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花被白雅儿哭的心都碎了,哪里还记得答应了青衣什么。
青衣原本躲在厢房的门口听着,心里正想着成婚后一定好好的爱护白雅儿,结果林桃花来了句不嫁就不嫁,气的青衣也顾不得躲避了,直接从厢房冲了出来。
“......”林桃花看着脸黑如碳的青衣嘴角直抽,有必要这么生气吗?她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了而已,还真能让白雅儿不嫁吗?
白雅儿脸上泪水都来不及擦,惊慌的看着满脸怒色的青衣。
“你跟我进来。”青衣伸手抓过白雅儿的手,黑着脸连拖带拽的把她带进了房。
“青,青衣哥哥。”白雅儿手足无措的看着愤怒中的男人。
“你荷包里的毒药给我一包。”青衣冷声说。
“啊?”白雅儿不明所以。
“我聘礼都送了,你跟我说不嫁,成心作贱我吗?毒药给我,我一口吞了放你自由。”青衣气怒的说。
白雅儿一把捂住荷包,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念叨着:“我不给。”
青衣上前一步,一把将她禁锢在怀里,沉声说:“那便嫁我,就这个月二十九。”
“不行。”
“为何?”
白雅儿死死的咬着嘴唇,好半晌喊道:“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问?”
“我不知道。”青衣紧紧的逼迫她。
“你!”白雅儿只觉得这人心真狠,竟逼着她亲口承认自己肮脏不配。
“说不出来?”
白雅儿瞪着他不说话。
“我没觉得你脏,你何必抓着这个自己折磨自己?我对你不好吗?和我好好的在一起你不开心吗?”青衣一步一步的追问。
“你值得更好的。”白雅儿失声痛哭,大声喊道。
青衣猛的抱起她,将她压在墙壁上,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厮磨的唇间满是血腥味才停了下来。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气息急促的在白雅儿耳畔低语。
白雅儿受了蛊惑,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拼命的往他怀里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别烦我,别扔下我,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青衣用尽力气将她藏在自己怀里,心疼的说:“我从没厌烦过你。那天我真的累了,我只是去郊区的树林里睡了一觉。雅儿,我没看好你,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扔下你。”
“青衣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他们欺负我,我好害怕。”
白雅儿委屈伤心痛苦。诸多的情绪让她奔溃的哇哇大哭,哭的青衣肝肠寸断,恨不得把那帮畜生挖出来再杀一遍。
“我把他们都杀了,没人能再欺负你。不哭了。”他抱住她轻语安慰。
“唉。”林桃花站在院子里听着厢房里泣血的哭声,心如刀绞无可奈何,索性青衣此次彻底跟白雅儿说开了,她心中也松了口气。
因为青衣受伤,白鸳接手了村里的布防,胡建一怕她出事便紧紧的跟着她。
周明要抓紧时间把陈米换新米一案定性,好让蒋元智和钱经纶投鼠忌器,所以和苗胜抓紧时间提审那帮粮商。
留在村子里的马贼尸体不能扔着不管,林桃花便带着一群妇女挖坑掩埋,还要让村里的老人把重伤无法治愈的马匹驱赶到狼群活动的林子里,一时间也忙的脚打后脑勺。
傍晚一切就绪,一部分村民回去用膳,剩下一部分负责巡防,整个村子很是井然有序。
也许此次前来换粮的商队和接应队伍堪称豪华,钱经纶和蒋元智自以为万无一失,是以之后再无敌袭,杨家坪的众人大大松了口气。
周明是第二天傍晚时回来的,一双温和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都钻出来很长,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憔悴。
“怎么说?”林桃花兑了些温水,拧了条帕子递给他,柔声问道。
周明擦了把脸,说道:“有点麻烦。他们没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是直接供出了钱经纶。如此一来,我就不得不和钱经纶打交道了。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钱经纶会怎么办让人心里没底。”
林桃花一听,皱眉道:“你在巫伦科尚未打开局面,这些人就是故意拿钱经纶来拿捏你呢。”
周明点头,“我来巫伦科上任虽是圣上钦点,本质上却是贬斥。朝堂中人对我多持观望策略,拉拢或是舍弃都要看圣上的下一步动作,所以我也指望不上谁能站在我身后给我撑腰。”
“钱经纶为官多年,把持白州也有些年头了,势力无论是在白州或是朝中都不容小觑,随便写封折子送到京城就能打压的我抬不起头,目前实在不宜得罪他。”
“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桃花担心的问。
周明想了想,轻笑道:“我在京都时先是拒婚户部尚书,后来又擅自缺席殿试,听说朝堂上许多大人私下里叫我愣头青。呵呵,愣头青自然要干点愣头青应该干的事。我等会儿就修书一封给钱大人,好好骂一骂这帮恶意攀咬的白州粮商,顺便问问钱大人该如何是好。”
林桃花听罢,呵呵笑道:“如此也好,谅那钱经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就是那恶势力的保护伞。”
“正是。不过明面上冠冕堂皇的,背地里可就说不准了,我们得小心防备才是。”周明牵过她的手嘱咐道:“此次验查过后你就要去白州了,保险起见还是乔装打扮一番的好。”
林桃花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笑道:“你放心,我也没打算以自己的名义开店,店名暂时也不挂人间烟火的牌子,我们悄悄发财就好。”
周明心里算了算,通城乔家的人估计近期也会到达白州,他得提前给恒王透漏下林桃花的行踪才是,到时白州店面,就让乔家的人露面经营好了。
林桃花盛了晚饭过来,看他还在思考,便说道:“好在这两天还算消停,你也熬了两天了,吃了饭赶紧歇了吧。”
周明一边吃饭,一边问着白日村子里的情况,大致都问清楚了,又秉烛手书了一封为钱经纶鸣不平的书信,封好后才和林桃花安歇了。
第四天,霄哥儿终于带着边军回到了杨家坪,周明的一颗心彻底放下,然后嘱咐苗胜留在杨家坪看守那些粮商,他自己则带着林桃花等人继续向下一个村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