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大典还没举行,朝中已经开始有了大变动,有人升官,自然也有人落马。
靖王封地小朝廷中,大部分人被安排入朝,六部各有任职。
其他六位死活不知的王爷,他们的小朝廷就遭殃了。
别说你们是朝廷委派的官员,你们不能及时制止王爷造反,也没向朝廷早早通风报信,这就是错,大错特错了。
有罪要罚,罢官算轻的,死囚牢里才是最伤心的人。
一番变动后,藩王封地小朝廷没剩下几个人了,能保住官位的全是文人。
文人士子不能杀,那就发去翰林院编书吧!
靖王要编写一部国之大典,就是柳大学士上折子要求编写的字典。
蔡昆一下就忙了起来,靖王钦点柳大学士为总编,蔡昆是主要负责人。
禅位大典后,靖王称帝,改国号乾元,字典便定名为乾元大典。
京城有人升官,自然就少不了走礼,富通的山参包装上档次,全是红色缎子,铜扣还镶着红玛瑙,放在礼物中很显眼,很有面子!
二伯方明全早就历练出来了,一看山参势头好,一路往高了叫价。富通山参最贵的卖出五百两一盒。
富通来的汉子们,激动的眼含热泪,浑身冒汗的揣着银票走了。临出发前,牛老太和李老太亲自出手,把银票用油纸一层层裹上,最外层包上皮子。
最后叮嘱道:一定不能见水,揣着银票,别近火堆,晚上睡觉惊醒些。
富通汉子们一个个眼睛冒着狼光,一路驾车都不能安心,盯着揣银票的汉子,睡觉都不让翻身,免得压倒银票。吃饭只能在马车上,离着火堆仪仗远也不行,万一溅到火星子了呐!
长安告诉老太太现实问题,他们回去沿路要买粮食,买富通没有的必需品,银票回去还能剩多少,就不好说了。
李老太后悔了,早知道不给银票裹上皮子了,留着给孙子做耳包子也好啊!
几场雪下过,冬月里京城各府开始准备年礼。
董晓莹也要准备,至少她要给内务府负责鸡精粉,香皂的管事送年礼。还有胡老太府上,再亲近,礼节不能少。
给郡主的年礼和账册,谭氏和方明通亲自押车送走了。
最重视的就是给大长公主府的年礼,笼子里的公鸡,鸡冠子不够红都不行。
长安正和老妈一起检查年礼,今年买的羊不够肥,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羊喂肥些。
黄达跑来说:“夫人,正门来了个贵妇人,木桩子开正门请人去正厅了,说那位是公主呐!”
董晓莹琢磨,大长公主不能来咱家啊!
长安心里咯噔一下,洗了手就往外跑。
“安安,去换身好衣裳哈!”董晓莹顾不上洗手,小跑着进屋,抓起绣锦坊刚送来的新衣,扯掉伸手的棉袍,急着往身上套。
提着长裙跑进正厅时,正看见一名贵妇人,抬手甩了长安一个耳光。
“嗳?你咋打人呢?你是谁啊?找上门打人,你想干啥?”董晓莹一声喊,门外呼啦啦围上来十来个黄氏兄弟。
长安的脸被打红了半边,没肿,可见贵妇人没啥力气。
“无事,都散了。”长安冲门外摆手。
董晓莹没好气道:“咋回事?你凭啥打人?”
贵妇人眼中冒火,指着董晓莹的鼻子道:“这就是你教养出的好儿子?方家子弟不过如此,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董晓莹伸手拍开贵妇人的手,道:“你骂谁?谁卑鄙无耻?你上门来打骂,你的礼义廉耻在哪里?”
贵妇人身边的嬷嬷道:“放肆,竟敢对公主殿下如此无礼!”
董晓莹想起来了,黄达说来的是位公主!
“公主殿下,有话好好说,我们哪里做错了,你指出来。你进门就打骂,是何道理?”董晓莹挺胸抬头,一点不怵公主。
外面廊子的横梁上,躲着黄氏兄弟。
黄毅倒挂金钩往里看,再弯腰伏在梁上时,跟兄弟道:“大嫂就是大嫂,我看这位公主干不过咱大嫂。”
公主怒道:“竟敢对本宫无礼,给我掌嘴!”
长安伸手拦住道:“等一下,千错万错都是文睿的错,请公主不要怪罪母亲。”
“哼!你还知道都是你的错?”公主转身坐在上首,横眉怒目道:“似你这等无耻之人,竟敢妄想我的女儿!本宫今日告诉你,莫要痴心妄想!”
嬷嬷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妄想乡君下嫁,实在不知死活。”
董晓莹明白了,原来是华保乡君的老妈来了,这位貌似是一直走背运的三公主吧!
胡婶儿说过,这位公主生不逢时,出生时赶上大旱,先皇忙着赈灾,跟本不在意多了个闺女。
容妃受宠,这位跟着风光了几年。
到了选驸马的时候,正赶上大长公主刚成亲,先帝被朝臣和太后逼着,给大长公主划了封地。
先皇心气儿不顺,这位连个封号都没有,京城也没有公主府,被先皇打发去了袁氏族里,这种下嫁别提多憋屈了。
后来容妃以公主没有封号为由,为外孙女求了乡君的封号和食邑。
至于这位三公主,先帝到死都没给补上一个封号。
董晓莹找了个距离公主,比较远的椅子坐下。
还没开口说话,嬷嬷又训斥上了。
“放肆,公主面前哪有你的座次。”
董晓莹轻笑道:“这是我家,公主不请自来,我这个主家还没让座,您已经坐下了,这是公主的做客之道?”
“放肆!”嬷嬷又吼!
董晓莹摆手道:“行了,我有话跟公主说,你别乱插嘴了。”
三公主眼中喷火,“从未见过你这等无礼的妇人。”
董晓莹含笑道:“公主整日窝在后宅不出门,没见过的多了。我们来说说孩子的事儿,你生气究竟为了什么?”
三公主拍桌子了,“你儿子当街辱没我儿名声,污了我儿清誉,本宫还不该生气?”
董晓莹恍然道:“这样啊!谁告诉公主殿下,我儿当街污了乡君清誉?既然是当街,一定有很多人,公主殿下说说,当时都有何人?”
“你莫要装傻充愣!”三公主怒道:“你儿子污了我儿清誉,断送了我儿大好姻缘,难道本宫不该上门问罪?”
“这样啊!”董晓莹道:“公主可有问过乡君的心意?所谓的大好姻缘是两情相悦吗?”
嬷嬷冷笑道:“无知妇人,乡君本可以嫁给太子,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哼,尊荣岂是小情小爱可比?”
董晓莹看向三公主道:“公主殿下也这样想?咱们都是女人,不希望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尊荣就是独守空房,看着夫君左一房,右一室的爱妾美人儿,还要笑着宣称自己大度?”
“你放肆!”三公主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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