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明的话,白鸳笑道:“我是跟着夫人这福星的,自然全身上下好好的,谁像青衣这倒霉鬼跟着大人你,啧啧,瞧瞧这一身伤,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是没的痊愈了。”
“......”周明看着白鸳,突然觉得手痒痒,很想打人。
“白鸳,少拿大人开玩笑。”胡建一尴尬的拉了白鸳一把。
白鸳嗤笑:“不是朋友我还不跟他开玩笑呢。”说完抽出绳子去绑人。
青衣和周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呢?都结束了吗?”匆匆赶来的林桃花抓着周明的袖子问。
“今天这仗算是打赢了。”周明把她额前凌乱的头发理了理,牵着她的手说。
“赢了就好。”一晚上都惊心动魄,林桃花回想起来就一阵阵的心悸。
“青衣哥哥,你还好吧?”白雅儿则是一脸担心的在青衣满是血迹的身上看来看去。
“我头晕。”青衣突然踉跄了一下,苍白着脸,很是虚弱的说。
“青衣哥哥。”白雅儿一把抱住他的腰,眼圈都红了。
青衣没敢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只是皱着眉头一副身体受创严重体力不支的模样,心里却在想,这丫头居然能一脸心疼叫着青衣哥哥,他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吧。
“夫人,我带青衣哥哥回去医治一下。”白雅儿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抱着青衣,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他。
林桃花看青衣衣衫不知被划了多少刀,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确实伤的严重,便赶紧点头。
“夫人,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青衣娇弱的靠着白雅儿,还不忘提醒林桃花遵守诺言。
林桃花无语,看着白雅儿心疼的把青衣搀走,磨牙道:“又是一个腹黑的货。”
“呵呵。”周明轻笑:“懂得博取雅儿的怜惜,总比懒得在雅儿身上花心思强吧。”
“哼。”林桃花瞪他一眼。
“夫人,你扶持的这位狼王可能想跟你道别。”白鸳突然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林桃花看过去,果然那匹黑狼在不远处徘徊,它的族群都远远的等着。看来,经过昨晚的一场战斗,这匹黑狼算是坐稳了狼王的位置了。
“我去看看。”她说。
“当心点。”周明叮嘱道。
林桃花点点头转身向那狼王走去。
“恭喜你彻底掌管了狼群。”林桃花站在黑狼身前笑着说。
黑狼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那些受伤的马匹。
林桃花明白了它的意思,笑道:“等收拾好村子,我让人把重伤的马匹驱赶到林子里去,你看好你的狼群,莫要伤害我派去的人。还有,这边毕竟是人类聚集的村庄,你们还是少来比较好。”
黑狼也不知听懂没听懂,猛的昂首嚎叫了一声,于是群狼响应,狼嚎声连成一片。村民们停下手中的活看着这群昨晚帮了他们的狼群,不知这群狼突然嚎叫什么,神情且感激且担忧。
狼嚎声传出去很远,太阳洒下第一缕光辉时,群狼转身向远处的山林中奔去。眼看要进入山林了,那黑狼停下脚步,转头看了林桃花两眼,然后飞奔着赶上了自己的族群。
“夫人,这群狼以后不会回来骚扰村民吧?”白鸳有些担心的问。
林桃花也不能回答她,毕竟狼要捕猎生存,而在哪捕狼王说了算,她林桃花说了可不算。
“不知道。自然和人类相依相存,一切自有缘法,以后怎样谁也说不准。”
白鸳笑了笑,心道,林桃花这女人真是奇怪,狼和人在她心里竟然地位差不多。
“一晚没睡,您先和大人回去吧,我和大胡子帮着村民清理下村子,然后把机关装好再回去。”白鸳道。
林桃花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确实有些支持不住了,于是和周明回了霄哥儿家。
霄哥儿娘年纪大了,昨天一晚折腾下来竟然病倒了。林桃花回去时白雅儿刚把霄哥儿娘安顿好。
“怎么了?”林桃花很是担心的轻声问。
白雅儿道:“夫人不用担心,大娘只是受了惊,我给她服些安神药睡一觉就好了。倒是她身上的顽疾颇为棘手,要定期针疗辅以药浴慢慢调理才行。”
林桃花说:“那你施针开药好了,回头我让初二回县城置办。对了,你们怎么来了?初二呢?”
白雅儿道:“你们离开没两天就有人夜闯县衙,被我的蜘蛛毒死了一个,胡大哥怕县衙不安全,索性就带着我们出来找你们。初二姐姐走在路上时生了病,我们把她安置在了一个农户家里,回去时再接她。”
林桃花心里一凛,暗叹家里家外都不得安生。
“青衣怎么样?”她没看见回来处理伤口的青衣,便随口问道。
白雅儿扶着林桃花出了堂屋,随手关上门后说:“虽然多处受伤,但都避开了要害,已经缝针上药了,下面只能慢慢康复了。”
林桃花放下心来,然后说:“雅儿,青衣该走的六礼也走的差不多了,这迎亲的日子我也找人相看过了,二十九最好,我想让你和白鸳一起出门,你看行吗?”
闻言,白雅儿垂手咬唇半晌无语。
林桃花本不想催她,可两滴晶莹的泪珠坠落于地,让林桃花心里一疼。
“你不愿意吗?”林桃花拉起她的手轻声问。
白雅儿抬起头,满脸泪痕的说:“我不干净,不能嫁他。”
“谁说的?我们雅儿单纯可爱,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姑娘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林桃花抓着她的手说:“雅儿,干不干净不在于肉体,在于心灵。你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一辈子。你不是喜欢青衣嘛,你忍心看他求娶无果伤心郁闷吗?”
白雅儿落泪不止,心里怎么也过不去那道坎,每天晚上洗澡,她都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脏的无法忍受。她拼命的搓洗却怎么也洗不干净,那种充塞在体内的痛恨让她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一一撕扯下来。
“夫人,你回了他吧,他值得更好的人。”白雅儿泪流满面的说。
林桃花心中绞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夫人。”白雅儿不知男女情爱为何物时就喜欢缠着青衣,被初二点拨后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青衣。在北凉时,她是想嫁他为妻的。她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他高兴,可一切尚未开始就被一群恶心的男人给毁了。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忍着痛拒绝这桩婚事。
“不哭,不嫁就不嫁,姐姐永远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