话吞吞吐吐的,那也就不用说了。”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看着于弦那毫无半点还手之力的模样,南宫越哂笑道:“因为,和你所说的那些东西比起来,本座更喜欢自己去看。”
讲到此处,眼见于弦那一脸痛苦、不甘、愤恨的样子,南宫越缓缓的摇了摇头:“别忘了,我们可是魔宗,所以你应该听说过,一种叫做‘摄魂术’的秘法。”
随着这种被称之为‘摄魂术’的秘法运转起来,于弦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他的两只眼睛,更是一点点的没了神采。
凭着南宫越的修为,想要读取出一名普通弟子的记忆,这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片刻之后,随着南宫越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于弦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地,却是只出气,再也没了进气。
“很不好意思,这门传说中的秘术,本掌教恰好就会。”
微微一笑,南宫越缓缓阖起了自己的一双眼睛,继而在于弦的那份记忆里,开始寻找起了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并没有耗费太大功夫,双眼阖起的南宫越,顿时皱起了眉头:“怪不得这小子认识吕放,原来他曾经就是跟在那小子身边的仆从……”
半晌之后,随着一双眼睛重新睁开,南宫越沉默片刻,随后缓缓抬起一只手掌,看也不看的就朝着倒伏在大殿之上的于弦拍了下去。
尽管这一掌,并没有直接拍在那已经没了呼吸的身体上,但这凌空一击,却仍然是把于弦的身体给打得一寸寸崩碎,紧接着化为飞灰,随风飘散。
“该死的东西,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小心思……既然早就知道那小子就是沈蒙的弟子,竟然能忍住十几年不说出来,真是该死!”
想到这,南宫越再一次抬起了自己的手掌,但由于之前那含怒而出的一掌,于弦的尸体早已经被化为飞灰,就算他是已经有半只脚踏足仙境,此时也没办法把于弦再杀一次。
深深地吸了口长气,负起双手走出这栋通体纯黑色的金属宫殿,看着天上那一轮耀眼的烈日,南宫越不由感慨万千。
“原本是想着,回来以后就开始闭关,直到突破地仙境界的,但现在看来,恐怕我真正踏足仙境的那一天,还要向后再推迟一段时间。”
南宫越心中之所以会有这种感慨,自然是因为于弦。
只不过,不是因为于弦口中所说的那些话,而是由于他在于弦脑中记忆里寻找到的那些东西。
摄魂术,这是一门可怕的术法,因为这门秘术在用出来以后,可以强行读取他人脑海中的记忆,哪怕就算是对方的嘴再严,也一样可以令施术者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从于弦的记忆里,南宫越知道了几件事,第一自然就是吕放的身份,而第二则是吕放和燕胧月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何把已经离开的吕放,再一次给‘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