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把家里怎么突然多了下人,土门寨的人是怎么回事说了一遍。
董晓莹道:“这些人就是闹了些,本质不坏。闷子啊!你要把这些人管起来,不能让他们惹事儿。”
长安道:“闷子哥回来就好了,最近可累着了我了!”
闷子心气儿顺了,原来是硬贴上来的,还给了银钱。
小姐心善,不会对人黑脸拒绝,那就只能养着了。小姐说不让这些人惹事儿,我就给看好了,谁惹事儿就别怪他翻脸。
牛老太一直瞪着眼没出声,董晓莹以为她知道了,没啥好说的呢!
谁知闷子刚出去,牛老太缓过劲了,嗷的一嗓子嚎了起来,“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你啥时候能消停,不多管闲事?咱家成啥了?土匪窝子啊!”
长安劝道:“奶,这些人有用。”
牛老太吼道:“你跟我说说,他们有啥用?你也打算出去做无本的买卖啊!”
董晓莹扶额道:“老太太,这些人常年走江湖,见多识广。富通的货物要卖到南边去,他们更懂怎么跟南边人讲价钱。”
牛老太拍着桌子道:“你啥时候都有理,你是常有理。我……算了,都来了还说啥?我出去看看,谁也不行给我惹乎事儿!”
牛老太很有气势的出去了,董晓莹相信,牛老太一定能把这帮人折腾的脱层皮。
事实证明,会刁难儿媳妇的老太太,更会训练人。
黄氏兄弟们,很快就没时间磨嘴皮子了。牛老太每人发了一把筷子,站一排给我打牛奶,啥时候把牛奶打成奶油,啥时候去干下一项。
打完奶油,扫院子,你们不是会轻功,蹦的高嘛!上树把没落下来的树叶揪下来,免得今儿落几片,明儿还有落叶,总也扫不完。
巡逻的也不能满院子随便溜达了,后墙根的陷阱,都掏一遍。枯枝烂叶捡出来,竹签子歪了,扶正喽!西墙根下的仙人掌,有枯死的,赶紧补上新的,免得有人踩点看好位置跳进院子。
说啥,下去扎到自己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家闷子下去铺陷阱的时候,咋就没扎到?
牛老太压根没提,当时还有云飞这个轻功好的在帮忙。
写字不能在沙地上糊弄了,有会木工活的没,自己劈木头板子,做沙板写字。念书识字是严肃的事情,必须正规起来。
累了一天也不让歇着,趁着天还有亮光,赶紧把茅房掏出来,搁院子里混上草木灰,沤肥!
一身臭烘烘的,想睡觉?牛老太戴着口罩喊:“外院有大澡堂子,都去洗澡,互相搓泥儿,不把皮搓红了,不准出来。”
第二天,一帮土匪打着哈欠起来扫院子,牛老太挤出两桶牛奶,黄氏兄弟就感觉手抖。听牛老太让他们把牛奶送后院烤房去,暗暗松了口气,不是给我们打奶油就好。
事实上,黄氏兄弟高兴的太早了,今儿糕点房开门了,牛老太特意让闷子去米粮巷告诉,奶油和面糊,这边给打出来,米粮巷只等着烤制,不用打鸡蛋拌面糊了。
奶油还要打,今天又多了打鸡蛋的活。累的胳膊一劲儿发抖,还要拿着树枝写字。
午饭后,所有的黄氏兄弟都要去图书馆干活,想歇着找事儿,闲磕牙,牛老太教给你们如何做人。
胡老太带着方悦和华保乡君回来玩了半日,看着被牛老太训傻了的土匪,只给了一个表示,呵呵!
十月二十六,靖王带着西北军,压着各路造反藩王,俘虏进了京城。有好信儿的打听,几位带头的王爷呢?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靖王手里有一种麻雷子,比二踢脚炸的还响,跟打雷一样,轰的一声!
王爷们跑的慢,传说是两军交战时,让麻雷子炸死了。
那可真够惨的!
是啊!靖王哭的可伤心了,说是拿麻雷子出来吓唬,想不动刀兵,把王爷们吓唬住算完,谁能想到,王爷们傻乎乎的不知道躲呢?
街上人议论纷纷,大家都表示王爷太傻了,家里放炮竹,还有炸到手的,二踢脚还有崩坏人的事儿,咋就不知道躲着麻雷子?
有人貌似有经验,说道:麻雷子动静大,一定惊了马了。马受惊都跑了,乱糟糟的,王爷自然不敢乱跑,不然就不是让麻雷子炸死,是让惊马踩死了。
长安和方悦在糕点铺窗下,吃点蛋糕,喝着奶茶,听着街上的人,被靖王派出的细作牵着鼻子议论。
靖王进宫次日,圣旨昭告天下,三王逼宫时,皇上伤重。为天下百姓计,少帝禅位给靖王,禅位大典半个月后举行。
京城再度热闹起来,暗地里小道消息流传,先帝爷圣明,早就预见少帝不孝,留下御笔亲书的遗诏,若是少帝撤藩,就废了少帝另立靖王为君。
圣旨内容私下传播开来,蔡昆把在御书房值班时,看到先帝遗诏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我怎么觉得这份遗诏很怪呢?”长安皱眉问。
蔡昆道:“行文是有点怪异,应先写前情,再说训言,最后写废立之事。可先帝遗诏开篇便是训言,后写为何废立,并无前情铺陈。”
富通的兄弟们如今没事干,跟着蔡昆和长安学识字。
听两人说遗诏,二狗子道:“蔡先生,皇帝想干啥就能干啥,你还能管的了皇帝咋写文章?”
“就是,皇帝又不是你们读书人,还讲究个写字咋写,皇帝还不是想咋写就咋写?”二土道。
林海道:“我觉得,先皇莫不是糊涂了?你们瞧瞧这通折腾,先把皇位给了大孙子,又怕大孙子不争气,不给叔叔们留口饭吃。一开始传位给靖王不就得了?”
大獒哥道:“你不懂,大孙子小儿子都是老爷子的心尖子。有好东西,就说皇位,自然要先给大孙子小儿子。”
“不对,靖王不是小儿子啊!”三狗子道。
柴狗道:“小儿子炸死了。”
“靖王是个狠人!”大土道。
“要论狠,先帝爷最狠啊!”小狗子说。
蔡昆捏着眉心,闭目养神。他能想到,再不用三句话,这帮人就能从先帝,靖王扯到谁是狠人,然后开始偏的没边,至于说到哪里打住,只要没人拦着,他们能扯到天边去。
长安小声道:“大姐夫,现在宫里是谁在主政?”
蔡昆道:“靖王和靖王世子爷。三王逼宫,死了右相,太师和几名少帝的亲信大臣,如今左相程明升了右相,朝廷好些人担心官位不保。”
“一朝皇帝一朝臣嘛!这下京城热闹了,要送礼,咱特产店的货物不卖愁喽!”长安事不关己的说着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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