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泽徒双手打着方向盘驶向前方,停在了人来人往的闹市上,他穿过拥挤的人群,斑马线,汽车,自行车来到一家古董店。
古董店的三娘是管事的,她身穿一缎旗袍,坐在桐木色的椅子上把着扇子,妩媚动人。
“你好,这里有卖红玉簪的吗?”司泽徒问她。
一个男人替她回答:“先生,你要的可是这个?”男人戴帽子,有口罩,包裹的严丝合缝,神神秘秘像个地下分子。
“我刚刚可看了,这是件好宝贝。”他把一枚簪子力放司泽徒手里,然后推上。
司泽徒也没有打量,他就是紧紧握住然后就决定买下,在三娘那里结了账。
毕竟那一眼对视,那幽深的双眸,他一眼就认出是谁。
确定四下无人,司泽徒和那男人一前一后,进了古董店的一个拐角,随后彻底凭空消失,店里只剩三娘依旧妖娆地扇着风。
“挺隐蔽。”司泽徒在走廊中说道,他知道身后跟着进来的那人能听见。
那人把口罩摘下,是小召。
“干爹怕出什么事,最近他总心神不宁。”小召快速跟上司泽徒步伐,带领他走进了一个场地。
韩召天盘旋而坐在一个宽敞的K歌包厢里,周围围绕着数不清的整容脸,她们穿着暴露依在韩召天怀里。
韩召天伴着十分暴躁奔放的歌曲,一杯一杯酒地下肚,司泽徒还真担心这老头都这个年纪了,到底能不能吃得消。
“我爸妈呢?”司泽徒问他。
“在后边打牌呢。”韩召天嘴里嘴磕着瓜子,然后头往后一扭说道,但是他阻止司泽徒靠近去找他们。
“这次把阿龙招进来确实是我的失误。”周围的一切噪音随着他的发话而停下。
有一个仗着能环上韩召天脖子的女人,大胆地说:“您怎么会有错?”就这简简的一句,迎来她的却是响亮的一巴掌
韩召天一个眼神命令,手下帮他把这个女人带走,最终的结果是无从知晓。
荒淫,暴虐,说翻脸就翻脸,这就是韩召天的性子,经过这段时间,司泽徒已经摸的一清二楚。
女人从他身旁走过,司泽徒闻到一股劣质的香水味,他不想拦下,他却拦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要带哪里去?”他抿紧双唇问道。
韩召天身边的跟班们一个个已经开始防备起来,身后的棒球棍在蠢蠢欲动。
“泽图。”小召小声喊着,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韩召天倒是很平静,他往后仰向沙发,搂上身旁美人的细腰,“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还有空管别人呢。”他呵呵一笑,对司泽徒说。
女人被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押住胳膊,她流着泪,眼睛深处充满不安,她朝司泽徒祈求:“帮帮我,求求你。”
是个人都知道后果是什么,她不想,她摇着头,嘴里噙着滑落的泪珠,她求求司泽徒,求求了。
“见父母和救她你选择一个。”韩召突然找到了什么乐子对司泽徒说。
沉重的气息,屋里站立的五六个保镖,扯拉他的小召,父母,还有面前的女人。
“救她。”司泽徒下巴颤抖,摇摇晃晃后退一步说道。
这个答案让屋内人都感到意外。
韩召天双臂交叉胸前,他摆手让两位壮汉松开那女人:“可以,那以后小妹你就跟着他吧。”
不就一个女人吗,既然司泽徒这么喜欢就送他好了,他多得是。
而且这样对司泽徒的行踪不是能更加掌握了吗?
“谢谢您的相救。”女人抬起来脸蛋,泣不成声地说道,她抱上司泽徒,以表感谢与衷心。
司泽徒推开她,不与她对视,“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他对她说。
女人深深地望着他,她认为她看到了自己生命中终于出现的那个男人。
她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她错愕地认为这位意气风发和骄傲的男人为了她,放下了身段,错愕地认为一向是为父母而屈膝韩召天门下的男人,为了她放弃了与家人见面的机会。
这是个不一样的男人,她惊喜,怀着期待。
“我叫张晶晶。”她介绍道自己。
司泽徒张口回道她,却被韩召天的声音压住,“好了,所有人离场,我和司泽徒兄弟要谈论正事。”
张晶晶只看见司泽徒的两张薄唇一张一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是司泽徒给自己的回应。
她笑了笑,便乖乖出去等他带自己回家,以后她就跟定了司泽徒。
……
“司泽徒,今天可是你白白把见父母的机会推开了,可不怨我了。”韩召天尖锐刺耳的话语传进司泽徒耳里。
他从沙发站立起,缓缓逼近司泽徒。
司泽徒“嗯”了一声,来回应刚刚韩召天的话,他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也会为自己所做负责。
“这样也正好,你什么时候能把颜暮再次带到我面前,或者拿到能威胁她的证据,我就直接把你父母放了。”韩召天故意说的很慢。
强调的字眼像荆棘扎在司泽徒心上,他没想过放弃的,能见上父母一面也是他日思夜想,但他看见了张晶晶后改变了主意。
司泽徒脸颊肌肉微微跳动,“我努力。”他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
“目前还没有。”
“回学校吧,小召说因为上次的事情,那三位都跟你断了关系,你回去暖暖关系,好好看着颜暮这块肥肉,尽快完成任务。”
韩召天扶着桌子,腰部弯曲,双眼坚定地看向前方,他命令的口吻说道:“要不然这块肥肉可就掉别人的嘴里了。”
韩召天紧绷嘴唇,颜暮必须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颜暮到底能带来的真正巨大价值是什么。
“怎么样,回不回?”韩召天歪头看像司泽徒。
想回。
那里有刘祎蔓,还有李朝和颜暮。
即使他们不理他,他能看见也是开心的。
但是他敢说吗?谁知道这是不是试探,是不是韩召天又想出来的什么幺蛾子。
司泽徒化险为夷地说:“我就算不想回,不是也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