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的护卫也好,暗卫也罢,都只忠于神子澈的命令办事,即便是沈栖棠,对着他们,多半也没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也就只有灼炎这里,还谈得拢。
凌云诉有可能去的地方,二人各走了一半,却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
“姑娘,要是着急的话,不如我回去带几个人一起搜?”
“那倒不用。”
动用别人的话,回头神子澈肯定得知道凌云诉不见了。
沈栖棠叹气,一时有些后悔,若早想起来那安神香的份量……
“不对啊,今天才十月十九!”
她交给姜不苦的香都是整月的,哪有才中旬就用完了的!
凌云诉摆明了就是自己走的?
“哎!”灼炎指着烧饼摊旁边孱弱的灰衣男人,“姑娘,你看那个,是不是他?”
二人连忙追了过去。
那厢凌云诉给了两个铜板,才出炉的饼有些烫手,他小心地摸了摸耳朵,一转头,就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下意识被碰落的烧饼也被灼炎接住了。
他一愣,点头致意,“多谢。”
“凌大哥天没亮出门,就是为了买一个烧饼?”沈栖棠挑眉。
“咳,不苦平日里看得严,故而……”凌云诉小声说着,瘦削的脸上居然还有几分委屈,“你别告诉她。”
只差扯着她的袖子晃两三下,就能赶上小姑娘撒娇了。
沈栖棠不为所动,“那安神香呢?故意收起来,不就是为了让姜姐暂时与你分房住,然后溜出来?”
“夫妻间,偶尔也该有些距离才是。”
鬼扯得连鬼都不信。
沈栖棠有些头疼,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算了,没事就好,回去吧,姜姐那么个人,一发现你走丢了,脸都吓白了。”
“……”又不是小孩子,走丢什么的,未免也太羞耻了点儿。
凌云诉低叹,闷闷地应了一声。
沈栖棠这里自然是无所谓的,但若家里那位已经发现了,着实不太好解释……
他沉默良久,低声说,“我也没想到一耽搁就这么迟了。”
少女正走在前面,倒也没想到他会交代这点心路历程,一愣,“什么?”
“我要怎么解释,不苦比较容易相信?”
沈栖棠一哂,“实话实说啊,坦白从宽,然后上去抱住她,她开口就亲她,堵她的嘴。”然后再挨她一顿揍,绝对就没事了。
少女没安好心地腹诽。
凌云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家里姜不苦等得都快着急上火了,一见到他们就迎了上来,目光落在男人手里咬了半截的烧饼上,顿时明白这人多半又要找一些既敷衍又认真的借口来。
还是不能惯着。
她思忖着,柳眉倒竖,擀面杖挪开了被当成挡箭牌似的沈栖棠,直指某魔教前教主,冷声,“说,上哪儿去了?!”
凌云诉垂眸盯着鞋尖,不过片刻,他将那烧饼往沈栖棠手里一塞,握住擀面杖顺势上前,一把抱住了气势汹汹的女人。
“你这是……唔!”
沈栖棠没眼看。
合着就光记住了后面的话?
前面的“坦白从宽”上哪儿去了!
还当着她的面,欺负谁呢这是?
……
却说冷宫里,虞沉舟随意打发走了姗姗来迟的送饭宫人,还一直琢磨着早上在偏院见到的那位不速之客。
反正送饭的才走,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倒不如趁这会儿摸出去,顺便在书楼里打听打听,那般行踪怪异的人,主事兴许会知道。
一个时辰后。
虞沉舟站在书楼大堂,与主事勾肩搭背,却浑身僵硬。
他对面,同样戴着面具的少女朝他勾了勾唇角,“哟,光天化日的,挺大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