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莘颓败地回了宇师,在总裁室专梯前碰到一个人,看清来人她直接擦肩而过,这种人,她并不想理会。
也或许是刚刚跟她那个难缠的哥哥会过面,慕莘瞬间觉得安家人令人厌烦。
“站住!”正走进电梯,后面的人叫住她。
“什么事,安小姐?”她回头,压制住自己的不耐烦,毕竟禹后会将她带在身边,肯定是她还有一定用处,不喜欢也不能得罪。
几个月相处下来,她对禹后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对这个安沁绝对没有一丝感情。
“我和后就要订婚了,我希望你和他之间可以拉开一些距离。”安沁果真是“大小姐”出生,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绝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来的。
“真的吗?原来安小姐和禹总就要订婚了啊?”她笑起来,突然觉得自己特虚伪,“那我可要找禹总问问,上次我和他说我要给他当伴娘来着!”
“安小姐,再见!”她走进电梯立马关上门,我去,让我跟禹后拉开距离,每天晚上睡觉的直线距离不到两米,你去拉开试试!
安沁似乎因为她说要当伴娘而感到放松,她也没计较她的失态,迈开步子向外走,想着,这个慕莘对她似乎并不会造成威胁。
慕莘深深吸一口气,走进办公室,禹后正在批阅文件,她放下包走过去,“恭喜禹总和安小姐喜结良缘!”
禹后从文件堆里抬头,冷冷地注视着她,慕莘一阵心悸,东张西望半晌,好死不死又挑衅说:“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对峙几秒,禹后低头继续看文件。
自己刚刚居然想透过她的眼睛看她的心情,简直是疯了。
“没错。”
“那你还那么吓人地瞪着我?”
“看看你和林潜约会回来,脸上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他风轻云淡地说。
慕莘皱眉,什么?她和林潜约会?怎么不说她和安沥约会?还有,他是怎么知道的?
“禹后,你调查我?”
禹后丢给慕莘一个冷眼。
叶栗从门外走了进来,慕莘瞬间明白了一切,她拍了拍脑门,“我去,叶栗你跟踪我!”
只见叶栗无所谓地耸耸肩,幽幽地说:“我是保镖,对于你,我当然是无处不在。拿工资,尽人事,如此而已。”
慕莘差点一口气没有顺上来,她真想问一句:我洗澡的时候呢……太邪恶了。
看她又陷入沉思,禹后道:“当然,如果在你脱光的时候需要他,他一样会出现。”
慕莘一听,果然,是太邪恶了。
叶栗和苍野两人吃惊,禹后说出这样的话,他俩到底要不要凑这个热闹?这可是群怼慕莘的好机会。
“老板,我不认为慕助理脱光的时候需要我,我是个正经的保镖,也分场合的,”叶栗恢复严肃,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我于慕莘,并不是无处不在,慕莘,你别担心。”
“叶栗,老板只是假设一下,我们举个例子,慕助理要是出了什么……我指的是需要脱光的那种——”
“哥们,咱能不能消停点?别瞎凑热闹?”慕莘打断苍野,一掌拍在禹后办公桌上,怒目而视,“禹后,三个大男人在办公室讨论一个女人,这样真的好吗?”
禹后原本偷着笑来着,这下却是一本正经地看向她,“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且我只和你说了一句话,你不接受便驳回。至于他们两个开你玩笑,如果你不满意,你大可以炒了他们两个。”
叶栗一听自家老板这般“认真”,又笑眯眯地望着慕莘,添了一把火:“慕莘,我也不是刻意要说你脱光的,实在是有些事情需要澄清一下。”
慕莘一个冷眼扫过来,颇有些禹后的气势。叶栗暗道——完蛋!
“还不是老板开的头,上梁不正——”
禹后抬眸,注视着他等待下文,叶栗瞬间感到寒意袭来。
叶栗有些崩溃,“okok,越描越黑……我认罚。”
扑哧一声,慕莘笑了,她走到叶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扑倒他耳边,姿势暧昧,“叶栗大哥,你放心,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不会炒了你,当然,你要做好看我脱光后看不到第二天阳光的准备!”
温热的气息洒在叶栗这个母胎solo耳边,他毫不迟疑地红了脸,苍野就这么近距离看着两人“亲热”,心里突然鼓起一股闷气。
这个慕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禹后见此情此景,不由地想起她在别墅里穿他睡衣的场景,心里一番沸腾喧嚣。
他冷哼:“慕莘,半天工资,你还要么?”
“我知道了,我工作就是了。”她打断他,走到他面前,“刚刚我去见过安沥了,他又约我下次见面,还硬逼我跟他做朋友。”
禹后抬头,有意思了,“你答应了?”
“不答应能行吗?他一副你不跟我做朋友就别想我多看一眼这份合同的表情,”慕莘叹口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安沥这个人长相上乘,身材上乘,家世上乘——”
“慕莘,再这么多废话,我不介意扣你工资,公寓的巨款你可以迟点还我。”他不是在这里听她夸赞别的男人的,她难道不知道她面前就坐着一个长相上乘,身材上乘,家世上乘的男人么?
“別!千万别,我这不是重点已经说完了吗,才说两句次要的。”她无奈。
“行了,去学你的吧。”禹后不跟她废话,转椅一转,他看向窗外。
慕莘在他身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
一个下午,慕莘都在回味林潜说的话,他的话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不过,要她在三年之内找到另一半,那似乎不太可能,可是不那样的话就要接受安排,嫁给他……说真的,嫁给他也未尝不可……她心猿意马地看完书,下班。
车库里,禹后给叶栗放了假,自己开车带慕莘回了家。
“禹后,安沥那个单子不知道多久才能签到,这期间我不想闲着,能不能给我派一点其他工作?”她脱了鞋子,跟上他的脚步,在他的示意下帮他把外套脱了挂起来。
一个眼神慕莘就知道要做什么,他满意极了,“你若是要从我手上抢生意,那便都是像安沥一样的,不然就是一些五六十岁的大色狼。”
大色狼……慕莘心里默念一遍,“所以呢?”
“企划部,市场调研部,你自己去看看,但如果你帮我把生意做出华宁,那再好不过了!”禹后一边享受她帮他脱衬衫,一边说。
“哈哈……你开什么玩笑,宇师分公司遍布全球,怕是我去别的城市抢生意也抢不来吧?”她回答,决定明天去市场调研部看看。
从茶几下面拿出药箱,她娴熟地给他上药,然后拿绷带包好,看着一条十五厘米伤口,她有些心疼,看向禹后,“禹后,还会疼吗?”
“我说疼你会怎样?”
“我……”她也不知道,真是的,自己挖坑自己跳。
“行了,去休息吧。”他打断她,将衬衫穿上,上了楼。
慕莘看着他的背影,心突然闷闷的。收拾好药箱,她也上了楼,掏出手机一看,正巧林潜给她来了电话,她接起,“喂,林大哥。”
“慕莘,明天晚上有空吗?”林潜温润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要不是见过林潜那冷硬的面部线条,她一定不会认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军人。
“有的,林大哥要约我吗?”慕莘问。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笑说:“慕莘,你这真是太直了。是这样的,过小年的时候,想请你到林家来,一起吃顿饭,你看呢?”
“过小年吗?”她想起今天段林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因为太忙,她都拒接了,“那不是就在明天吗?”
“明天傍晚六点,我去接你吧?”
“好的,麻烦林大哥了。”她答应下,挂掉电话,其实,若不是林潜今天早上的话,她也不敢答应他到林家吃饭,她既不想将就自己,也不愿意耽误他。
她冲了个澡,走向窗边,果然是华宁最高的地方,一眼望去,她可以看到华海市的灯塔,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星星点点露了出来,高处,多了分祥和。
多了分祥和,就会多了分惆怅。思绪飘回十岁之前,那有妈妈的日子,那段岁月,那般静好。想想,过几天阴历新年,应该回去看看李叔李婶和老太太,看看独自一人静卧在大山深处的人。
想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她先是去市场调研部查了资料,然后拿了一份,决定去签这个人,几乎整个早上她都泡在调研部,午饭是找叶栗帮自己带的,下午两点半,禹后说带她出去,两人前往“君瑞”。
“禹后,待会儿你说话还是我说话?”她穿一条浅蓝色收腰长裙,一双浅蓝色镂空高跟鞋,明明看上去那么高挑的一个人,站在男人面前瞬间矮了一截。
“你想说就说,自己拿捏。”禹后回答。
“哦。”她应了一声,然后背上小挎包跟在他身后…进了包间。
走进包间,慕莘妥妥一愣,沙发上坐着五六个都是些四五十岁的成功人士,有那天见过的叶天雄和章成兰,还有自己的父亲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