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说,恒宇并不常住泗水别墅,小舞待在恒宇身边那么久,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恒宇没有多待,交给以陌一串钥匙后,和小纪匆匆离去。
泗水幽静,站在二楼可以看到漫天星际和不远处一片粉灿,幽幽夜风,刮起阵阵凉意,一阵悠扬乐声打破深夜孤寂。
以陌拿起电话,这才发现显示屏上无数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李伯。
听到以陌声音,李伯终于舒口气,我的大小姐,你终于接电话了,司令派人到处找你,都快急疯了。
爷……夏爷爷还好吗,以陌轻声问。
什么夏爷爷,李不屈急道,你那一句夏爷爷,不知道让司令多伤心,你是没看到啊。
对不起,以陌道,爷爷他还好吗。
李不屈叹了口气,到现在还没吃晚饭。以陌,你现在在哪呢?李伯问。
在……朋友家,以陌答。
安全就好,李伯道,你也不用躲着我,躲着夏家,司令说了,只要确定你安全,其他的不许勉强你。
以陌心酸不已,良久才说,李伯,替我谢谢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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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宇来的时候,以陌正下楼。
天空微白,还有未曾散去的浮光掠影,恒宇坐在长沙发上,身体微倾,有着深深倦意。
看到以陌,恒宇站起,等我,他说,好看的容颜泛着柔和笑颜,沁人心脾,他的白衬衫,依稀有着屋外清凉晨光。
以陌站在他面前,清晨的些许凉意衬得她的面容苍白,她说好。
恒宇笑了笑,湖水般的眼睛清澈明净,只映着她一人。
以陌感到一抹暖意,尽在眼前,抬头,是他如画眉眼,他在笑,那样轻,那样眷恋,以陌不觉低下头。
恒宇静静看她,良久。就在以陌以为他已经不在的时候,恒宇突然拥住她,什么也没说,像是环住整个世界。
千儿,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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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小纪故意的咳嗽声,恒宇放开以陌,说,我先过去。
以陌点头,说好。
恒宇离开的很急,转身的时候甚至踉跄一下,却还是在两步远回头,对她轻笑,给她安心。
车子飞快疾驶,小纪看也不看恒宇,冷冷道,你就那么见不得她受委屈。
恒宇布满血丝的双眼沉沉,没有说话。
小纪瞥了他一眼,叹气,说,只剩最后的尾声,你这个时候毁约,难道忘记当初是怎么被封杀的吗?
恒宇双目淡淡,却又有着不可忽视的冷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说。
是,小纪无奈道,你是有不少钱,到了美国,以陌也不会受苦,但你有没有为自己想想,你才26,大好前程就在眼前,这一走,娱乐界最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可是两年后,谁还会找你拍戏?
恒宇没有说话,坚定的目光不曾改变分毫。
当初他想瞩目于全世界,只是想被她一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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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来到泗水时,气得不行,大骂小纪不讲义气,这么一个远能看山近能赏月的地方,小纪竟然没有告诉她。柏杨跟在屁股后面,感紧劝解,说,舞啊,咱以后在山顶盖栋别墅,踩着大山摘月亮摘星星。
柏杨沉浸在美妙假想中,小舞穿着白衣衫,轻轻扬手,触到月亮,对他轻眨美丽的大眼,羽衣飘飘,最后,柏杨才发现小舞没有不是月亮,而是随着月亮飞走了。
柏杨连喊,小舞,别走啊。
小舞给了他一爆栗,说,喊谁呢,老娘没少胳膊没少腿就在这里。
国宝从柏杨怀里窜出,汪汪两声,颇为得意看了柏杨一眼,那样子,好像在说,瞧吧,连人畜都不分,还怎么追人家女孩子。
国宝蹭到以陌旁边,哈啦着小舌头,像是在炫耀,柏杨气得要打他,脱下一只破鞋,边追便喊,你个八面派……
小舞,以陌喊她。
小舞几乎全程保持沉默,更是和以陌保持着距离,听以陌喊她,双手一摆,说,不要过来。
以陌了然,没有听她的,慢慢走近她。
小舞低下头,摸了摸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说,以陌,我没脸见你了。
小舞的脸已经上了药,还是青紫一片。
以陌看着伤口,久久不语。
小舞一副毫不在乎状,说,以陌啊,别这么看我了,其实啊,夏以芊那张俏脸都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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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汽车驶出夏宅,何妈咦了一声,说,怎么有个包裹。李伯顺势看了一眼,何妈已经拿在手里,说,好像是本书。李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下车看了一眼四周,又立即上去,说,拿给司令,说时已经发车离去。
前一阵子,他到司令书房,偶然发现司令从不离身的那本《三国演义》不见了,这本《三国演义》他在认识司令的第一天就见过,年份比以陌还大,处于好奇,他问了司令,这才知道是以陌拿过去修补了。
李伯只追了三分钟便看到了以陌,以陌看到李伯车子,停了下来。
李伯下车,微微叹了口气,说,以陌啊,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司令。
以陌微微笑了笑,没有讲话。
司令一大早就起来了,看着那片海棠园,一直沉默,过了一会儿,李伯又说,以陌啊,司令一直在等你。
以陌轻轻转过身,避过李伯眼神,说,李伯,替我向爷爷说生日快乐。
李伯点点头,复又望着以陌,说,其实你走的那天司令就叫人装修了一间新卧室,和你的那件一摸一样,说罢,又长长叹口气,说,可是以芊那孩子,性子太犟,只说住你那间。
以陌回身,看着李伯身后那方无边天际,清秀面容微敛宁笑,如夜间初绽的夜来香,那样轻。
爷爷为我做的我都知道,以陌这辈子只怕没有机会报答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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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从凌家归来的夏长远看到一个昏倒在地的小女孩,小女孩头上流着血,打湿了漆黑的发,苍白的脸。
多年的战争生涯,他并不触目惊心,像往常一样,他让李不屈送小女孩去医院,可在李不屈抱起小女孩,小女孩手中落下一支海棠花时,他止住了李伯,亲自接过小女孩,送她去医院。
小女孩有着清隽的眉眼,烟波一样的颜色。
小女孩醒来后,完全记不起任何事,医生说她头部受了重伤,幸亏送来的及时。
小女孩出院后,他带她来到夏家,告诉她,从此她便是他的孙女,夏以陌。
小女孩自从醒来便没有说过话,明净的眼睛像是藏着重重心事,沉默得与她的年龄不符。他给她讲战争中的故事,给她读三国,教她写字,给她修缮一片海棠园。
谁都不清楚,为什么不苟言笑的夏司令那样疼爱一个不知姓名的小女孩,连一向敬爱他的儿子也看不惯父亲那样宠爱一个不知身份的小女孩,为此与父亲吵了不知多少次。
小女孩被夏长远保护得很好,上下学亲自接送,从来没有让他人代替过一次。夏正轩为此又和父亲大吵一次,他的女儿夏以芊没有失踪的时候,也不曾受过这种疼惜,不久他带着妻子长居国外。
小女孩十二岁那年,第一次开口说话,她的眸子漆黑明亮,沉静又期盼,她说,可以带我去桃园吗?
夏长远那天特别高兴,立马带她去了桃园,也是那天,他给她自由进出书房的特权。
小女孩一直知道自己并非夏家孙女,夏长远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她,他说告诉她真相只是不想对她隐瞒,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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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宇自从离开后,一直没回来,第三天夜晚,小纪来了,交给以陌一个信封,说她看了以后自会明白,然后就匆匆离去。
以陌打开一看,是两张飞往纽约的机票,时间是在两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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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陌到达小舞公寓的时候,柏杨正在给小舞画素描,小舞已经坐了个把小时,早已不耐烦,不停呼哧柏杨,柏杨只是嘻嘻笑着,不断哄她,说,小舞,咱马上就好。
子舆微微靠着墙壁一角,看着这一对活宝,不住轻笑。
国宝汪了一声,子舆看到以陌,轻声走过来,国宝一下子跳到子舆肩膀,趴着不肯下来。
以陌,好久不见了,子舆说。
以陌微微一笑,也说,好久不见。
子舆似乎想要说什么,眉宇沉思间又止住了,还是以陌开口,问,二白最近怎么样了。
子舆一笑,说,他们去云南旅游了。
以陌点点头。
以陌,子舆走进一步,眉宇轻皱,凝思片刻,说,凌天他……
以陌打断他,说,我要走了。
子舆闪过一惊,却还是那般沉着,说,你……不打算告诉他?
以陌一笑,看着窗外蓝天,说,不准备说了。
子舆想了想,说,也好。
这世界,每个人都有一个劫,你的劫是他,他的劫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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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抱着国宝,眼睛又红又肿,抱怨道,夏以陌啊,你太狠心了,拐走我的男神宇,留下国宝和孤零零的我。
柏杨扑上来,和小舞国宝搂作一团,说,小舞啊,没关系,咱们一家三口继续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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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舞为了给以陌送行,跑到主编那里,特为悲壮地说出预支工资理由后,主编大为感动,二话没说直接签字同意。
以陌正要往逐流出发,正好恒宇回来了,以陌问他去不去,他说还有一些事,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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