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似要啖其肉!
刘靖君只是淡淡瞥了眼施秋松,冷哼了声:“那个把自己当成男人取乐的玩意吗?你在我眼里都提不起来,她又算什么东西?别在我这里提她,污了我的耳朵,拿她和我相提,你这是在侮辱我刘靖君。”
情绪上来,双眼控制不住地恶毒,盯着施秋松,似要啖其肉:“滚出去,我这小院不欢迎你,把脚抬起来,你脏了脚下青梅小筑的地,什么味道,去去去!我这一盆青翠受不得你身上带来的狐臭骚腥。
现在再看到你,觉得十多年前的自己都那么低贱。”
惨然笑道:“恨我当年瞎了眼,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露出一个苦笑,有点凄凉:“当年,你若不愿意,何故出现在刘府赏花会,何故折一枝牡丹送给了我,你当真不知赏花会送女子花是何意,何况还是花王牡丹,在我众姐妹的艳羡中,我不知所已,迷失了方向,错看了你,也错信了你。
若只是个误会,后来你又何故应了这门婚事。
赏花会上那个文文儒雅,那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原来私生活是如此拎不清。
是!我长相平平,可我从未隐瞒,从未藏着掖着,当年你是没看清,还是现在装作当年不知。
不过是张面皮,我却把我的全部错付给了你,只恨我当时太肤浅,太骄傲。”
施秋松讥笑道:“还不是你当年太贱,是你看上的我!我如此不堪,你还不是笑意相迎!自降身份倒贴到我们施家来!”
刘靖君满脸羞愤,捶着自己的胸口道:“对,恨你,更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恨我自己不长眼睛,不长脑子,不长记性。恨我自己不如早早死去,可我还有阿乐!”
眼神冷毒:“可那个女人又算什么贞节烈女,若真有骨气,宁死都不做他人妾。若真为你好,就该安分守己,不会把你推出来压我一头,搅的后院不得安宁。不会缠着你,不务正业,弹词唱曲。
附庸风雅,我不反对,而你却蠢到连主次都拎不清,陷在她给你捧的温柔乡里自得意满,误了自己一生,你果然是个蠢货!是个天底下最大的傻帽!
那个只知曲意逢迎,讨好男人,上不得台面的腐肉,以为唱两首曲子,就懂男人,就能过上锦衣合意的生活。
她呀!呵呵,我看着呢,看一个从别人手中窃夺家庭的人,年老色衰之时,是不是还能笑得出来,是不是还是这么一副得胜的小人嘴脸。
你与那个女人若是真心相爱,真疼她,为何当年不娶她为妻,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拆散的你们,当年,你可告诉过我隐情。是你自己负了她,还这般诸多借口,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与她故作姿态在我面前现恩爱,而那个男人还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一次次的激怒我,却倒打一耙,说我是妒妇,不知你眼中的贤良之人该是怎样,把自己男人笑着送到别的女子床上吗?
你们这对贱人!
哈哈哈”,刘靖君疯笑了两声。
“你不过是娶个郡守千金,装点门面,还不屑地踩在脚下,抬高自己的清高,呸,真让人恶心。
你的舞文弄墨不过是些虚假表像,做个样子,虚伪、虚荣,连我这丑陋的女子你都不如。”
施秋松指着刘靖君的鼻子道:“你!你!你这个蛇蝎的女人,我就是不碰你,任你浑身是刺,任你文采桌绝,也不过是在我施秋
松的后院,就算从我这里走出去,也不过是我不要的女人,也是我的下堂妻!
你不是有名的才女吗?我就是要踩在脚下,你想要脸,我就是不给,你又能怎样?
我就是要恶心你,嫌弃你!
你长这么丑,是个男人都不会碰你!
是我好心收了你,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刘靖君气得直拍胸口,忽从轮椅上站起来,眼中如淬了毒:“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打出去。”
施秋松一把揪住了刘靖君的头发,两人滚倒在地。
东厢房内正在忙碌的家丁陆续走出来,一字排开,手中拿着各种厨房用具,恶狠狠看着施秋松。
施秋松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家丁破口大骂:“反了你们了,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这样对你们主子,明日就把你们全部发卖!”
刘靖君坐了起来,提着口气:“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指着对面的施秋松道:“把他给我打出去,日后不许踏足青梅小筑。”
从外走进来的施仁乐看到这副场景,有点怔愣,看到坐在地上的母亲,又看到站在一旁的父亲,眼中闪过恨意,大步走上前,把刚站起来没有防备的施秋松又给推倒了,嚷道:“你来做什么?”
施秋松跌坐在地上,胸膛起伏:“仔子,翻天了你,敢动你老子。”
指着地上的女人道:“刘靖君,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连最基本的尊卑都不知,儿子都管不好,心思还如此歹毒,手段拙劣,也只会欺负一个弱女子,今日,你们娘俩谁也跑不了。”
说着捋起袖子:“不让你们长长记性,就不知道这里姓刘还是姓施?”
施仁乐听到了这里,也知是怎么回事,前日傍晚,是他在那女子胭脂里动的手脚,站在母亲面前,讥诮施秋松:“是那个装柔弱的贱人吗”,说着还学着静儿的声音道:“表哥...”
走到母亲身边,把母亲抱到轮椅上,给母亲顺着气。
直气得施秋松喘着粗气,指着施仁乐道:“你,你,这是我的后院,竟管到你老子的女人这里来了。静儿是谁,就算不从我这里论,你还要叫一声表姑的。”
施仁乐呸了一声,很不客气地道:“什么表姑,她又算你哪门子女人,她是个下人,随意发卖的下人,见了我是要行礼的,你把她和我相提,这是在恶心你儿子吗?
冤有头债有主,她的胭脂是我做的手脚。别什么事都推到我娘亲身上,少听那个女人吹枕头风,她没安什么好心。”
施秋松听到这话,真急眼了:“刘靖君,还说不是你,你好手段,唆使阿乐和他父亲对着干,唆使阿乐净干些上不得台面的后宅之事。”
走到刘靖君身前又要动粗,施仁乐扑在了娘亲身上,施秋松不管不顾就是拳打脚踢。
施仁乐身下受保护的刘靖君,喊着家里的家丁:“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还不快快把他给我打出去。”
“哎呦”声不断的施仁乐终于急眼了,胳膊一挡。正在实施家暴的施秋松手臂一麻,向后退了一步,施仁乐一个急转身把施秋松推倒在地,见势,小院里的众家丁就把施秋松给请出去了。
施秋松喘着粗气,指着施仁乐道:“你个小兔崽子,我要不教训你,就不是你老子。你若记不住自己姓施,我就一棍子打
死你,要你这个不孝子做什么,真是气死我了,你等着,等着!小子”,气呼呼地被架走了...
情绪稍稳后,刘靖君道:“你何故招惹他,娘亲都想好了,眼不见心不烦,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娘这一生,有你就足够了。”
摸着施仁乐后背的脚印,手帕掩泪:“疼不疼?”
施仁乐嘻嘻笑道:“娘亲,孩儿皮糙肉厚,一点都不疼,我就是要让他们不痛快!
娘亲,别忘了,我才是这家的正经主子,她算什么玩意!”
刘靖君掩着热泪:“傻孩子,娘亲对不起你,你快去学堂吧,课业要紧,娘还等着你光耀门媚,给娘挣份荣光回来!”
“哦!”
施仁乐应着走了出去,回头给娘亲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道:“娘亲,吩咐他们给我做乱炖,多放些肥肉,还有辣子!”
刘靖君破涕为笑,“知道了,多大了,还是个馋嘴儿!”
“嘻嘻”...
走了约有一刻钟,感觉后面脚步凌乱,气势汹汹,回头一看,正是施秋松带着十几人的家丁,追随施仁乐脚步而来,施仁乐顿觉不好,撒丫子就跑,左拐右拐,拐到客院墙外,想起了文琪...
一刻钟前的客院内。
文琪一手掂着一个白萝卜:“今日还要继续吗?”
怼了一下赵承眸的肩膀:“日后,你也会这么冷情对你的娘子吗?”
赵承眸似笑非笑看着文琪:“不会不会,我会妾室成群,我娘子自然是老大,十几个妾室侍奉一个夫人,捶肩揉背,给我俩添子添女。”
眉毛倒竖:“你,你竟然比施秋松还要渣!”
赵承眸继续调侃:“你激动什么,你又不是我娘子!”
“你,你,你!”说不出话来了。
赵承眸在文琪额上弹了个爆栗:“就不该让你掺和别人的家事,都给你留下阴影了。我又不是施秋松,她是靠女人上位,最后还得了便宜卖乖。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我要给我的娘子撑起一片蓝天,让她无忧无滤,做男做女都可以。”
若有若无看了眼文琪:“当然,我说的娘子又不是你!”
“你”,气恼地背过身去。
赵承眸拉了拉文琪衣袖:“你生什么气,你又不是刘靖君,你做男子都这么多年,说不定抛夫弃子的人是你,这个还真说不准的。
你这决绝烈性的脾性,日后成了亲,一生气,撂挑子走人,天南海北,还不把你夫君急死,当然急的人不是我,是你夫君!”
文琪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日后定不会如刘靖君一般凄凉。
气道:“我夫君当然不是你!”
赵承眸笑看着文琪:“夫君!夫君!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这两个字在心里说说就算了,不用说出来的。”
文琪气急,明显和赵承眸斗嘴,不占上风。一手掂着一个白萝卜跑起圈来,哼,不理你!
文琪这几日就是被某人督促锻炼臂力。当然这个还是要争议一番的。一个不愿意锻炼,一个强行要加沙袋,最后折中,从厨房拿了两个白萝卜。
左右手掂着萝卜围着小院一边跑,一边喊:“行了吗?”
背后的赵承眸以扇遮面,双肩抖动了下,收容正色道,咳了咳:“再跑两圈,再跑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