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泽徒开车驶行在灯光交映的马路上,头顶是如钩的弦月,和闪烁的繁星。
车后排是堆积如山的当季新鲜水果,众多不同品牌的保健品。
通过刘祎蔓妈妈发生事情,他不禁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疑惑:这三年来从把父母安置在一个安全区域后,就再也没去见过他们。
是不是太过冷血。
“我在想我要不要回老家去看看我的父母。”他昨晚对刘祎蔓说。
他还说:“不过,其实不太想见到,见到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刘祎蔓对他:“想去就去吧,别让自己后悔。”
他就不再犹豫,让刘祎蔓陪同自己挑选了那么多东西,准备回去看看。
司泽徒老家是基市的,离陜海市也不是特别远,不过就是父母住的地方太偏僻,不好走。
他偏头看向右侧座位上,一个新型的保洁机器人,也是给父母带的。
父母现在是终于长了记性,怕出事,从来不踏出院子半步。
听林队去看他们回来后说:“你爸买个菜还要偷偷先加微信,然后微信跟人家选菜,让人家把菜放到门口就走。”
所以这个机器人,怎么说也能帮上忙,出去采购个东西不难,只要把需要买的东西贴在他身上,输入路线就好,他会自动避开路人。
车缓缓从杂草堆开出,“你好,请迅速离开该区域。”
这是监控发出的声音,三年前,司泽徒在家附近的电线杆处连装了五个监控。
终于,司泽徒在隐藏在一棵棵挺拔而又生机勃勃的树木下的独院楼房,停下。
“吱”司泽徒推开黑色的铁艺大门,院里囤积已久,还未清理过得落叶被他踩着,发出让人舒服的声音。
“怎么回事?”司泽徒没有见到原本该见到的温馨灯光。
他放下双手堆满的东西,快速移步到屋内。
打开灯,冰箱里堆满食物,卧室衣服也都全在,阳台上还有衣服。
“这么晚了,那会去哪。”他盯着那个保姆机器人,所以是他还不够了解吗?
林队也只是当时听的,他们现在变了,是吗?
不会又去赌博了吧。
当初爸妈因为赌博欠人钱找到他,祈求自己帮他们还上那70万的债务,他们跪地恳求。
司泽徒那天才18岁,他只能东拼西凑,光是林队就给了他50万用。
好在国家给的他们这群特殊人士福利也算很好,后来通过自己努力,也是还完了。
“真的,不会又要捅出一个篓子吧。”司泽徒挠脸,满面发愁,不安地走来走去。
最后他掏出手机,查取了附近十公里处可以赌博的地方,结果一个都没有,他才放下心来。
他挽起袖子,把客桌收拾干净,将买来的东西放上,又闲不下来,把屋里屋外都打扫了一遍,墙角的蜘蛛都一一捉下来当进瓶子里。
“蜘蛛先生,你好。”正当他与蜘蛛对话时候,门发出响声。
他背对过去门的方向,也是忽然浑身坚硬,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可能不一定会长他自己想象里那么和谐。
“泽图,回来了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到司泽徒耳朵里。
司泽徒胳膊抖了一下,“怎么是你?”他拳头紧握,低头怒道。
来者不是他的父母,而是那个面具男人。
面具男人故意走到司泽徒面前,捏他下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离我远点。”司泽徒语气十分不悦,他不想看见这个男人,依旧也不敢看。
胸闷的司泽徒问:“我父母人呢?”他随后走向离面具男人更远的地方,拉开两人距离。
他不想和面具男人有一点点的眼神交流,靠近他就会不适。
面具男撇嘴,向司泽徒一见到自己就跑的行为,翻,发出令人不快的话语:“别慌别着急,你爸妈好着呢,千万放心。”
面具男人一脸享受着司泽徒害怕看到自己的样子,引以为傲地继续跟着,司泽徒走哪里,他偏就去哪里。
甚至做了更过分的举动。
他是这样做的:面具男人先打开冰箱,找半天没见到易拉罐装的雪碧后,他灵机一动,不知道跑了哪里一趟,找到了。
“咕咚咕咚”他喝完,过分的用手轻轻一丢,“哐哧”不偏不倚砸向司泽徒头顶。
“真是一天完美的抛物线。”面具男人鼓掌叫好。
他还问司泽徒:“怎么,你现在还记得这个感觉吗?”
被易拉罐击中的司泽徒浑身颤抖,罐的边角直直砸向头部中心,酥麻感触发他克制封存的回忆。
脑海里的涌动的回忆,足以与浓墨的乌云相比,足以与黄河的奔涌相比,足以直接震碎那颗心。
司泽徒用全力想踢走脚边的易拉罐,第一脚没有踢到,第二脚也没有,第三脚踢到了,可只挪动了一点点。
他放弃了。
尽管皮肤紧绷,嗓子火辣辣地疼,司泽徒还是努力向面具男人开口:“谁告诉你地址的。”
司泽徒十分表情痛苦。
他觉得这些确实都是他自己的疏忽,应该在第一时间就说合作时候,转移父母的。
他不住地摇头。
面具男人面对质问,以及司泽徒的狂风暴雨般的情绪。
他见惯不惯,略带挖苦地说:“还能有谁?出卖你第一次的人,当然会出卖你第二次。”
“我都答应合作了,你还想怎么样?”司泽徒咬紧牙关,脸部出现抽搐等肉眼可见的变化。
“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你我要的超能力者怎么还没找到,现在你是全身心投入到那个雀斑妹身上了?”
司泽徒咬住嘴唇,心跳加速质问:“你跟踪我。”
“是啊,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尽心尽力跟我合作。”
面具男人说着说着,傲慢的微笑就从嘴角溢出。
他也纳闷呢,司泽徒的眼光什么时候变成那样了,雀斑还自来卷,尤其哭得时候,跟个小乞丐,身材也称不上高,称不上瘦。
不过也好,这又被他抓到一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