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显,让他坐对面。
“那只是前女友,我跟她已经过去了。”苏季此时不由得心慌。
“既然过去了,有什么是不方便提的?以止于我到现在才知道她是你……”余淼停了一下,组织好措辞,“的,前女友?”
“杨落落,哪个杨落落?。”余淼看着苏季屿,忽然明白过来,气极反笑,“我当那件事情你怎么会去管,没想到是老情人!”
苏季屿被她的气话引的一头怒火,厉声道,“余淼!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你知道你管那件事情,代表着你把我放在了一个极其难堪的位置吗?苏季屿!”余淼不甘示弱,一脸怒火,声音拔高。
苏季屿不言,明朗的面庞带着愁苦。
他的沉默随着客厅时钟的读秒化作细针,目的明确的往余淼的心扎去。
眼泪溢了出来,余淼哽咽着,声音却低了下来,颤抖开口,“苏季屿,我真的很讨厌你这个时候不说话。”
良久,苏季屿方才开口,“我是最后一次帮她。”
余淼红着眼睛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上次的事情现在被提及,那些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让她的心泛着痛。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帮的吗?苏季屿。”余淼一字一句带着无法隐忍的痛意,“阿溆受的苦,你怎么忍心把杨落落摘出来,原来,杨落落是求了你啊!”
“你们,是怎样心安理得的啊!”余淼声音尖锐,字字泣血,“瞒着我,你不是怕我知道杨落落跟你有旧情,是怕我知道牵连到阿溆的杨落落就是这个杨落落!”
苏季屿颓废的将头埋在掌中,声音透支了所有气力,无力,“对不起。”
“没抵住你那青梅竹马的苦苦哀求,你就能为了她下手清理了那些证据!”余淼满脸失望,甚至眼里蔓延着对面前男人的绝望,绝望的感叹着,“苏季屿你,真是深情,最后一次?这最后一次真是帮的彻底啊。”
沉默,沉默。
苏季屿深知,失态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余淼感受着他的沉默,心被凌迟成一寸一寸,痛彻心扉,千刀万剐都不过如此了吧。
“分手吧。”
苏季屿缓慢起身,明朗的脸上布满了灰寂,神情颓废,走了出去,门开,关闭。
这片空间绝望的不行,绝望的断成了一段一段的苦楚。
第二天,天光乍亮,余淼依旧坐在客厅里,抬头慢慢望出窗外,光落在她脸上,不复开朗,原本明亮的眼暗的让人失望。
她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苏梨景的电话。
一秒的等待似乎是无限漫长。
“喂。”那边传来一声染着困意却很清澈的女声。
余淼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边疑惑着,应该是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方才疑惑的开口,“淼淼,你怎么了?”
“阿溆的事情。”余淼语气淡的犹如深秋初晨的霜,“杨落落,你知道。”
手机的那边没有回话,似乎这个电话没有被人接通,无人言语。
许久,那边传来短暂窸窣的声音,透过声音可以知道顾大总裁抱住了他也许是愣住了,也许是还没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举着手机的小娇妻,困惑的开口,“景儿,怎么了?”
余淼轻笑一声,一字一句开口,“真是幸福。”
语毕,挂了电话,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眼帘落下,盖住了那一晚没睡干涩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电话的那边,苏梨景听出了余淼话里的意思,整个人僵在哪里,听着电话传来的提醒电话挂断的声音。
顾言之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睁开眼睛,见苏景梨举着手放在耳畔,眼眶烦着红,然后泪珠冒出,立刻从眼角滑落进鬓发。
“怎么了?”顾言之瞬间清醒,撑起身子,立刻问道。
苏梨景泪眼模糊,看着顾言之担忧的双眼,泪水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哽咽着,“淼淼她知道了。”
顾言之将她重新拥入怀里。
“阿溆没有原谅我,淼淼也不会原谅我了。”苏梨景埋头在顾言之胸膛里哭泣,声音中有着无措,有着后悔。
抱紧怀里的人,顾言之轻缓拍抚着她的背,心中叹息,当年那件事,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飞机划过天际留下的痕迹,风一吹,云层涌动就消失了。
曲轻溆困的紧,时不时掩着唇打着哈欠,眼里带着困意的水光。
楚风庭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揽着她,由着她微眯着眼睛走路。
现如今,楚风庭有着历经岁月的沉稳,又有着肆意妄为的不羁,两者交汇,气质卓然。
他怀中女子气质高雅,柔美的脸侧着,倚在身旁俊朗男人的怀中,时不时抬手掩唇秀气的打着哈欠,乜斜着双眼留下一道细长而秀美弧度。
跟他们擦肩而过的人纷纷侧目,似乎目光停在这一对璧人身上都是一种享受。
“还困?”楚风庭偏头蹭了蹭曲轻溆的头顶,轻声道,“饿不饿,先去吃早餐吧。”
曲轻溆摇了摇头,困的不想开口,良久,才道,“直接回家,我妈,肯定在等着我了。”
“好。”楚风庭护着她走出VIP通道。
助理已经等在出口了,将钥匙递给他,站在原地,然后看着楚风庭和曲轻溆走远。
这是他家大总裁?助理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他没有看错?总裁拥着一个女人?怀里?女人?
老天,那个女人是谁啊?
离家越近,就越清醒,待车行驶进了巷子里,曲轻溆不由得背脊挺直,脑海中不停的在想等下会是怎样……
曲父曲母都是大学教授,一向开明,曲轻溆打小就听话,他们夫妻对其虽有管束但更多的是慈爱。
后来考上大学,她想去南山也是由着她,想着她喜欢就让她去,可是,谁能料到在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会发生那样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