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典礼就在花店里,布置的很浪漫,来的人不是特别多,不能和黎氏年会比,但也算不少了。
上官宛白前前后后忙了一天,最后穿着高跟鞋的脚都快肿了。还好有简茂勋陪同帮忙,他笑说:“听说你要做慈善,算我一份,你做多少我追加多少。”
上官宛白无奈的笑:“有点财大气粗。”
他笑了一声忽然道:“那只猫,以后我们养着好不好?”
不是他也不是她,而是我们。
上官宛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看见西利突然进来,她今日倒是穿着清淡,宛如夏季的白玉兰,一举一动都带着引诱人的香气,短短一会功夫,她身边的空座换了好几位男士。
她可以妩媚也可以娇弱。
上官宛白望着她,不明白,“茂勋,西利很喜欢你,没想过试试?”
又是变相拒绝。
在紧闭的空间里待久了,胸口闷闷的有些不适,想着要早点结束。不料偏偏有人敢上来找茬,杯盏相碰,西利说:“这就是上官小姐了,百闻不如一见。”
上官宛白报以礼貌微笑,微微侧头,陪她演:“你好。”
西利说了一些客套话后问:“黎总今日没来啊。”
“西利!”简茂勋上前拽她的手臂,在耳边压低声音,“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和她寒暄一下,紧张什么。”
上官宛白始终端着,想起黎子安,便心烦意乱。反唇相讥,“西利小姐这么在意黎总,不如自己去约。”
西利讥笑的扬起唇角。
下一秒,忽而高声:“上官小姐确实厉害,不愧是进过黎家的人,不知道在今天的主场内,你愿不愿意独舞一曲给大家欣赏呢?”
这话说的实在有锋芒,毫不掩饰他的恶意,但现场也没人敢惹如今的上官宛白,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
上官宛白的立场不可谓不尴尬,西利指出她曾进过黎家,这一点实在恶劣,如果跳,那岂不是让大家站在一起从某个高度上鄙视她,如果不跳,回头怕是肯定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她没有度量。
无论如何,西利带着绝对的不善,摆明了立场,要让她难堪。
上官宛白第五次望向门口,始终没见到那个身影。
就在这时,身边一个挺拔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看上去不紧不慢甚至还带着慵懒。
简茂勋牵着她,笑着冲众人道:“宛白今天穿着不便,怕是不方便独舞,如果大家愿意的话,不妨听我们弹奏一曲。”
方向指向宴会厅里的钢琴。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上道?
哦,他是简茂勋啊,和上官宛白绯闻传了很久的那个人!
那黎子安呢,他今日怎么……
上官宛白手心温热,像是找到依傍,提起来的心落下去。
西利没想到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简茂勋!”
简茂勋自顾自领着上官宛白走向钢琴,一边低声,“Thetruththatyouleave,还记得吗?”
这首钢琴曲,中文名叫你离开的事实,上官宛白当然会。
黎子安亲手教的。
上官宛白脸上的潮色未褪,她太感激,简茂勋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没有让她难堪。
“谢谢你。”
简茂勋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色,“给你这一首曲子的时间,给那只流浪猫取一个名字。”
一起坐下,是四手联弹,其中的默契不必多说,悦耳的钢琴声响彻在宴会厅内,惊艳了一众人。
简茂勋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学校的晚会人山人海,郎才女貌的男女坐在抬手,四手联弹绘声绘色,惊艳了一众人。
大家都说:“黎子安和上官宛白简直是天作之合!真实太般配了。”
从来不会有人知道,有人将那一幕记了好多年,羡慕了好多年,今日终于……圆梦。
而就在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黎子安听见钢琴声死死忍耐着,今日是她重要的日子,不能去……不能去……
他是被不欢迎的那个……
可是四手联弹,是他教的,妄以为只属于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爆发出一声嘶吼。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调子很多上官宛白已经被不记得了,好在有简茂勋引导大方向,偶尔弹错几个音也无伤大雅。
两个身局高位的人带着这么一段故事要比钢琴曲吸引人。
已经有人在偷拍。
一曲毕,掌声很多。
上官宛白意外:“你还会弹钢琴。”
简茂勋冲她笑:“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
宴会散去已经很晚,上官宛白要留在花店里处理后续,简茂勋被西利纠缠不放,“送我回去,今天你敢做暧昧的事,就别怪我走向极端。”
西利褪去柔弱,又变得那个暗黑冷漠。
简茂勋头疼,叮嘱上官宛白:“千万注意安全。”
“好你去吧。”
外头开始下雨了,暴雨如注,员工一个一个被男朋友接走,只留下上官宛白一个人,亮着的手机页面,是等车的倒计时。
满场繁华,只有静默。
上官宛白坐在地上,那种孤单而痛苦的感觉席卷而来。
果然,他不会再来了。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车,上官宛白坐上去,报了一个地址。
原先还好好的,不知是没看清还是怎么,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一个积水深处。
暴雨倾盆而下,黑夜里视线障碍,完全看不清路,车子一个不稳,下行时居然直接熄火了。
司机怒骂一声,“完了啊!”
雨刷器发出工作的声音,上官宛白心里一咯噔,摸出手机,屋漏偏逢连夜雨,已经没电关机。
越急越找不到出路。试图打开车门,可这个路段积水严重,根本没办法打开。
上官宛白意识到不妙,在车里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尖锐的物品。
“怎么办!”
“不知道啊,我手机进水了!”
暴雨还在继续,听着外面的声音,上官宛白有一种窒息感,寒凉从背后爬上来。
她哭了出来,极度厌恶这种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