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人一直打击着司泽徒,念叨起那段司泽徒不愿意回想的日子,慢慢吞噬司泽徒的大脑。
司泽徒颤颤巍巍地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地要离那人再远一点,背后的男人让他觉得是冰窑。
用他爱意懵懂去收拾完的屋内,不再是温馨。
是黑色的,是哭声,是顶屋和地面即将塌陷,泥灰发出裂开的声音正在慢慢龟裂。
光鲜的白漆是黑的,桌子椅子是黑的,他俯看自己的双手,也是黑的。
灯具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脑海里的声音一直回荡,越来越大。
“够了!”司泽徒双手掩住痛苦的面容,他喊道。
磁性的怒吼,引人沉沦。
司泽徒眼角缓缓落下一颗泪珠,对面具男人说:“我,我会尽快帮你找到的。”
“这次帮完你,能不能放了我,远离我爸妈,更别再和我见面了,我求你。”司泽徒弯曲的膝盖随着一字一字的吐出,背对面具男人跪了下去。
面具男人骄傲的嘴角,似乎微有变化。“好,我答应你。”他说,“只要你找到,以后我们不再见,也不会打扰你们一家人的幸福日子。”
面具男人背过身子,一个大男人给他下跪,他还是别扭,也不愿再看。
天旋地转的屋内,在司泽徒听到面具男人答应时候,停止了转动。
可被刚刚回忆勾起的疼痛,还是使司泽徒身体每一寸都在发痛。
他站起来,呼吸很痛。
面具男人,也站着不动。
很快,司泽徒听到别的声音,一个人的笑声,不属于自己和面具男的笑声。
这个笑声在他认为的那个特殊日子里,他也听过。
不过现在的更为响亮,好像周围的安静都是在衬托他的出场,不像那次,笑声里混杂有别的噪声、议论声和警笛声。
第三者的脚步伴随着拐棍的声音离司泽徒越来越近,在当司泽徒以为他会出现在自己身后时,他却在别处发出了声音。
“司泽逸,你总是这么爱逗你亲爱的弟弟。”第三者对面具男说道。
面具男是司泽逸,是司泽徒的亲哥哥,同母同父。
是韩召天!司泽徒诧异。
“泽图,好久不见啊。”没等司泽徒开口,他就出现在司泽徒面前,笑眯眯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韩召天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今年有62岁了,只有断了一根手指的特征,会让人觉得他不像好人。
他白发苍苍,全身行头价钱不菲,曾被司泽徒亲手送进监狱。
“你怎么出来了。”因为第三者的介入,司泽徒口气恢复不少,“我记得你刑期还没到。”他质问道韩召天。
韩召天对司泽徒提出的质问,笑了两声,说:“就不允许我减刑啊,罚款都补交了,我表现良好,还不行吗?”
他杵着拐杖,可分明腿脚很灵活。
不得不让人怀疑,那只是个摆设。
司泽徒不再说话,他想走,“我会尽快找的,走了。”他说。
韩召天把他拦下,现在司泽徒还不能走,“给你先看看视频。”他打开手机实时监控,找到龙宇娱乐场所,点进去。
画面里是哗啦啦的洗牌声音,司泽徒在这里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气氛,盯着屏幕冲一旁的司泽逸喊:“你怎么又带他们去赌博?”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司泽逸说,“狗改不了吃屎的两位,恶心。”他说完,手里削苹果的刀正好停下,一连串的外红内白的苹果皮。
刀反射出冷艳的光。
他嫌弃着半掩面的面具太过麻烦,不能一大口一大口吃苹果,只能用刀再切成小块,“噔噔噔。”
刀和玻璃桌碰撞的声音。
韩召天附和道:“泽逸,这么说话多难听啊。”
他又转向司泽徒,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容,他说:“这可不是赌博,就是简简单单搓个麻将,你把你爸妈天天憋在屋里,闷都闷坏了。”
司泽徒满脸不悦,冷冰冰盯住韩召天。
他痛恨这种行为,也为这世界有韩召天这种可恨的是恶心。
韩召天亲密拍上他的肩膀:“放心吧,他们输的话不会找你要钱的,我替他们垫付。”
司泽徒冷哼,他可不是在乎钱,韩召天不会不知道。
“现在我们是互相合作模式,让他们回来。”
这句话让韩召天莫名搓手兴奋,他看向司泽逸,想让司泽逸和自己露出一样的表情,不过司泽逸却没如他愿。
司泽逸只是吃着,早已经退出他们的聊天。
韩召天并不气馁,他冲司泽徒喷笑而出,甚至故意将恶心的口水弄到司泽徒脸上。
他擦擦自己的唇,说:“哈哈哈,你还真是天真啊,是你必须合作模式。”
司泽徒厌恶地用宽大的手掌,打走这些飞来横沫,然后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洗起脸庞。
“我让你跟他们视个频好不好?”韩召天问,他并没有被司泽徒的动作影响,还是一脸慈祥。
他打开手机,视频通话了过去,没两秒钟,那边就接住,看来是把他当成了感恩戴德的人。
“司母,司爸,你们好啊。”韩召天打招呼道,他又把视频挪在司泽徒面前,“你看看他们多快乐,多开心。”
司泽徒瞄了一眼。
场所很高级,他的母亲也穿得优雅大方,浑身蓝色的亮片的鱼尾裙,浓眉大眼,头发高高盘起。
他的父亲有些发福,但也遮挡不住俊朗的五官。
他们也是很快乐,脸上笑容洋溢。
赌徒遇到能提供免费场所,免费输赢的馅饼,能不快乐吗?
司泽徒闭目,不再看。
“哎呀,韩教授呀,谢谢你今天这么热情款待我们啊。”司泽徒爸爸——司麒雄厚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司泽徒听到后,十分不爽,抢过手机。
“你们在干什么,忘记答应我的了?”
“泽图,你回来了?”
“哎呀,我们就玩玩,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花钱,韩教授可大方了,而且你爸也赢了好多把了。”司爸虽不好意思,却无法抑制住开心。
一个女人娇嫩,细尖的声音打断他们的谈话:“司泽徒回来了?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挂了吧。”
是他母亲,司母——红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