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泽徒推开自己刚在学校附近购买的房子屋门,里边一片漆黑。
他现在的目标不在学校,就必须出来住了。
他打开灯,洗漱后躺在床上,从床头柜上拿起那枚从物证室里带回的玉佩,他无心去看,去想了。
他的脑海已经被刘祎蔓放在自己手中的易拉罐的模样,反复占据。
最后,易拉罐在他的床头静静站立着,司泽徒睡了过去。
……
时间是世上最容易流逝的东西,两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李朝正在一点一点慢慢获取女孩的依赖。
司泽徒现在给刘祎蔓补课时,也变得耐心起来。
这天,四个人全部都心神不定地坐在座位上,这可是老师揭晓他们班最近一次考试成绩的日子。
颜暮几乎是没有问题的,李朝每次对她进行的测试时候,她都只是在基础题上失误一两道而已,甚至运气好还全对。
颜暮慢慢在几次自测中找回了学习上的乐趣与自信,不过刘祎蔓就不知道了,总是发挥不稳定,时好时坏,大家对她是一百个不放心。
分数和名次被杨老师放在了多媒体上,大家都在纷纷寻找自己的名字,紧张的脚丫子不停跺地面。
这可是高二距离期末考试的倒数第二次考试,现在几乎可以算出全小组总分数的排名,便知道哪些会被淘汰,那些会留下到最后。
颜暮眼睛直直的寻找自己的名字,第六名,她找到了!
颜暮心情顿时欣喜,她觉得那是一阵凉风吹进l心里,是清风明月,和煦万里天,妙蝉鸟鸣,微波荡漾,阳光万里。
她又去找,在最后一名看到了刘祎蔓。
原本温煦的忽然从她心里抽走,又变得沉闷,沉闷的如同女孩身处一个阴湿的小木屋里,雨水滴答滴答落着。
最后穿透房梁打在她头发丝上,渗入白色的头皮。
这该怎么办?四位都看到了刘祎蔓的成绩,烦愁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们现在面临着有一个人要走的问题。
给刘爸的保证,没有完成。
“这一道题怎么还会错?不是做过吗?”司泽徒拿着刚刚杨老师发下来的试卷,一扫而过后,说道。
他满头忧虑堵在心头,这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刘祎蔓这么笨。
不符合常理的笨。
杨老师也是愁容满面,他看了四人一眼后,敲了敲刘祎蔓的桌子,示意她出来。
他站在走廊对刘祎蔓说道:“舅舅我是没办法帮你了,你知道你爸脾气的,说一不二,我都拼劲全力帮了你五次啊。”
每一次他帮助刘祎蔓这孩子,不是家里心爱的古玩意,就要新淘的洋东西就要少一个,他是真心想为自己妹妹的女儿铺一条好的前途路。
刘祎蔓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回道:“我真的努力了。”
杨老师让刘祎蔓回到教室里去了,他实在是没办法说了,问这孩子哪一次,她都是尽力,结果就是不理想。
“你把笔记给我看看。”颜暮怀疑刘祎蔓是不是从头到尾还是像之前那样在写英语歌词,心根本不在学习上。
司泽徒的成绩又不可能是假的,讲题思路她也有幸领教,很清楚啊。
颜暮催促刘祎蔓道:“快让我看看。”
刘祎蔓委屈得很,这种难过关头,最信任的朋友竟然还怀疑自己,她气呼呼地摊开书,让颜暮查看。
她哀怨的眼神是在质问:这上面哪一个字,哪一个词不是她一笔一划写得?
刘祎蔓不禁实在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红,尤其是在听到全班的议论声后,泪水就嗖嗖掉落下来。
她从来根本不在意那些外界地声音,因为那些人根本不重要。
可是她在乎别人讨论她和颜暮之间啊。
“颜暮,我讨厌你了。”刘祎蔓哼着鼻子说道。
颜暮听刘祎蔓说讨厌自己时,心里不免一顿,但她还是挺了挺身子,说:“你讨厌我有什么用?是因为你自己做过错事,我才会这么怀疑啊。”
“难道你又忘记了?那天我在那后边把你应该抄写笔记,你却抄写成英语歌词给你丢进垃圾桶的事情?”颜暮见刘祎蔓不吭声,又犀利说道。
“我……”刘祎蔓难过,气呼呼地推了把颜暮一把,走了出去。
“又,是什么意思?”司泽徒问。
颜暮摇头微笑:“没什么,她总是记性不好,”
司泽徒眼睛发亮,大概是想到了什么。
……
“你是真忘记了那天便签丢垃圾桶的事?我可在旁边。”司泽徒从教室走出,找到闷闷不乐的刘祎蔓问道。
刘祎蔓瞥了司泽徒一眼,投去一个白眼。
她当然没忘记,而是颜暮这些话让她很没面子,况且自己这不是写了吗?还为什么揪住事情不放。
司泽徒想了很久走近刘祎蔓,说:“走,我带你去医院做体检。”
带她去看病?什么病?刘祎蔓听了半天还以为司泽徒在骂自己,她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溜圆,鼻孔一张一合,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脸色铁青。
“你才有病。”她回骂了回去,这司泽徒不安慰自己倒还跑来看笑话。
刘祎蔓气呼呼的样子看上去活像一只黄色的青蛙,正巧她今天扎了两坨丸子头顶在头上,上边带有着青蛙形状的发卡。
自来卷的爆炸刘海在她额前,简直是青蛙群里的包租婆。
“我可要走了啊。”她忽然带有哭腔地说道,满脸委屈和难受。
司泽徒点头,嗯,他知道。
“那你还这样对我?你们很想让我走吗?”刘祎蔓哭闹着。
司泽徒不管她,毕竟智商确实不在一个线上,无法沟通。
他拽住刘祎衣服带她往前走,他说:“不想走,那就听我的。”
他觉得除了要完成答应刘爸的事情以想帮助刘祎蔓的理由外,还有一点是他不太想让刘祎蔓走。
司泽徒把刘祎蔓到了医院。
刘祎蔓直到看见了这些在她面前穿梭而过的白大褂医生们,还有那病殃殃的同志们,更有此时她对面坐着的这位因长期熬夜头发已经成为地中海的主科医生。
她才反应过来,司泽徒是真的带自己来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