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安静片刻,又发出比刚刚还要沸腾的讨论声,司泽徒笔直走向讲台中央,台下传来整齐的鼓掌声。
颜暮瞥了一眼,低头写作业,不予理会。
李朝看女孩如此,他也不看,陪女孩一起,都写着各自作业,成为班里唯一两位不合群不看热闹的主儿。
司泽徒盯着低着头呢刘祎蔓,他跨上讲台台阶,双手插兜面朝大家说:“刘祎蔓同学不是我的小跟班。”
这件事他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他怕女孩会多想。
“其实之前是我总是跟着他们,我成绩不好然后刘祎蔓给我补习的,她是个大神,深藏不露。”司泽徒说完,拽拽地站在讲台上,一副雄姿。
却不知道有人已经恨得他牙痒痒。
班里哄堂大笑,杨老师也实在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司泽徒同学,你是不是记忆错乱了。”杨老师说道。
他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他真以为司泽徒发了烧,或者脑袋出现了什么问题。
杨老师冲司泽徒摆手,让他半蹲下来,“不烧啊。”他前前后后和自己的额头对比了好几遍。
杨老师瞅了一眼刘祎蔓,小声地趴在司泽徒耳边问道:“刘祎蔓是不是威胁你了?”
“嗯?”司泽徒还没来得及疑问呢,就反被刘祎蔓打了一下后背,这两位是觉得她听不见?
不过这一下司泽徒心里还挺享受,至少和刘祎蔓身体接触了。
“司泽徒,你是不是脑子有包?”刘祎蔓说完,瞪了眼这个什么都不管,让阅读课变成给她开专场的杨老头子,气愤愤地跑出教室。
颜暮跟了上去,她有一直偷偷观察这边的动静。
司泽徒面前的杨老师哈哈大笑起来。
司泽徒好像终于明白了刘祎蔓为什么不感激他的出手相救,而且全班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他是说的有点过头了……
“把我送给你的鞋子还给我。”司泽徒拉着脸,阴沉地指了指杨老师的那双乌漆发亮的新皮鞋。
他对杨老师嘲笑他和刘祎蔓的行为十分不爽。
杨老师连往后退,他笑着说:“哎呀,你说什么呢?好了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他作为老师,好不容易收到了一位学生为肯定他工作送的礼物,哪里有还回去的道理!而且已经沾上了属于他脚丫子独有的味道了,不可能还回去的!
杨老师嘻嘻笑了两声,用皮鞋在地上蹦了两下,开心地不得了。
现在的颜暮也找回了信心,他的侄女也大有进步,他真是越想越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
楼道里。
刘祎蔓气呼呼地坐在台阶上,端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蛋,她的红可不是高原红,而是刚刚那一幕真是太过羞耻。
“司泽徒你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刘祎蔓仇视的眼神盯着地下的几只小蚂蚁,喃喃自语道。
她手里还紧紧捏着纸团。
“我总觉得司泽徒你们不能因为我而分开。”颜暮来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坐。
刘祎蔓面朝颜暮,迅速询问:“颜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很害怕现在颜暮再出现一丁点问题。
她急于和司泽徒撇清一切关系解释道:“我不想理他的,你看我刚刚不也是没理他嘛。”
刘祎蔓小心翼翼地盯着颜暮,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
人家颜暮却姿势放松,大腿随意弯曲着,一副自在。
她莞尔一笑对刘祎蔓说:“你错了,我是想说我不介意,只要你要看清他是什么样的人,危不危险,值不值得就行。”
颜暮眼睛闪闪发光,眼神柔和。
她可以看出来刘祎蔓对司泽徒的别样情感,她不想成为朋友爱情路上的绊脚石,她疏远司泽徒,只是她的事情而已。
她问道刘祎蔓:“你是不是喜欢司泽徒?”
“嗯。”刘祎蔓的脸颊整个在慢慢变红。
她承认她的内心,她知道她和司泽徒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而且司泽徒身边还那么危险人物,很麻烦的好不啦!
可就是死犟死犟,喜欢就是喜欢。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但喜欢就是喜欢,她还是会洒脱承认。
她会偷偷看,会刻意留意他。
刘祎蔓变得安静,她还是头一次发出感慨,她对颜暮也是对自己说:“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人家又不喜欢我。”
颜暮真想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司泽徒喜欢她。
可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旁人告诉呢,如果一个人的爱意对方都感受不到,旁人的又怎么会有说服力。
“你看,他今天还让我故意出丑!以他的智商怎么会不是故意的!”刘祎蔓想起刚刚就来气。
“他是不是故意的,还得你自己用心去感受。”颜暮拍拍刘祎蔓的胳膊,“休息会儿吧。”她轻声说。
白衬衫的衣角在楼道口随微风飘动,刘祎蔓靠在颜暮的肩上,颜暮望着蔚蓝的天空。
……
傍晚的风闷沉沉的,却还是抵挡不住似火的青春,是粉色的情书,是以各种原因推送出去的巧克力,是偷看,是暗喜。
晚自习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响起,司泽徒和刘祎蔓往同一个地方去,他们班住公寓楼的为数不多,好像只有三四个。
“你搬我对面住了吗?”刘祎蔓忽然开口问道距离她不远的司泽徒。
她记得司泽徒的车是停在楼下的,靠男公寓楼那边。
本来心情就是很一般般,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难过的司泽徒,一听是刘祎蔓和自己说话,顿时精神不少。
他有些兴奋,双眸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他声音深沉却断断续续。
“难不成是在跟谁说话?”刘祎蔓傲娇地往前走去,司泽徒赶快追上她,“嗯,我是搬你对面了。”
他挠着头和刘祎蔓提起今天讲台上的事,“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是我没有想太多,当时不知道怎么了。”
“哦。”
“你晚上要去吃宵夜吗?我带你去吃。”
“不吃。”
刘祎蔓双腿叉步,大步流星地走在司泽徒前边,比司泽徒先行到了宿舍这边。
她迅速脱掉鞋子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又偷偷露出双眼盯着天花板,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