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旧事重提(二)
“你也说了那是武安侯府的事,与我沈府何干。”老太太皱了皱眉,明珠向来都是懂事的,怎么就与孟家的人起了冲突。
孟淮香直接磕了个头,用力之大,额头直接红了一片显得越发的可怜:“我们孟家不过是小小的侍郎府又怎么能够进那武安侯府的大门,好不容易等来了老太太的寿宴,可武安侯府的人却没有出现。
若是宋小夫人觉得我做的不好,我道歉便是,何必对我孟家赶尽杀绝呢。”
说完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所过来的夫人小姐都在窃窃私语,无非就是说这武安侯府也颇为小气,不过是女儿家的争吵,怎么就上升到朝堂上了呢。
孙太太皱着眉头,她自然是看懂了孟家姐妹的意思,不过就是看准了老太太身体不好我们不敢将那些事说出来罢了。
“既然你说了一些小女儿家的矛盾,我相信武安侯府定然不会计较,只是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矛盾。”老太太也看出来了,定然不能让孟家姐妹在沈府败坏武安侯府的名声。
孟淮涵咬咬唇,看了一眼孟淮香。
“老太太,这事情怕是有损沈家的名誉,淮香不敢说。”孟淮香说得模糊不清,周围更是开始嘈杂了起来。
沈明贞听着周围的议论,眉头紧紧皱着,不过是孟淮香短短几句话,便被联想成了沈明珠偷人,若是不解决了怕是后患无穷啊。
老太太杵了杵拐杖,站了起来:“我沈家行得正坐得端,你只管说说,什么事能够有损我们沈家的声誉。”
孟淮香咬着牙,好像被逼无奈的说着:“那日在武安侯府,小女见到宋小夫人与一个男子亲密无间。
上前与她理论的时候被她推进了池塘里,怎知宋小夫人也跳了进来竟是生生污蔑小女对她不利。”
说完孟淮香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沈明贞,明珠落水这件事怎么没听说过,想了想,那日明贞受了伤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孟小姐谨言慎行才是。”沈明贞见孟淮香竟越说越过分,走了过去看着孟淮香,一字一顿的说着。
“难不成沈小姐要像在武安侯府那般威胁我们姐妹不成?”
孟淮涵挡在孟淮香面前,她早就打听过了,那日在场的人除了沈府的便是她们姐妹了,定然不会有人出来作证,还不是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求情?她孟淮涵决不需要像沈明贞低头。
孟太太见事情越来越少偏,也想到了这肯定是孟淮涵的主意,知女莫若母,这般下去怕是和沈府彻底结仇了,她倒不是怕沈家,而是怕武安侯府罢了。
“你说是我姐姐推你下的池塘,那我倒是想问问,是什么导致一个身怀六甲的人推你下去而后又不顾肚子里的孩子跳了下去的?”
沈明贞没有机会孟淮涵,就看着孟淮香问着。
孟淮香想到那日的事不由的咬咬牙,她怎么知道那个贱人怀孕了,若是知道,她肯定就不会那般说了。
“肯定是她肚子里的是野种便想用来陷害我。”
“我姐姐是武安侯府的夫人,而你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为什么她要陷害你,莫不是她疯了不成?”沈明贞笑了笑,谎言就是谎言始终漏洞百出。
一个尊贵的侯夫人,没有任何利益牵扯,为何要去陷害一个小官员家的女儿,不过是胡扯罢了。
孟淮香被沈明贞噎住了。
“定然是我妹妹撞破了她与旁人的奸情,她想要杀人灭口。”孟淮涵瞪了一眼孟淮香,果然指望不上她这个不争气的妹妹。
沈明贞笑得越发灿烂了,看来孟淮涵是有备而来的啊。
“你有何证据证明这是真的呢?难不成等上七个月待我那外甥出世了与我姐夫滴血认亲不成?”
孟淮涵咬咬牙:“沈二小姐医术高明定然知道怎么证明的,如今这武安侯府的人连老太太的寿宴都不来怕是你们这亲家也要做到头了吧。”
孟淮涵自然知道武安侯府是不可能与沈家解除姻亲的,只是过过嘴瘾也是好的,毕竟今日她可是没有看见一辆武安侯府的马车。
“你又怎么知道武安侯府的人没有来?”沈明贞乐了,果真是因为这个便有恃无恐啊。
“母亲!”大太太一声惊呼,站在主座的老太太从刚刚开始便有些不舒服,如今更是瞪着眼睛跌坐在椅子上。
明珠的孩子,落了水那孩子如何才能保得住,难怪,难怪武安侯府今日一个人都没有来。
“明珠的孩子,孩子可还好?”老太太拉着大太太问着,那时她病了便是靠那句话挺了过来,若是明珠的孩子没了,莫不是替她挡了灾。
沈明贞也顾不得孟淮涵了,跑到老夫人身边牵着老夫人的手柔声安慰着:“祖母,姐姐的孩子好好的呢。那日明贞也在,有明贞在那姐姐怎么会出事呢,祖母快放宽心,莫要着急。”
“当真吗?”老太太回过神来看着沈明贞,好像在确定些什么,“那为何武安侯府今日没有来人。”
“沈老太太莫要着急,武安侯府自然是来了人的,今日早上宋小将军可是与我哥哥一同出发的。”郑月欣看出来沈明贞着急,忙走上前说着。
老太太这下是真的放心了,郑国公府的小姐定然不会说谎的。
沈明贞感激的看了一眼郑月欣,随后看向底下有些慌了的孟淮涵,她不就是认定了武安侯府没有人来吗。
“紫玉,去前院,请宋小将军,郑公子和我父亲还有明泽过来。”
紫玉应了声便小跑着去了前院。
“沈小姐小孩子家家的,脾性倒是大,我家的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老太太,我在这给老太太赔个不是。”
孟太太显然也有些厌烦的,恼了一眼孟家姐妹,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孟家小姐红口白牙的便在这污蔑我们家的小姐,还将我母亲气病了,莫不是这便是孟家的礼仪吗?”孙太太见老太太缓了过来,听到孟太太这般厚颜无耻的话便气得发笑。
“我看你这两位怕是也有十五六七了吧,这般年纪还说年纪小不懂事莫不成倒是我对长大有些误解了不成?”大太太嗤笑着,“先别说我们老太太如何,即便是她无病无灾我们沈家也容不得别人这般冤枉。”
“母亲!”沈老爷听到老太太气病了,蛐蛐儿也不要了,连奔带跑的跑了过来。
“父亲莫要着急,祖母无碍了。”沈明贞给沈老爷让了个位置,轻声说着。
“哪个不要脸的来我沈家的宴会还要惹我母亲生气。”沈老爷虽说不着调,但是好歹是个朝廷官员,瞪着眼睛也是有几分威风的。
“沈侍郎息怒,不过是小孩子乱说话罢了,当不得真的。”孟太太暗叫不好,看到从远处走来的几道身影里面还有孟侍郎,便更加的恐慌了。
“二叔可千万别信她的,那孟家姐妹一直在那里污蔑明珠,才把祖母气病的。”沈明玉从刚刚便一直被明竹明兰拦着,好不容易可以说话。
“又是孟家,你们孟家今日难不成就是来这砸场子的?”沈老爷听了以后更是怒火中烧,在前院胡闹便算了,居然还真让他给猜中了闹到了老太太面前。
“明贞,我不是让你拦着莫让她们扰了你祖母吗?怎么办事的?”想了又想,沈老爷连沈明贞都瞪了一眼,他都派人同沈明贞说了,怎么还是闹了起来。
“沈…”郑月欣正准备替沈明贞说话便被拉住了,沈明贞低头行了一礼:“明贞知错。”
沈老爷哼了一声,好歹知道给他这父亲的面子了,过后便不罚她了。
“说说看吧,你们今日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自然不是,我今日可是诚心诚意带着两个孩子来道歉的,孩子不懂事在侯府冲撞了沈家的小姐,这不来道歉的。”
孟太太见孟侍郎的脚步越来越近,尴尬的说着,早知道她就拦着那两个死丫头了,如今这可怎么办啊。
孟淮涵也看到了自家父亲的身影,刚刚的气势全都没有了,沈老爷虽说生气到也不知对自己的女儿动手,可孟侍郎那是真的会打她们的,不由的有些后悔了。
“道歉?哪门子的道歉会把主人家气病的,再说了你道歉不去武安侯府找明珠,来我这沈府作甚。”
沈老爷撇了撇嘴,别以为他不记得,那孟侍郎整日在朝堂上挤兑他,这段时间倒是人人都帮着他挤兑孟侍郎,今日他们来寿宴还不是他放进来的。
若不是想看看孟侍郎那张老脸对他低声下气的恳求,好出一口恶气她也不会放他们进来,没想到这群人还真是死性不改,求人都没有求人的态度。
“沈侍郎怎么这般大的脾气,我说是什么呢,不过是我家孩子不懂事惹恼了沈老太太,我这就给沈老太太赔礼道歉。”
孟侍郎一开始是不想过来,留在那边还好和宋小将军搭搭话也好让他们放过孟家,可没想到不止宋小将军,就连郑公子也来了后院,便跟了过来。
一来便看到这个样子,用脚丫子想都知道又是那两姐妹惹出来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孟家姐妹,怒骂道:“出来之前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怎么还没被罚够是吗?”
沈老爷冷哼,他常年便喜欢在外面茶楼喝茶,自然是知道孟侍郎的家风的,虽说他会偏心,但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他是舍不得打的,更舍不得像孟侍郎那样打得内出血。
孟淮香胆子比较小,脸都吓白了,下意识的就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孟淮涵还好一些,但是眼里也满满的紧张。
“你也不用这样恐吓两个孩子,孩子能知道什么,不过是不懂事瞎学的罢了。”沈老爷摇了摇扇子,有些骚包,肯定是瞎学的,至于学谁?那就不知道咯。
孟侍郎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沈老爷:“沈侍郎说得对小孩子不懂事,不如就这般过去了如何?改日我做东请沈老爷去那酒楼吃上一顿权当赔罪了。”
“孟侍郎所言差夷,令千金言之凿凿的说我们沈家,自然是要拿出证据,若是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我们沈家颜面何存。”
沈明泽在路上已经听宋宸宇同他说过了事情的经过,虽说他许久未回来,但是沈明珠待他却是极好的,如今他的姐姐被人这般对待,若是任由他们蒙混过去,他简直枉为人弟。
“对对,明泽说得不错。我们沈家可是要脸的人家,绝对不能让人污蔑了去。”沈老爷虽然对那顿大餐甚是心动,但是还是摸着下巴赞赏的看了一眼沈明泽。
不愧是他的种,就是要这样说,他沈庆辉的闺女难不成是那么容易就被欺负了去的?
孟侍郎脸色沉了沉,又是这小子。
“既然宋小将军已经来了。想来宋小将军是最有力的证明,那日我姐姐落水的地方可就在宋小将军书房旁边,难不成我姐姐那般胆大包天,偷情偷到了夫家三叔门口?”沈明贞冷笑的看着孟淮涵。
还没等孟淮涵开口,孙太太便敲了沈明贞一下:“小小年纪说什么浑话,你父亲在这呢,你照顾好祖母就行。”
沈明贞吐了吐舌头,有点得意忘形了呢,重新蹲在老太太跟前。
“沈小姐说的没错,那日是我给沈小姐带的路,想来没有人比我更能证明了。
孟家小姐先是险些害了我宋家的子嗣,现如今又来我们武安侯府的姻亲这里胡闹,难不成是对宋府有意见不成?”
宋宸宇看见沈明贞那小女儿姿态,不自然的笑了出来,还是郑非杵了杵他他才反应过来。
孟淮涵一脸震惊的看着宋宸宇,就好像是看着什么负心汉一般,那日她以为宋宸宇不过是给沈家面子才会护着沈明贞,如今这算什么,这般时候宋宸宇还是站在沈明贞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