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担心,那可是唯一的解药呀,不担心怎么行呢?!应该说,纪则修,才是最希望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的不是吗?秋未晚呀秋未晚,你真的是太蠢了,凭什么相信,一个冷漠残忍的人,会因为孩子,就软了心肠?!秋未晚震惊苦笑,完全无法相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被人,哦不,被亲生父亲给惦记着。
秋未晚感到恶心,不想再听书房里发出的任何声音,失魂落魄的离开,整个人都无法回神。
什么?他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所以,往日那些恩情不过是逢场作戏,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自己腹中胎儿性命?秋未晚只感觉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一时间竟是连身子都站不稳了。
身体控制不住往后一退,手便不小心碰到了放在阁楼上的一个小花瓶。
哐当!花瓶应声而碎,清脆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室内的人面面相觑,郭成赶紧站起来朝发出声响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秋未晚连忙捂嘴逃走。
当郭成赶到之时,只发现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并没有任何人影。
“禀告王爷,属下来迟了,并未发现可疑人影。”
郭成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纪则修抬了抬手,凤眸微眯,轻轻扫了一眼那碎了一地的花瓶,同时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淡淡的香味。
一声冷喝,他带着人赶紧朝前方走去。
“去前院!”…与此同时,秋未晚刚刚回到自己院子,她喘着粗气儿,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泛起的薄汗,她一张小脸此刻也煞白煞白的。
“怎么啦?小姐出什么事了?你跑的这么急?”浣珠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听见声响,一抬头,却见到自家小姐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就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奴婢去叫大夫?”
“不必了。”
秋未晚咬了咬下唇,没有多说什么,就直直朝里屋走去。
“你不要过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着秋未晚连路都走不稳的背影,浣珠不由疑惑,莫非是之前惊了马的原因?正打算上去安慰安慰,却没想到秋未晚突然从里面将门给关了,将自己给关到了里面。
“小姐…”浣珠看着门呢喃出声,担忧的望了一下门里面。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去通知摄政王之时,摄政王突然就来了。
“王爷,小姐好像有点不舒服…”纪则修抬了抬手,示意她退下。
“你放心,这里有本王。”
随即纪则修便推开房门进去了,一抬眼便看见秋未晚背对着他坐在床边。
“你都知道了?”纪则修走近秋未晚,站在她背后对她说道。
然而秋未晚却没有吭声。
从纪则修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秋未晚洁白修长的天鹅脖,他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
突然秋未晚转过头来,一双美眸冷冷的凝视着他。
“我果然是看错你了。”
秋未晚的心钝钝的痛,酸涩的感觉从心脏处慢慢弥漫到全身。
现在一看见纪则修,她就能联想到日后他将自己孩子给活活杀死的场景。
呼吸仿佛都不流畅了。
纪则修看着秋未晚这副冷漠的模样,他心头百感交集,掩了掩眼帘,“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
“事实的真相,我会全部告诉你。”
秋未晚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与他对视,冷笑一声说道,“真相?这事儿还能有什么真相?”手指情不自禁抚摸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握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都丝毫不觉得痛。
孩子,娘会倾尽一切保护你的。
“那天晚上,我身中蛊毒,实属情难自控。”
他墨色的眸子里仿佛翻腾着浓雾,让人无法估摸他的想法,“与此同时你也遭到奸人陷害,所以才有了那晚的露水情缘。”
秋未晚倔强的望着他,“要是能重来,我宁愿不不要在那晚遇到你。”
纪则修听到她这般说,墨色眸子中的浓雾越来越多了。
“而后来在调查之下,我才知道当天晚上那能够解我毒的鲛珠融入了你的体内,与孩子融为一体。”
他慢慢将真相全部道了出来。
听到这事实真相竟然是这样,秋未晚不可置信的朝后面退了两步。
不受控制的,秋未晚的眸子上氤氲着水汽。
“所以事到如今,你为了解毒,一定要拿去我儿的性命不可吧?”她的尾音都忍不住颤抖,还带了哭腔。
纪则修脸色冷凝,并未回答她的话。
秋未晚苦笑一声,身子节节往后退。
“好啊纪则修,亏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将我的一片真心弃之东流,可笑,我从头到尾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我竟然差点迷失在你的温柔乡当中。”
纪则修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非常不是滋味,随即上前一步,强硬的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我…我不是真心要骗你的,实在是事出有因,无可奈何。”
他伸手将她眼角浸出的泪水拭去,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在她娇嫩的脸庞之上。
秋未晚使了使劲儿想要推开他,无奈自己这身子实在没有什么力气,更是推不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你放开我。”
她冷声呵斥道。
纪则修坚定地摇了摇头,手上越发的用力了,“不放。”
“你…”被他这般无赖的模样给气到,秋未晚竟然低下头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她尖尖细细的牙齿很是锋利,片刻后他手腕上便留下了一个血印。
“你放不放?不放我还咬你。”
纪则修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
“纪则修!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把我的孩子教给你,你死了那条心吧。”
秋未晚怒目而视,满眼坚定。
随即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吗?一定要拿我的孩子去解毒吗?”她眼眸中含着希翼,让纪则修不忍心破坏她这份希望。
“纪则修!你说话呀,你是死人吗?”见纪则修依旧默不吭声,秋未晚立刻就明白了。
豆大的泪珠仿佛不要钱似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然后滴落到男人的手上,纪则修只感觉这泪珠万分滚烫。
“唯有这一条解毒办法。”
他张了张嘴,不愿继续多说。
“难怪…”秋未晚眼眸里闪着泪花,将这些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都想通了,“难怪你到现在都不肯同我成亲,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打的是我的孩子的主意。
你根本就没有想和我成亲,你就是想要我孩子的命!”纪则修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紧接着便松开了自己禁锢着秋未晚的双手。
秋未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先抬手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珠,随即她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小腹,“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践踏过去。”
见他这般倔强,纪则修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给你几天时间,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所以即便转身离开了这屋子。
秋未晚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身体也感觉慢慢的被透支了,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退,身子跌到软榻之上。
纪则修,怪我眼瞎,没有看清楚你。
此刻在门外候着的浣珠,见纪则修表情冷漠的离开了,心头有些担忧便跑了进来。
“小姐出什么事儿了?你和王爷发生了什么?”秋未晚眼眶微红,“没事。”
见秋未晚不想多说,浣珠也不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