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就中了毒,除了傅卿瑚,侯府里也没什么人能做得到了。
沈栖棠听到这消息时,正被沈夫人追着喂薯蓣汤。
中午吃过饭,又吃了两条烤鲤鱼,小半只荷叶鸡,她平日里饭量不大,难免有些消化不良。
“你爹都觉得棘手,只怕是真的不简单。家里只有你专攻这些,还是去看看吧?”沈夫人苦口婆心,“别等真出了事,来不及了才知道哭。”
“那个女人是武林盟出身,江湖上那些剑走偏锋的招数,爹应付起来自然棘手。”沈栖棠喝了汤,便有些昏昏欲睡,不正常的困意上涌,她有些站不稳,“娘,你在汤里加什么了?”
沈夫人不解,“就薯蓣啊,还撒了一把盐,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儿恍惚,用力晃了一下脑袋,仍为能驱散困意,“你这汤的效果,都快赶上我的迷烟了。”
迷烟对她还不起作用呢,这碗汤可倒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用瞌睡虫煮的汤。
沈老爷子见状,捉了她的脉息,又掀起她的眼皮子,不禁有些诧异,“你怎么也中了这毒?”
明明上午还没这症状!
沈栖棠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封了几处大穴。
这毒对她倒没什么影响,不过片刻功夫,便会被体内的枯荣化开。
“说起来,国师早上也吃了一碗薯蓣粥,莫非——”
沈栖棠叹气,报了几味药草,略一思忖,又做了些许改动,道,“按这个方子来,施针后应该就能没事了。”
她答得快,沈杉寒有些诧异,“你认得这毒?”
“在某派的藏书楼里见过。是偿欢楼的药香,接触过这些香的人,体内就种下了隐患,平日里并无害处,但如果在药效未散尽之前,不慎吃了相冲的东西,香就会转变为毒。”
偿欢楼灭派已久,不过这些药香的配方倒是被各家留存了下来,就连上邪门也有些许收藏。
这些药香各有作用,不过毒倒是千篇一律。
傅卿瑚身上确实有个香囊,闻起来只觉得是普通药材,她也没注意。
多半,是昨日在前厅争执时种下了毒。
“棠儿啊,你听娘的,这药方不能让你爹去送,还得你自己走一趟。”沈夫人一边给她灌药,一边絮絮叨叨地劝道,“那个女人戴这种害人的香囊,别说是国师了,连老太太都不会答应她留在侯府的。”
“她来了我就走,她走了我又回去,倒像我怕了她似的。”沈栖棠有些别扭地别过眼,轻哼,“我又不是这辈子只指望着他一个人过了。”
何况,他与她待在一起,总会遇上些飞来横祸。
不谈傅卿瑚,她也不想再回去了。
两个人彼此喜欢,想要白头偕老,那一定是因为在一起时,彼此心中欢喜,两个人都会因为这份喜欢而越来越好,那才是天造地设。
哪有像他们这样的。
“那你是打算把这十多年的情分都扔掉,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了?”沈夫人显然不信,“娘虽不喜欢那小子,可是你们相识多年,就算打算一拍两散,也该说清楚,没有这么不明不白就散了的道理。”
她愣是往严重了说。
沈栖棠有点儿没底气,转着手里的药碗,默不作声。
沈夫人便故意叹了一声,激她,“你要是真的不想了,那也没什么。说起来,你祖父当年还给你定了一门娃娃亲,正好那户人家这阵子回京了,不如挑个日子,娘约那家夫人,一同相看?”
“……”
正好老爷子誊写了药方进来,让沈栖棠再确认一次,她便抓着那张方子冲了出去,“下次再说吧,我去送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