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长河笑笑回道:“我那樱桃种的时间也不长,没有二姐夫家卖的多!”
其实董家樱桃卖的银子比他家多多了,只不过董长河不想显摆罢了。
“都说你在水家庄做事,那水庄主是看上了你的技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传言罢了!”他更加不屑了,啜了一口茶水讥笑道。
董长河不想搭理他,怎奈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样做。
“都是大家抬举。”董长河敷衍道。
“长河还是有些本事的,以前水家庄可没有现在这么红火。这几年听闻那水庄主又购置了不少田地跟铺子。
这些可都是三姐夫的功劳!”老好人四连襟帮助董长河正名,说了一句公道话。
因金家沟距离水家庄很近,所以这些事情当地人都知道。
二连襟不愿听了,转而挤兑他道:“你懂啥?说起种地你还行,若是说起伺候果树你差远了。
要知道我在这方面可是行家!
长河读书还行,做农活,伺候果树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水庄主人家是底子厚,以前不购置产业,不过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怎么就是长河的功劳了?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他说话的语气很冲,加上他脸上的表情跟那长相,说气话来就像要跟人打架一样。
四连襟被他挤兑的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云家驹本来是很崇拜自己这个二姐夫的,可见他如此对待四姐夫,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他正要说些什么。
谁知,偏巧这番话被走进堂屋的金菊听到了,自己的亲爹被二姨夫欺负,这如何能忍?
金菊虽小,但是好赖话她还是会听的,人也相对早知事些。
她人不出什么,“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噔噔噔就跑到其面前,对着二姨夫就是拳打脚踢的。
一边动手还一边抽噎道:“叫你欺负……欺负……爹爹……你是……是坏人……”
一屋子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整懵了,要知道金菊只有五岁,还是个黄毛丫头,又是晚辈。
还是四连襟自己最先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拉住还在厮打二连襟的女儿。
金菊本来想要反抗,但见到是自己亲爹,才没有挣扎,但仍旧以一种看待仇人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二姨夫。
嘴里还在如狼崽子般的凶狠道:“你再敢……欺负……我爹,我……咬死你……”
他们都在堂屋里,隔着一道门就是卧室。
云老太太几个在屋子里说话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哭闹吓了一跳。
雪儿更是震惊了,外边几位长辈说的话她没有留意,但这位表妹的哭声跟那断断续续的话,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她一直以为金菊只是性子有些佐罢了,没想到会如此的不懂事!’
要知道这可是礼法森严的古代,长辈做错事,晚辈委婉的提出还算正常,如这样直接开撕的,真的是特例了。
雪儿前世虽没有亲人,但在她的三观里,她也认为晚辈不该掺和长辈之间的事情!
四连襟脸上有些讪讪的,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这也是他感到头疼的事情。
亲女儿也是为了维护他才会如此,无奈他只好代为赔礼道:“二姐夫,孩子还小,你别跟她计较。我回家一定会好好说她的……”
钱老大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实在有些挂不住了,想抬腿走人又不能。
毕竟岳父这个人的尿性他还是知道的。
想要冲着孩子去,他又不好真的跟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最后他真的想冲着四连襟开火,可又怕这黄毛丫头又跟他拳打脚踢的,那他更加没面子了。
钱老大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憋得脸色越发的难看,加上那对三角眼,表情实在有些狰狞。
大连襟跟董长河两人是乐得看戏的,毕竟今日这钱老大没少挤兑在座的几个连襟。
你说你能干,能挣银子,你说你自己的事情就完了,何必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呢?
大连襟是暗搓搓的看戏,董长河也想啊,他这个人是个有仇必报的。
可是人家四连襟也是为了维护他,才说了那么两句公平的话。被钱老大反讽也罢了,如今却连女儿都搭进去了,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他也看不上小孩子插手长辈的事情,但他还是劝道:“二姐夫,这小孩子啊什么事也不懂,我们长辈之间的事情是好是坏,与孩子无关。
你就宰相肚子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云老爷子一直都是冷眼看着,心中对这个外孙女甚是不喜,当然这不代表他就认为二女婿今日说的话都对。
这个二女婿是孝顺,每次孝敬给他的东西在几个女婿中是最多的,家里有事他也是每次都第一个登门帮忙。
可今日他连番挤兑了其他几个女婿,云老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喜的。
见一向不多言的三女婿都给其铺台阶了,他才放下茶盏道:“嗯,二丫家的,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别跟一个丫头计较了!
四丫家的,孩子要从小教导。别看孩子小,小时候不及时的更正其错误,长大了要摆正了就难了。”
钱老大见自己的岳父发话了,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脸色也好了很多。
更何况董长河那句“宰相肚子能撑船”说道他心坎里去了。
他自认自己虽比不了宰相,可大小也是一个地主阶级的。
这话他喜欢,遂握着的拳头也松开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爹说的是。金菊还是个小丫头,我不会计较的。
不过爹说的在理,孩子必须从小教起。你看我们家的那几个,哪有一个敢跟长辈如此的?
四连襟,金家老二赶忙顺坡下:“爹,您说的都对,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说孩子。
二姐夫宽宏大量,今日这事你也别记在心里。
金菊这丫头,在家的时候护着我跟她娘都习惯了。
这小孩子不明白大人之间只是玩笑话,就以为二姐夫这要跟我吵架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