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朗声道“王妃留步。”
话落,她起身又走到夏清歌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王妃,采莲做错了事,还请王妃责罚。”
“你做错什么了?说出来本宫听听。”夏清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隐约的失望。
“奴婢错在……不该在王府里当众和无煞亲昵。”采莲心里并不觉得自己做错,可是她早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草稿,于是十分顺畅的回答道。
夏清歌眼底的失望更甚,无声叹了口气抬脚离开。身后的采莲不甘的跪在原地,似乎是像在和夏清歌较劲一般,硬是跪了好几个时辰。
采莲只觉得自己跪了许久也没有过来让自己起来,身边又有那么多的婢女们看着,她怎么着也不肯起身,生怕她们嘲笑自己。结果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情况,跪了没多大一会她就感觉浑身酸痛,隐隐约约的还有些发冷。
“采莲你起来吧,王妃让你先回去。”
就在采莲突然觉得自己快晕过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双白色的绣花小鞋印入眼帘,她略带欣喜的抬起头望去,看到来人是谁后陡然又变了脸色。
“怎么是你?”采莲别开脸,冷着脸说道。
樱月缓缓往后退了半步,轻声道“为何不能是我?”
“樱月,我知道你也喜欢无煞,但是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以后,你能不要去招惹无煞了吗?”
樱月听完,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伸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采莲。
“采莲,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我何时纠缠过无煞?”
“总之以后你见了无煞绕开走就可以了。”采莲听到樱月的质问,也深觉自己理亏,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就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往厢房走去。
樱月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中带着委屈与不解,她不明白,为何以前爽朗大方的采莲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平日里也不喜欢和院里的丫鬟亲近了,总是独自坐在一旁,而后又说她们排挤她。
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了去了,樱月平日里并不跟她计较这些东西,如今听采莲这么一说,方才重新振奋的心思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单薄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
夏清歌站在窗户前目睹了全过程,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拉住帘子坐到了桌前,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目光沉沉浮浮,没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明月阁里,在夏清歌带着几人离开后,无痕狠狠地教训了无煞一顿,无非就是对王爷不尊重,恐吓他们从小宠大的妹妹,还有肆无忌惮的在主子面前说一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两人之间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这一次,无煞再也没有主动低头认错,反而怒目瞪着无痕,似乎他嘴里再说一句采莲的不是,自己就会不顾情面的和他大打出手。
两人一个站在窗边背对着屋子,而另一个则躺在床上,失神的望着房顶。
“无痕,为何你不懂我的心思?采莲她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刁蛮任性,或许你们对她都有些误会,她自小没有父母,又多次被转卖,颠簸流离着长大,她和我们一样可怜,我们不能这么对她。”
“所以,这就是你对琳琅恶声恶气的原因?”无痕再一次质问道,他并不在意采莲的身世,他只是介意为何无煞会因为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对琳琅发火。
无煞懊恼的双手抱头,语气中似乎带着无比的悔恨。
“我也不知道,我错了,我知道不应该那样跟琳琅说话,可是琳琅这么大了还如此任性,采莲不止一次说到琳琅时都会害怕,可见琳琅平日里对她做了什么,无痕,你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宠着琳琅了,你已经把她惯坏了。”
“原来是有人吹了枕边风,我就说为何你变得如此之快。”无痕转身,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讽,说出的话也有些不客气。
“什么枕边风?无痕我警告你,你说话要是再不收敛,可别怪我不客气!”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战争又一次爆发,无痕最终还是默默摇头,带着无尽的失望离开。
“你若是非要因为一个女子和我们生分,那就如了你的愿吧!”
偌大的明月阁里就只剩下无煞一人,他恨恨的锤了一下床板,目光中似有些愧疚,又带着些许不满。
就在方才他已经对采莲许下承诺,这辈子非她不娶,不管如何他是绝对不会辜负采莲的。
因为无煞的固执,在那日之后,除了每日饭点有婢女进来送餐食,大夫固定给他检查伤口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看过他,包括采莲。
一日,无煞终于忍不住心底疯狂缠绕的思念,在用过膳后偷溜到思轩阁门口,他大病初愈,并没有多余的力气使用轻功,愣是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思轩阁门口。
无煞偷偷趴在墙头上打量,看了许久也不曾见到采莲的身影,正在他疑惑时,樱月掀开帘子从正房走了出来,神色淡淡,端着一个小碗不知道要去哪里。
“樱月姑娘,樱月……”无煞趴在墙头上,小声呼唤着樱月。
连着喊了几遍樱月才注意到墙头上的无煞,表情一怔,似乎是下意识看了四周,这才慢慢走到了墙边。
无煞嘿嘿一笑,只不过这笑容带着几分虚弱“樱月姑娘,你知道采莲在哪里吗?”
这句话正好堵在了樱月的心坎上,她顿了顿,遂轻轻的摇了摇头。
无煞失落的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跳下墙头,却被樱月给叫住。
“你……身子好些了吗?”樱月红着脸问道,她没有去看过无煞,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罢了。
“好多了,樱月姑娘不必挂心。”无煞淡淡回应。
他不是机器,不是冷血动物,樱月的心思他多少能够猜到,只不过如今他已经有了采莲,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院子里传来女子的一声娇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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