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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杨氏怀孕(二更)

药田种良缘 叶染衣 11683 2022-11-04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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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晓瑜回到戏园子,台上在唱《凤还巢》,杜晓珍低声问:“小妹,你去哪了,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杜晓瑜道:“里面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杜晓珍“哦”了一声,对她笑笑,“听戏吧!”

  难得女儿回娘家一趟,老太太忙着和杜芳雯说话,只是随便问了杜晓瑜两句就没再多言。

  杜晓瑜便也乐得清闲,陪着众人待到散席。

  江亦臣被杜晓骏请到内书房作画,老太爷跟着去看。

  老太太回了德荣堂,一众媳妇跟随着,杜晓琳和杜晓珊连路赶来有些累了,回了长房院落休息。

  二姑奶奶杜晓珧竟是到了散席才赶来。

  原本老太太已经忘了这茬,进了德荣堂以后听到谢嬷嬷禀报说二姑奶奶到了,顿时沉了脸,“她既不想来,干脆让她直接回去得了,何必散了席才来做样子,想膈应谁呢?”

  二太太方氏赶紧解释道:“老太太,晓珧她不是故意的,我听说是马车半路上坏了,所以才会耽搁了时间。”

  老太太冷哼一声,明显不信方氏的鬼话,三个儿媳里面,她虽然不喜欢杨氏的软弱,可是比起另外两个来,老太太更不喜欢方氏的刻薄刁钻,事事强出头。

  方氏又解释了一通,结果老太太没理会,她自己反倒闹了个没脸,悻悻退了下去,没敢再让杜晓珧去见老太太,把人带到自己屋里训斥了一顿。

  杜晓珧觉得委屈,忍不住泪奔,“又不是我的错,难得回趟娘家,还一个个的不待见我,我以后不来了!”

  方氏恼火,“都怪你自己没用,回个娘家还这样事那样事,别人都能准时到,就你特殊,如今你来埋汰谁?”

  杜晓珧气得站起身就走,她就不该来。

  这叫什么亲娘?

  当年为了那点子聘礼把她给卖了,如今她婆家没落,日子过得没有大姐和三妹舒坦,反倒怪她没本事不会钻营。

  谁不想嫁个富贵人过好日子。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她能选择的吗?

  这一切还不是当娘的给的,以前她好过的时候得了好东西,哪次不想着娘没有,偷偷瞒着婆家给娘弄一些回来,那时候怎么不见谁站出来说她半句不是?

  如今没落了,就处处拿她跟别人比。

  嘴巴那么厉害能说会道,肚子怎么就不争气生不出厉害的女儿?

  这个家,杜晓珧是一点都不想回来了。

  方氏只道杜晓珧是赌气出去,过会儿就能回来,没成想真走了,她追出去的时候,杜晓珧的马车已经没了影儿。

  方氏气不过,瞪着杜晓珧离开的方向咒骂了几句才回去。

  老姑奶奶没待多久就告辞了,侯府那么多事情都等着她回去主持,不能在娘家过夜。

  相比较杜芳雯,杜晓琳和杜晓珊两个则是清闲的多,她们还年轻,家中都是婆婆主事,很少有要她们操心的地方,这次回来,主要也是为了多陪陪柳氏和大嫂子高氏。

  杜晓瑜有些乏,窝在软榻上浅睡,脸上盖了本线装书,是宫廷礼仪方面的书。

  静娘带着水苏和翠镯几个拆礼盒。

  今天来堂会的客人都送了礼,按照老太太的意思,这些都是给杜晓瑜的,不算入公中,堂会一散,就让她的人全给盘回来了。

  都是些不认识的人送的礼物,杜晓瑜不感兴趣,让静娘拆了归置归置,自己捧了本书在榻上看,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静娘几个不敢打扰,拆礼盒的动作也放得很轻。

  客人们送的礼五花八门,有古玩玉器,书画字帖,也有绫罗绸缎首饰摆件。

  静娘先记了入库的明细,才按照种类归置。

  杜晓瑜醒来的时候,见到杨氏不知何时来了她屋里。

  “娘?”杜晓瑜疑惑,“您不是在德荣堂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杨氏见她精神不太好,轻声询问:“筱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可能因为堂会起得太早了,没睡够。”杜晓瑜摇摇头,她其实是在担忧王爷,这么久都没消息,也不知道路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快躺下。”杨氏急了,“多睡会儿,晚饭我再让人叫醒你。”

  “不用了。”杜晓瑜坐直身子,揉了揉太阳穴,“白天睡多了不好,晚上又该失眠了。”

  杨氏道:“你要实在睡不着,娘带你去德荣堂吧,江三公子给咱们今天的堂会作了一幅画,这会儿所有人都在那边看呢!”

  杜晓瑜的神情有些犹豫。

  “怎么了?”杨氏又问。

  “没什么,去就去吧!”杜晓瑜站起身走到镜台前,整理了一下仪容,没一会儿跟着杨氏出门。

  德荣堂里欢笑声不断,杜晓瑜一进门,就看到香案上挂着一幅画,画的正是今日堂会上的所有宾客,有专心看戏的,有捧着茶碗喝茶的,有低头窃窃私语的,也有嬉戏打闹的小孩和佝偻着腰的老人,疏密相间,每个人物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尤其是前排中间那个身着桃红色衣裳的姑娘最为出挑,她正偏头与旁边的姑娘悄声说着什么,露出半张莹白色的小脸,手放在唇边,半遮半掩,形象传神。

  把堂会的热闹给表现得淋漓尽致,乍一眼望去,还真会以为回到了堂会上。

  最中间的那位姑娘,可不正是杜晓瑜么?

  她有些愣神,还以为江亦臣那种青衫薄袖写意风流的人擅长的是豪放不羁的画风,没想到作起这种画来竟然也游刃有余,画里到处充斥着生活气息,与她曾见过的青竹图和落梅图都不太像。

  杜晓瑜暗道:真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子,实至名归啊!

  “筱筱来了,快过来。”老太太笑道:“这是你爷爷刚从内书房送过来的,你瞧上面的人,画得多热闹啊,外面人都说千金难求江三公子的一幅墨宝,咱们今儿可是捡到宝了。”

  “的确画得很不错。”杜晓瑜淡笑,“江三公子有心了。”

  “赶明儿我便让人送去裱起来,就挂在老太太的德荣堂,不知老太太意下如何?”柳氏询问。

  “好。”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挂在德荣堂好,这样你们每天来请安的时候就都能看到了。”

  “媳妇正是这么想的。”柳氏颔首。

  “可惜这往后啊,我们是没有这么好的眼福天天得见了。”大姑奶奶杜晓琳羡慕地说。

  “大姐夫不是跟江家有往来吗?姐姐要是趁机去了江家做客,那还不是想看多少看多少。”三姑奶奶杜晓珊捂着嘴笑。

  杜晓琳脸色一垮,“才不要去江家,江家那个大少奶奶忒讨人嫌,不稀罕见到她。”

  杜晓珊忍不住小声打趣,“我听到有人传,说世人只知道江三公子会作画,殊不知,三公子自己就是一幅画,大姐姐见不到画,今日能见到三公子本人也算是一饱眼福了。”

  杜晓琳作势要捏她的嘴,“你这蹄子,都嫁人了说话还没轻没重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母亲快救命,大嫂子救命。”杜晓珊忙躲到柳氏身后,一脸的委屈巴巴。

  柳氏无奈地看着两姐妹,笑骂,“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玩闹。”

  杜晓琳撒娇,“娘,哪是我爱闹,是珊儿那蹄子净拿我说嘴呢,您瞧她,还在笑,有那么好笑吗?”

  柳氏忍不住翻白眼,“行了行了,老太太在那边呢,你们规矩些,仔细一会儿惹得她不高兴。”

  长房这母女三人和乐的画面看得方氏心头直泛酸,“唷,看不出来,大姑奶奶做姑娘的时候还肖想过江三公子呢?”

  杜晓琳马上正了脸色,“这京城里倾慕江三公子文采的姑娘不知凡几,二妹妹不就痴迷过一段日子么?二婶若是连这个都要拿来说嘴挑事,未免太过自讨没趣了吧?”

  方氏没想到杜晓琳会直接承认,更没想到自己女儿也倾慕过江亦臣。

  当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杜晓琳懒得理她,转头唤上杜晓珊,“三妹妹,咱们一会去五妹妹的海棠居坐坐。”

  “嗳。”杜晓珊应声,跟着杜晓琳走到杜晓瑜这边来。

  “五妹妹。”

  听到杜晓琳的声音,杜晓瑜转身,微笑,“大姐姐,三姐姐。”

  杜晓珊挑眉,“刚还说呢,咱们要去你的海棠居坐坐,五妹妹不会不欢迎吧?”

  “哪里的话,两位姐姐能光临,我自然是欢迎之至。”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便去。”杜晓珊是个热情的,一手拉着杜晓瑜,一手拉着杜晓琳就往外走。

  杜晓瑜:“……”她还没来得及跟老太太打声招呼呢!

  来到海棠居,恰巧静娘做了些糕点和凉茶,杜晓瑜便用来招待二人。

  那二人何曾喝过凉茶,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当即赞不绝口。

  杜晓珊略带吃货属性,糕点吃了一块又一块,配着凉茶解暑,可把她给撑着了。

  杜晓琳取笑她,“让你没脸皮地贪嘴,得,这下好受了吧?”

  杜晓琳幽怨地望向杜晓瑜,“都怪五妹妹这儿的东西太好吃了,点心又精致又可口,那凉茶更是一绝,要不是实在撑得慌,我倒还想再多喝些呢!”

  “可不能再喝了。”杜晓瑜劝阻道:“喝多了会闹肚子的。”

  杜晓珊回味似的咂摸着嘴巴,“等下次,下次我再回来,还找五妹妹。”

  “得了吧你!”杜晓琳直翻白眼,“你这一年才回来几次,不定下回等你来的时候,五妹妹都嫁人了。”

  “早着呢,这才几岁就嫁人,四叔都还没娶妻,再不济,五妹妹头上的四弟不也还单着么,就不信老太太能越过四弟先给五妹妹安排议亲。”

  “说得也是。”杜晓琳很是赞同,拍拍杜晓瑜的手,温和地笑道:“跟三叔三婶分开了这么多年才团聚,别忙着嫁人,多留两年做姑娘,嫁了人,一堆烦心事要管,成天没个停歇,日子一久,什么磕磕碰碰的矛盾都能出来。

  尤其是做了正妻,更不容易,在婆母跟前,你要时时刻刻点头哈腰装乖讨好,哪怕什么都顺着婆母的意,她还是会有挑不完的刺。

  而夫君呢,他既要你温柔贤惠端方大度不能跟姬妾争风吃醋,又要你知书达理脑子聪明上得厅堂挑得起后宅大梁,还要你哪怕是生了孩子都得青春貌美,否则一转身就去找小妾。

  他这哪是娶妻,他是想找个神仙啊!”

  杜晓琳一抱怨,杜晓珊就深有同感了,瞬间如同炸了毛的鸡,“就冲我家相公那副臭德行,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提出和离大归了,哪还能待在他们家受那窝囊气,想想真是气死人了。

  他要纳妾我管不着,可也不能什么人都往家带吧,就前些日子,荒唐到找我要钱去给窑姐儿赎身,说是有身子了,不能在外面待太久,要接回来给个姨娘的位份,你们说说,他把那个家当成什么地方了,他还算是个男人吗?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杜晓珊越说越气,险些就砸东西了,得亏杜晓琳急忙拉住,劝道:“这儿是五妹妹的海棠居,你可不能乱砸东西。”

  杜晓珊反应过来,脸红了红。

  杜晓瑜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茶杯,笑道:“没事儿,三姐姐要实在气不过,就砸吧!”

  杜晓珊哪好意思砸,赶紧把茶杯放回去,又继续怒道:“这男人啊,头几年觉得你新鲜,私底下心肝儿宝这样肉麻的话都叫得出来,让你觉得这天底下怕是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好男人了,等过了那几年,你就是他老妈子,有些事,多劝几句他嫌你烦,不劝呢,婆母又要数落你不称职。

  有时候吧,我真觉得咱就不该嫁,要早知道嫁了人会过上那种日子,我还不如早早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倒还干净,省得成天一堆破事儿来烦我。”

  杜晓琳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忙制止道:“三妹,你真是糊涂了,咱们姐妹私底下说说体己话抱怨几句也就罢了,你这么大声嚷嚷,想让外头人都知道吗?”

  “大姐,我不是这意思。”杜晓珊收敛了几分,“我就是觉得,现在想想咱们做姑娘的时候,真是太傻太天真了,成天幻想着未来的夫君会怎么怎么对我们好,结果现实给了我一棒槌,最可怕的是,我还回不了头,只能继续受着。”

  杜晓琳哀叹一声,“咱们为人妻的,谁不是在苦苦煎熬,有几个能过得顺心顺意,哪怕是夫妻美名在外的姑母,怕也有她自己道不出来的为难和苦楚吧?”

  “哎呀罢了罢了。”杜晓珊摆摆手,“五妹妹可还待字闺中呢,咱们说这些没出息的话,可别吓坏了她。”

  杜晓瑜腼腆一笑。

  杜晓琳看了一眼杜晓瑜,小声说:“五妹妹,今天我们说的这些话,你可得负责保密,不能说出去,否则我们姐俩可真没脸了。”

  杜晓瑜点头道:“两位姐姐愿意到我这小院子里来吐苦水,就说明你们是信任我的,我自然不会说出去。”

  “其实告诉你这些呢,真没别的意思。”杜晓珊蹭到杜晓瑜身旁,挨着她坐下,“我们呀,就是以过来人的经验提醒妹妹,往后不管家里给你选了什么夫婿,心里的期望都别抬得太高,平常心对待,反正嘛,男人都一个样儿,就图刚成婚时候的那股子新鲜劲儿,等劲头一过,便是为了过日子而凑合过日子,要不是为了儿女,我都不想过了,我在豆蔻年华时憧憬来的梦,竟然是他喜新厌旧,跟我夫妻离心,而且还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想想真是没意思的很。”

  杜晓瑜安静地听着,对于夫妻过日子这种事,她还真说不上话,毕竟没有任何经验,不过这二人说的未必没有道理,不能一开始就把期望抬得太高,否则现实一棍子打下来的时候会更疼。

  有句话说:相爱容易相处难。

  在杜晓琳和杜晓珊身上,杜晓瑜也算是深刻的认识到了。

  同时,她对这两个人也好感倍增。

  来到杜家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人跟她说这些,尤其是杜晓珊的那些言论,一旦流传出去将会被视为大逆不道,这姑娘其实骨子里有一些新时代女性的观念,只不过刚萌生就被封建礼教给死死压制住了,所以她才会觉得煎熬,觉得自己是在苦苦挣扎。

  “两位姐姐的话,妹妹都记下了。”杜晓瑜道:“只可惜,妹妹不懂这些,帮不上姐姐们的忙,倒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什么建议?”杜晓珊问。

  “其实两位姐姐都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悲观,他不在意你,你便也不在意他好了,就像姐姐刚才说的,平常心对待,为人妻应尽的本分,你们尽到了便是,至于真心,收回来就好了,不在意就不会伤心。”

  若是在现代,杜晓瑜或许会劝她们,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可眼下这种时代,和离的严重性是后世离婚远远无法比拟的,没了男人,不能再嫁的女人哪还活得下去,除非真如同三姐说的那样,绞了头发去做姑子。

  可她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啊,谁又能真的放得下呢?

  ——

  堂会以后,杜晓珍搬去了老太太的德荣堂西厢,杜晓瑜也没了说话的人,整天除了去给老太太请安就是待在海棠居种花下棋修养身心。

  当然,种花她是不会的,下棋她也是不会的,她只会学。

  虽然杜家并不要求每个女儿都要精通琴棋书画,不过杜晓瑜还是主动提出要学习,于是海棠居一下多了好几位师傅,早课晚课换着来。

  一天的课程下来,杜晓瑜几乎每天都是累趴的,很多时候能在浴桶里泡到睡着。

  静娘心疼她,好几次都劝她说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来,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狠。

  杜晓瑜没听,忙碌一点劳累一点才好呢,既能学到东西,又能让日子过得更充实,腾不出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闲暇之余,她还是会忍不住去算,自己到京城多少时日了,又忍不住去想,王爷会不会已经到京城了,还是说真在路途中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算,自己竟然已经到京城一月有余。

  “一个月了啊!”杜晓瑜坐在窗前,撑着下巴望着外面开始变凉的天,“王爷竟然一个月没有消息,静娘,我有些担心了。”

  说实话,静娘也担心,可是她不能明说,否则只会让姑娘更难过。

  “这种时候,咱们断不能乱了阵脚,王爷兴许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静娘劝道。

  “再远的路,一个多月也该到了。”杜晓瑜皱着眉头,“我就是怕他没斗赢继后和宁王,栽到了那对母子的手里。”

  静娘抿了抿唇,她担心的也是这个,继后阴险,为了让楚王死在外面,她怕是会不择手段。

  午时,杜晓瑜去了正院见杨氏。

  杨氏好像没什么精神,陪她坐一会就开始打哈欠。

  杜晓瑜问,“娘是昨夜没睡好吗?”

  “我很早就睡了。”杨氏道:“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怕是换季的缘故吧!”

  杜晓瑜道:“娘,要不,我给您看看吧!”

  杨氏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下人才惶恐道:“不行,你爹知道了要生气的。”

  “娘不说不就得了。”杜晓瑜道:“我就是想给你看看脉相,没有问题那最好,要真有了问题,咱马上就去外面请大夫。”

  杨氏不解,“筱筱为何会觉得我的脉相有问题?”

  杜晓瑜心说那梅姨娘成天惦记着你的正妻之位你也不知道防范一下,万一人家在饮食上下手,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

  “娘,别固执了,爹今天又不在家。”杜晓瑜威胁道:“您要是不给看脉,我就去外头请大夫了,到时候惊动了所有人,我看你怎么解释。”

  “可是……”杨氏还是不敢,爷说过,家里人是不准给自己人看诊的。

  杜晓瑜才不管那么多,一把将杨氏的手腕拉过来摁在桌上,等她平静下来才开始摸脉。

  过了一会儿,杜晓瑜慢慢睁大了眼睛。

  杨氏被她吓坏了,“筱筱,我这是怎么了?”

  杜晓瑜缩回手,又重新给杨氏摸脉,表情还是跟刚才一样。

  杨氏快急哭了,“你倒是快说啊!”

  “娘。”杜晓瑜喃喃道:“你……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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