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慈善晚会如期而至。
嘉城的夜晚,灯光流醉,细细碎碎的流光照在往来行走的人群身上,倾注了一片柔和。
慈善舞台上,主持人红裙盛装,妙语连珠,李伯一连被问了好几个问题,眼见快要支撑不住,频频投向以陌求助的眼神,好在主持人知风识趣,见李伯不善言辞,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次晚会,本该由以陌代替长流出席发言,只是以陌只答应陪同,并不愿露面,李伯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募捐活动结束,三两人群举杯相庆,或是因为在此遇到老朋友,或是因为在此谈成一笔大买卖。
以陌一个人走了出去,外面空气清新,她静站在鱼池旁。一池碧水倒映着蓝天白云,还有一个不容尘世的绝美容颜。
以陌抬头,林恒宇?她说。
是我,林恒宇的声音静淡,不同于她的略显惊讶。
长空寂寂,池水划过圈圈涟漪,恒宇清澈的眼睛和明净池水融为一体,虽清可见底,又那般幽深不明。
以陌已经看着远处,有风吹来,她的发梢扬起,在澄明碧空中。
两人都没有再言语,她似乎对他公众人物的身份不感兴趣,他对她的行事相遇也没多加询问。
你喜不喜欢桃花?恒宇突然问她。
以陌眼中迎着粉花凋零的青翠桃树,平平淡淡,说,我喜欢海棠。
恒宇,小纪隔着老远喊了过来。
我先过去,以陌看了一眼恒宇,点头,随即仍然看着远方长空。
恒宇眼底闪现以陌只手遮眼,静看残阳的画面,那里,似乎有解不开的忧愁,和他的一样。
只是,她不是千儿,千儿三岁起,便只喜欢桃花。
小纪匆匆赶了过来,急喘着粗气,林恒宇,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只露个面人就不见了,那帮记者正等着你呢,小纪说着,已经把恒宇拉了过去,待会要微笑,微笑,记住没……
恒宇只嗯嗯应着小纪,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以陌,以陌恰好转身,也看到了他,我叫夏以陌,她说。
两个月后,恒宇新参与的电影《风中景》上映,口碑很好,尤其是恒宇参演的景逸一角,更是远远压过了男一号。
景逸自小和景仪相依为命,八年的逃亡生涯,让景逸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打退那帮欲取他二人性命的追踪者。生活走向平和,景逸发现自己早已爱上景仪,景仪也不再是那个只依恋师哥的烂漫女孩,惶惶八年,景仪早已变得剑法一绝,性子沉静如水。
她和景逸结束逃亡生涯,定居若溪山,两人都突然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欢笑不再自然,而是强颜。
不久景逸离开了,他可以忍受有悖人伦的不耻,只是他怕景仪知道身份后,难以接受,一直以来,他都告诉她,他是大师兄,她是小师妹,而事实确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景逸走后,景仪苦苦等候,直到有一天,景逸回来了,携手武林第一貌美女子云裳。
景仪痛不欲生,最后嫁给一直默默守候她的盟主之子。
电影的结尾是,景仪坐在景逸坟前,秋风瑟瑟,舞动她的长裙,她说,景逸,我来看你了。
景逸到死也没有告诉景仪真相,他不想她遭受伦理道德的折磨。
也因此,他宁愿自废武功,换取云裳的携手归家,让她彻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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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纪长时间的忧眉终于活跃起来,上次慈善晚会果然奏效,再加上恒宇深入人心的入演,着实让恒宇大火一把,男一号的位置已经有好几个导演邀请了。
孙小舞第一时间看了《风中景》,一把鼻涕一把泪,后来觉得不过瘾又拉了以陌去看。
她攥着一把纸巾,红着眼圈,问,以陌啊,我入戏,林恒宇比我还入戏啊!刚才要不是一帅哥扶住我,我都哭晕在厕所里了。
以陌直直看她,说,孙小舞,是美女。
小舞吸吸鼻子,说,我不管,比男的还帅,就是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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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舞由《风中景》写了一篇三万字的《风中景续》,故事续接风中景,完全承袭电影中的悲伤格调,主编大加赞赏,说,小舞啊,你满脑子的神马浮云终于走光了,小舞挠挠头皮,不解,说,主编啊,我满脑子还是神马浮云啊。
小舞因为那篇文章得了一笔奖金和一周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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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陌和小舞下了飞机,一直神秘兮兮的小舞才告诉她到了哪里。
原来主编给小舞一周假是给她找灵感的,小舞已经信誓旦旦和主编保证,一定写出让主编满意的《风中景第二部》。
这里是若溪村,也是《风中景》中的若溪山,电影取景的地方。
以陌和小舞站在山顶,四周茫茫,迷雾掩映翠松,青白相交,这里便是景逸练武的地方。
以陌看着山下,有一弯曲绵长的小道,通向一片村落,村落被深深树林覆盖,只留下一角。
孙小舞闭目养神,试图灵感再次来临,闭了半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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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僵在床上不动,以陌一个人出去散步。
落霞夕照,她走在一条幽长的小径上,小路很长,有花香,有鸟语,并不觉得孤寂。
有零星星光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走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方宽广的马路。有一公车迅速驶过,洁白的车身,明亮的窗户,车前方有炫目的亮红大字——若溪、横湾。!
有一白衣身影出现在马路对面。远处静寂,近处星际,白衣身影渐渐走来,清晰的五官轮廓从模糊的星空中渐现。
修长的眉,黑亮的眼,微微带笑。
以陌,他喊。点点星光随着他的白衬衫移动,带走一方黑暗。
是你?以陌道。
是我。
他的眼睛随着星光闪动,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恒宇走在前面,以陌落后两步,有时恒宇会停下等她,两人并肩而行。
碎石子路发出支支声响,恒宇对这条路并不陌生,很快带她到了小舞住的宾馆。
恒宇只送她到门口,没有进去,以陌道了谢,复又回头,说,好记性。
恒宇一笑,立即明白她的话语,短暂的拍摄竟然摸清了山路。
这里是我老家,他说。
第二天,以陌小舞一下楼,大厅服务员就笑问,两位哪一个是夏以陌小姐,有位先生在前面等您,服务生说完,指了指就餐处。
小舞两只大眼滑溜溜看了以陌一眼,问,该不会是老爷子派来接你的吧。
以陌摇摇头,走了过去。爷爷虽在乎她的安全,却不会限制她的自由。
宽大的玻璃橱窗放着一套古木桌椅,恒宇侧头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脚步停下,恒宇回头。
林恒宇?以陌还是难掩讶异。
是我,恒宇一笑,他的身上似乎还有初夏的晨光未散,双眸幽亮。似乎每次看到我你都很惊讶。
以陌也轻轻笑了,说,你出现的总是很微妙。
这是谁?小舞呆呆地问,两只大眼就要凑到恒宇面前。
以陌一把拉住小舞,这是我朋友孙小舞,也是你的粉丝。
你好,恒宇伸出手,小舞看了以陌一眼,问,这谁啊?
她还没睡醒,以陌向恒宇解释,恒宇只淡淡一笑,说,你朋友很有趣。
小舞气急败坏,谁没睡醒啊,我把他祖宗八代都梦了一遍,连他的鬼影子都没见过。
以陌连忙捂住她的嘴,小舞你冷静,林恒宇现在就在这里。
小舞手脚并用,挣脱以陌,指着恒宇大叫,林恒宇,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恒宇笑了,对以陌微一示意,以陌拉着小舞到了外面。
最后,恒宇答应小舞每次见面会都给她留前排她才正常过来。
若溪人烟稀少,处处皆风景。
以陌恒宇站在一棵古树下,恒宇伸手为以陌弯下刚好遮住她眉眼的树枝。
想去哪里玩,我可以带你们去,恒宇问。夏风微凉,吹拂着他的眼角眉梢,他的这个表情和《风中景》中景逸拉着景仪的手说,走,我带你走天涯时一模一样。
以陌笑笑,说,不过是因为小舞写稿需要,并不是特意来这里玩。
若溪村因若溪而得名,既然来了,总要去看看。
小舞因主编的一个电话回去赶稿,以陌想了想,回去也是没事,于是就答应了。
若溪是条带状圆形河流,包围着若溪村,孕育了那方的人群。
恒宇和以陌提了一些若溪村的事,若溪村前的桃花,若溪村面色喜气的李大婶……
唯独没有提到他的妹妹林语千。
若溪清流向前,层层水波翻腾,里面沙石清晰可见。
会不会有鱼?以陌问。
恒宇看了以陌一眼,唇角微微扬起,他的眼睛有若溪,有远山,好像整个山山水水在他眼睛里跳跃而来。
在这等一会,他说,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树皮脱落处,是锋利的枝身。
恒宇放轻脚步,朝若溪弧形状有水草沙石的地方走去。
他的衣袖随意折了两折,裤脚卷起两道,显得闲适淡然,像生活居家的样子。
树枝在水里留下一道黑影,周围的鱼儿摔着尾巴急急躲开。
他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大石下的鱼儿。
啪,水中扬起大大的水花,恒宇挑起手掌大的鲫鱼。
以陌,他喊了一声,以陌正提着裤脚向他走来,看到树枝上甩尾挣扎的鱼儿,不禁笑起,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在浅水处。
恒宇扔下树枝,急步走来,以陌已经站了起来,水里有泥沙,倒不是很痛。
要不要紧,恒宇问。
以陌摇头,我没事。
恒宇眼光停留在一块巨大的水石上方,那里正漂浮着一大片血迹。
以陌穿的是黑裤子,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她膝盖上的黏糊状。
我背你过去,恒宇说完,微一弯腰。
以陌停了停,最后攀住他的臂膀。
恒宇把以陌放在草地上,撕下衣条替她简单处理伤口。
阳光下,恒宇生火,两条巴掌大的鱼发出诱人香味,恒宇专注于烤鱼,有时会望向以陌,微微一笑。
吃完鱼,灭了火,天空已经金霞当空。
恒宇脱下黑色长衣,给以陌穿上。还是初夏,女孩子不能着凉,他说。
山风吹来,夜幕将至,恒宇扶着一瘸一拐的以陌在山路行走,像极了小时候一个小小少年拉着小女孩的手,说,妹妹别怕,有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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